戰奴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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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2 下午 12:16 #3691努力的作家觀眾
第三章
把玩著手上柔軟的黑髮,輕嗅懷裡人淡雅的體香,淡淡的藥香和花香融合成一抹特殊香氣,讓孟迪斯百聞不厭,甚至想就這麼永遠擁著他不再放手。
凝視著倚在他懷中,仍在發呆的少年,搖著手中的酒杯孟迪斯苦笑不已,碰見這個迷糊少年還真是他一生的夢魘。對生即是天之驕子的他來說,天地間萬物皆應臣服在他腳下,膜拜他、尊崇他、懼怕他……
而實際上也確是如此,驍勇善戰計謀百出的他,早已以其冷酷殘忍的手段征服了周邊諸國,讓他們為他所驅使,讓他們臣服在他腳下戰慄。而冷血無情的他從未曾想過有一天,他會為某個人如癡似狂,甚至達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
對於自幼身邊即美女如雲的他來說,眼前這個小東西沒任何優點,可是為什麼就讓他牽掛至此呢?
為了讓他離自己更近些,派身邊的貼身侍衛去暗示內務總管塞德,宮裡需要新的奴隸,並特意限定他選購的地點和年齡段,甚至前幾日發狂砍殺身邊服侍的奴隸,也都是算計到塞德挑選人手的習慣。
知道他出現在寢宮,孟迪斯想壓下竄起的似火的欲望,也同時不希望有人發現有人能讓他如此牽掛,所以故意在其他妃子宮殿廝混了幾日,可是當他一走進寢宮就再難控制。
他是偉大的利亞特之王,他為什麼不可以要一個奴隸。有些生氣自己的遲疑,所以孟迪斯放任自己把他喚到身邊並擁在懷中,不理會四周驚愕的視線。
手指纏繞著那如絲的發,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滑膩的肌膚與自己裸露在外堅硬的大腿緊緊相貼,宛如上等的絲綢般滑順柔軟。
懷中之人仍處於呆滯狀態,無神的雙眸讓孟迪斯不禁懷念它們不停靈活的轉動時的風情,玉雕般小巧精緻的瓊鼻微翹,沾上酒汁的唇瓣在燈火的照耀下閃爍著妖冶的光澤,誘人親吻……
心動不如馬上動,孟迪斯一口飲盡杯中酒,手托著小羽的頸子,低首吻上他的唇並把口中的酒渡到他口中。眼前人臉驟然放大,醇香的酒和覆在他唇上的火熱徹底喚醒了小羽的神志,他驚訝莫明的張大雙眸。口中的舌不斷的撩撥著他,靈活的與他的舌糾纏不清,滾熱的手在他未著絲縷稚嫩的胸膛上揉搓。
窒息的熱吻讓小羽有些意亂,雖然他早就知道自幼他就是個漂亮娃娃,所有兄弟中最漂亮的人就是他,連姐姐們都常感歎說他長大後絕對是禍水一個。
可是自從落難那日起,家人們都刻意讓他蓬頭垢面躲過那些惡意的窺探視線,再加上一路的風吹日曬,還有這麼多年生活的磨難。他的肌膚已不再像過去般光滑細膩剔透白皙,本身就消瘦纖細的身材,如今更是只剩下皮包骨。小羽瞅著努力在自己鎖骨上留下斑斑齒痕的孟迪斯,實在懷疑他怎麼不嫌自己那身瘦骨嶙峋的骨頭擱手。
反正並不覺得討厭,所以任意隨性的小羽,也沒有過分掙扎,不過仔細想想以他的身份也無從反抗。正在小羽無視在他胸前忙碌的孟迪斯,一個勁的胡思亂想之際。不滿他的不夠專心,孟迪斯猛縮緊環在他腰上的手臂。
驚慌失措的小羽連忙抓住他的肩,但仍無法控制身體向後一仰,映入眼底的是高挑造型優雅的拱形穹頂,貼金鑲玉雕刻精細的壁畫,還沒等小羽把房頂的壁畫看清,眼前閃過一道白光,森冷的寒意隨風而至……
不自覺挺直身體攔住毫不遲疑劈下來的刀鋒,在劇烈的疼痛中小羽仍還在功夫想些五四三。
哇!好痛……原來挨刀子是這種感覺啊!
想來小羽從出生至今,是挨過鞭子拳腳也加身過,不過還真沒被刀砍到過。雖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想嘗試一下,但他卻是做了件徹底改變他未來命運的事情。
背脊徹骨的痛,讓小羽徹底陷入昏迷,所以他並不知道,因他的阻擋刺客的行動徹底失敗,等待他們的命運當然不會是幸福快樂的結局。
就連失職的親兵們都差點讓孟迪斯一起給了斷了,要不是他們跟了他很多年又念在他們皆是忠心耿耿,他真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不過就算他們死罪可免活罪仍難逃,結結實實的三十鞭打得他們永世難忘這次教訓。
※※※
孟迪斯心不在焉的聽著以宰相為首的各級官員的簡報,此時他大部分心思還放在昏迷長達三日之久的小羽身上,一想起小羽用其纖弱的身子替他擋住了刺客的偷襲,他就不禁懊惱不已。痛恨著平日警戒心頗高的他,居然在那個時候失去了應有的戒備。
見小羽無力的倒在血泊中,他恨不能以身相替。雖然之後他嚴懲了守衛不力的親兵們,也吼得御醫們驚惶失措魂飛魄散,可如今整整三日過去了仍不見小羽醒來,他不禁為此憂心不已。
心煩意亂的他,連以往熱衷的政事都不能轉移他的注意力,心神恍惚的傾聽著殿上文武兩派永遠不言膩的爭吵。而他的視線卻一再瞟向大殿入口,暗忖,派去探詢的親兵這麼久怎麼還不見回返?難道還未醒來嗎?!
眉頭緊蹙,就在孟迪斯心神不定的胡思亂想時,一名親兵悄然的走進大殿,並快步向他靠近,先是躬身施禮,然後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啊!他終於醒了……
眉頭舒展,孟迪斯終於放下心來。
霍然站起身就準備返回寢宮探望一番,可當他的視線落到,滿臉驚訝的瞅著他的眾臣時,他又莫可奈何的重新落座。此時的他還無法定義那奴隸少年在他心中的地位,雖然心裡清楚那少年絕不是一時新鮮的玩物,否則也就不值得他為此付出這麼多的心思。只是在一切還沒有確定之前,孟迪斯不準備因私忘公,不管怎麼說他還算是一位賢明的君王。
考慮了一下,孟迪斯下了一道手諭以示嘉獎小羽護主有功,心裡暗想等忙過這陣子,再去看看他吧?!或許到時候自己也就能夠把如今還甚是混亂的心思弄清楚。
揮退親衛,孟迪斯全神貫注的加入與眾臣的討論中……
※※※
小羽終於從昏睡中醒來,忽然他發現,自己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湧上來噓寒問暖的侍女們,團團環繞的御醫們,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好半天才從他們的嘴中知道,他昏迷後所發生的大概事情。
好像是說,他因救駕有功被王上特賜自由,也就是說他已不再是奴隸,而且還封他為親兵隊隊長,並有屬於自己的封邑和豐厚的俸祿。
利亞特的君主是政、軍、司、財大權於一體的獨裁君主,其下共分六個階級,即王室、神官、貴族、書吏、商人、工匠,平民及奴隸。奴隸還分有四種級別,即戰俘奴隸,家生奴隸,債務奴隸和買賣奴隸,其中地位最低微的就屬戰俘奴隸。
而隨著戰爭的頻繁升級在貴族之下形成了一個新的職業,即是職業軍人。不過將帥職位大部分解釋由貴族子弟擔當,當然也有英勇善戰的平民得到王上賞識而獲得提拔的。
孟迪斯身邊的大多數親兵皆是平民出身,甚至還有一些他親手提拔的平民將帥,他們對其的忠心絕對稱得上抵死效忠絕無二心。
當小羽聽說孟迪斯有意讓他擔當親兵隊長時,深覺此事很有些難度。先不說那群親兵們能不能服他,就以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體格,又豈能擔當得了親兵隊長這個重要職責。
天生對責任不感興趣的小羽,對高官爵位又實在沒什麼好感,他倒覺得做個奴隸還算比較自在些,所以經過再三的思慮後決定拒絕孟迪斯的額外賞賜。雖然他做了如此的決定,可接連一個月不見孟迪斯的蹤影,在得不到孟迪斯的贊同,自然命令也只能維持原樣。
所以當他身體好了後,想下地幫忙幹活時,卻被服侍他的侍女們誠惶誠恐一再哀求。小胳膊終還是拗不過大腿,一張嘴說不過眾口,他只好又乖乖躺回床上繼續修養。
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多久小羽發現他一下子好像胖了些許,再加上躲在宮裡終日不見眼光,膚色也漸漸恢復了過往的白皙。
而這種除了吃就是睡的生活,實在像透了他本以為早該忘卻的過去,他開始煩躁起來。就在小羽厭煩達到最高點時,孟迪斯出現了……
一個多月後的某一天下午,終於忙完的孟迪斯伴著下午炙熱的陽光走進寢宮,坐在床上發呆的小羽一下跳了起來,俯身跪拜在他面前,得到允許小羽抬起頭,一臉祈求的凝望著孟迪斯並說出他心底的希望。
「王上,您賜予卑微的奴下自由,奴下就已萬分感激了,又怎敢奢求其他,請您收回成命吧?!」
「你用身體為本王擋下刺客致命之刃,本王當然要好好的獎賞你……」伸手扶起小羽,孟迪斯一臉驚豔的瞅著眼前人。
雖然那頭亂髮依然不怎麼樣,可是在陽光下宛如滑順的綢緞披在肩上,肌膚褪去了異色露出了原來的潔白,瘦弱的身體也因適當的調理而長出肉來。雖然還沒達到他所希望的地步,卻也不再瘦骨嶙峋。本來就精緻動人的五官在健康的肌膚色澤映襯下,更顯得光彩耀人。
「奴下笨拙,又無任何才能,實難堪當此重任,請王上收回成命?!」小羽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半步,又跪下請求道。
「本王之所以選擇你作為本王的親兵隊長,實是為你忠心為主以身弑刃毫不畏懼的精神所感動,本王相信你一定能夠擔當此任的。」孟迪斯再度把小羽從地上扶起。
「可是奴下一無長才,二無能力,實在是愧不敢當……」一再推託,小羽還在遲疑。
「沒關係,本王會派專人指導,本王相信以你的聰慧,一定能很快就會適應的。」孟迪斯打斷小羽的遲疑道。
小羽低頭微微沉吟,具他多年的觀察發現利亞特大多數軍人所使用的招式,大多只練其外不練其內。想來他們似乎並不像紫宸講究什麼內外兼修,就好比他平日裡看到的那些跑江湖賣藝的皆是花拳繡腿,不過雖然招式不夠精妙卻也簡單淩厲,想來也的確適合戰場上使用。
這些年的勞碌他的身體已經有所改善,或許他鍛煉加強就算不能像兄長們一躍三丈,拔地三尺也是有可能的吧?!如此在暗殺頻繁的宮廷混,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親兵隊長這個職位,他也真的是很需要。尤其那個封邑,就算地方不大,可安置自家人想來絕無問題。至於……掃了眼一直盯著他的炙熱視線,撇撇嘴小羽暫時忽略,佯裝無所知……
「謝王上賞識,奴下一定竭盡全力報效王上的知遇之恩……」跪地施禮,小羽身體突然一晃。
「啊!你身體還沒大好,還是多多休息為好。」孟迪斯連忙抱起小羽,行至床榻前輕柔的把他放在大床中央。
「謝王上的關心……」小羽一臉感激不已。
凝視小羽微敞的衣襟,露出一截白皙的胸膛,一抹朱紅似露非露若隱若現,壓抑欲火如出籠的野獸,孟迪斯俯身輕咬小羽潔白的脖頸,靈活的手敞開他的外衣貼在他柔滑的肌膚上,舒適的感覺讓他險些呻吟出聲……
不過,就在孟迪斯不斷的撩撥下,半晌後發現身下人居然毫無反映。甚至還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抬頭瞅了眼懷中人,發現他早已昏睡得不省人事。
孟迪斯挫敗無比的長歎了口氣,伸手輕捏小羽的俏鼻,然後苦笑不已的自語道:「這小東西真會掃人興……唉!」無可奈何的孟迪斯脫靴上床,徹底安安分分的陪小羽睡了舒適的下午覺,直到身邊侍女千呼萬喚才不清不願的起身。
孟迪斯站在垂縵外抬手任侍女們服侍整理淩亂的衣服,並沒有發現當他前腳起身下床,他一直以為熟睡的人,卻張開雙眸,神志清醒的凝視著他投影在紗幔上,高大而又模糊的身影沉思了許久,才又合上雙眼陷入真正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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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驕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晴朗的蒼穹,湛藍而又澄清。
「真不知道王上在想什麼,居然讓那個卑賤的戰奴當我們隊長?」守在利亞特議政殿外側,王的親兵隊成員之一納魯不滿的跟身旁好友,低聲抱怨著。
「沒辦法,在危機時刻他幫王上擋了一刀,王當然會獎賞他。」長得頗為英俊的艾逖拉,笑吟吟的答道。
「可惡!要不是上次我們休假也不會出這種事。」納魯以拳擊掌喃喃自語,猛然又想起什麼開口道。「就算王上獎賞他,最多賜予他自由再收為親兵也就罷了,怎麼會一躍爬到我們頭上去?」
「笨啊!」白了遲鈍的納魯一眼,艾逖拉答道。「白癡都看得出來,王上迷上他了,封賞他為親兵隊長只是為了能讓他名正言順的常伴左右而已。」
「啊!這不就是說,從此以後我們必須忍受他在我們頭上耀武揚威嗎?」納魯無法忍耐的低吼道。
「當然!不過如果王上真的看上他,或許他在這個位置上也呆不久就是。」艾逖拉躲在陰影下避過烈日的照射,懶懶的答道。
「……那個瘦巴巴的男孩有什麼地方好啊?」納魯像困獸一樣在艾逖拉麵前走來走去,隨手畫了個妖豔女人的曲線。「王上不是喜歡皮膚賽雪,妖豔動人,柔情似水的寵姬嗎?那個一天到晚最大愛好就是,躺在外面曬太陽的小鬼倒底哪裡好啊?」
「不知道,可能是王上想換換口味吧?!」聳聳肩艾逖拉也表示不解。
「還有他纖細的小胳膊小腿,哪裡舞得動刀槍,王上居然還特意命令飛鷹將軍拉瑪多親自教他……可惡啊!」孟迪斯的這道命令讓極度崇拜拉瑪多的納魯,即羡慕又妒忌。
「……呵呵!」沒理會納魯私下的嘀咕,有些走神的艾逖拉不知在想什麼突然笑出聲來。
「喂!你傻笑什麼?我剛才跟你的說話,你聽到了沒?」納魯站在艾逖拉麵前,神情不快質問道。
「哈!我突然想起,王上一直不喜歡那小鬼曬太陽,所以連拉瑪多將軍教他練武,都特意叮囑在宮內。可那小鬼,不知為何每到太陽最熱的時候就會從宮內消失,並曬得黑漆漆的回來,讓王上哭笑不得。」艾逖拉瞅著納魯笑瞇瞇答道,隨後又補充一句。「還有啊!據我多日觀察,那小鬼非常精明……」
「哼!不知好歹!」納魯冷哼了一聲,雙眼一翻道:「精明?沒看出來,就他這麼總是處處與王上作對,想是過不了多久就會失寵。」
「嘿!納魯,這你可不知道。」艾逖拉笑得賊兮兮的湊到納魯耳邊小聲道。「據我所知,這小鬼在王上寢宮住了足足兩個月,王上居然到現在都還沒得到他。」
「什麼?這不可能?」雙眼圓瞪納魯無法置信。
「絕對如此,難道你沒發現,這些日子王上總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嗎?」艾逖拉低聲淺笑道。
「這……」納魯剛想繼續追問,耳邊傳來噗咚一聲不知何物落水的聲音。
「誰?」懶散的艾逖拉頓時宛如獵豹般從陰影處竄出,納魯也同時拔出長劍警戒的四面環視。
「唔!睡個午覺都不得安生,你們兩個可真吵啊?!」小羽從在水池中飄蕩的小船坐起身,揉揉雙眼嘟著紅唇抱怨道。
「你……什麼時候偷偷躲到哪裡去的?」吃驚不已的納魯,有些口吃的問。
「什麼叫偷偷啊?這裡是我先來的啊?」微擰眉頭,小羽不滿的道。
「你在哪裡幹嘛?」還算鎮定的艾逖拉,沉聲道。
「幹嘛?」瞥了艾逖拉一眼,小羽懶洋洋的回身趴在船頭,答道。「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在曬太陽啊!」
「曬太陽?」抬眼瞅了眼天空中似火般燎人的耀日,納魯大聲嚷嚷道。「這麼熱的日頭,你也不怕被太陽灼傷了?」
「這種溫度還算可以了,我曾在塔克拉亞麥沙漠裡足足曬了三天的經歷。」翻身躺在船頭,赤裸的上身暴曬在烈日下,小羽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確定,你沒瘋吧?」聞言,連素來冷靜自持的艾逖拉,都不敢相信的問。
眾所皆知,在塔克拉亞麥沙漠暴曬三天,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夠完好無損,納魯和艾逖拉上下打量著眼前人纖細的身體,實在難以想像他是怎麼熬下來的。
「嘻!那個時候,我還真希望,我瘋了……」小羽趴在船舷上,沖著兩人燦然一笑。
「天,你這麼曬,豈不曬脫一層皮?」納魯驚訝的問。
「嗯!好像脫了不止一層皮。」小羽無所謂的聳聳肩答道。
「你瘋了,你……」納魯也張口想說什麼,被一旁艾逖拉攔住。
「我看你明明是不易黑的體質,你為什麼一心想曬黑呢?」精明的艾逖拉,瞅了眼渾身曬得紅彤彤的小羽,疑惑的問。
「唔!因為……這是我大哥的希望……」小羽歪頭沉吟,神色幽幽的答道。
「你大哥?他頭腦是不是有問題?」納魯莽撞的問。
「你大腦才有問題呢?」自幼極度崇拜長兄的小羽,冷冷的瞪了納魯一眼。「我不允許你侮辱我的家人。」
「耶!你哥,他不過是個卑賤戰……」
雖然也是低層平民出身,可納魯對低他一等的奴隸從來都瞧不起,何況小羽兄弟還是奴隸級別中地位最低的戰奴,就算小羽已經恢復自由且地位淩駕他之上,可他哥哥依然還是卑微的奴隸。
「納魯……」艾逖拉低喝一聲打斷了納魯未完的話,他在小羽眼中找到一抹冰冷的寒意。
小羽伸手摸到身邊的寶劍,提劍站起身從小船上一躍而上,借著衝力向納魯撲去。納魯腳步不穩的噔噔向後跌去直到撞到石柱上才停止下來,他驚愕的看著抵在他頸間那把帶鞘的長劍,順著持劍的手瞅著臉色陰沉的拿劍少年。
「我……可以允許你侮辱我,用任何難以入耳的污言穢語都無所謂,但是……」小羽那雙天空藍的雙眼,似乎一下暗了幾分,終日含笑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我絕不允許你,侮辱我的兄長。」話音一落,小羽拇指一推劍柄。長劍出鞘,劍刃閃爍著森森寒光抵在納魯的頸子上。
「大人,手下留情。」艾逖拉單腿著地,請求道。
「……有友至此,你是何其幸運……」斜睨了跪在腳邊的艾逖拉,回首神色深沉的瞅了納魯一眼,小羽緩緩收回手上劍。
「唉!我長這麼大還從未曾有過,與我沒有任何血脈相連的人,肯為我屈膝的至交摯友,呵呵……真讓人羡慕啊……」隨意的把長劍掛在腰上,小羽懶洋洋的順著長廊向王宮深處走去……
「他……他有毛病啊?」手撫著脖頸,歷來少根筋的納魯,困惑不已的瞅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
「你白癡啊你?」艾逖拉惡狠狠的瞪了納魯一眼。「平日裡我不是總提醒你,說話不要總是不經過大腦張嘴就來嘛?!」
「我?我又怎麼了我?」摸不到頭緒的納魯委屈不已。
「你明明知道他出身奴隸,你還要去觸他痛腳……」橫了眼不明所以的納魯,艾逖拉說道。
「我哪裡有,我只是說他哥哥而已啊?!」納魯一臉冤枉。
「……如果你是他,我指著你的鼻子說,你哥哥是卑賤的奴隸,你又會怎麼想?」太瞭解頭腦簡單的納魯,艾逖拉說得更直白了些。
「啊……原來如此!」聞此言,納魯才恍然道。「唔!不過他也太小心眼了,我說的明明是事實嘛?!」
「什麼事實啊?!每個人都有想誓死保護的人或事,像你一直這麼拼命,不就是為了你的寡母兄弟能過上好日子嗎?而我也是為了我的妹妹能過的更好些才會參軍的,所以我想他的哥哥甚至他的血親們都是他想維護的範圍。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血親家人淪為奴隸,何況身為戰奴的他們,在被俘前很可能出身地位還很高貴。」繼續瞪了納魯一眼,艾逖拉分析道。
「怎麼可能,如果他們真的出身高貴,他的家人早就應該出錢贖他們回去,還能繼續留在這裡當奴隸嗎?」納魯擺擺手,一臉不相信道。
「嗯!這也的確是不太合理的地方,可是你沒發現那小鬼,舉止言談都不像是沒受過教育的人嗎?」艾逖拉側首置疑道。
「沒發現!」雖若有所察覺,可嘴硬的納魯堅決否認。
「你……」
「我怎麼拉?」
「算了,我們不談他了,我們換個地方繼續巡邏吧!」
「哦!好吧……」
無可奈何的艾逖拉率先走在前面,納魯緊跟其後,一臉警戒的順著長廊平穩的向前行去。就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長廊深處,一位白衣俊雅男子從石柱後轉出,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然後淡漠的扔下一句:「去,仔細調查一下。」
「是!」 一位精悍的男子躬身施禮,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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