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中)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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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5 下午 9:19 #4871努力的作家觀眾
第七章
夏日悶熱的午後,是一天裡最難熬的時候,埃柯裡特別囑咐廚子準備了冰鎮汽水分給大家,自己也趁難得的清閒時間,走到二樓百葉窗前,偷偷地注視著自己心愛的小野馬。
托尼和幾個精壯的西西里小夥子站在樓下的草地上,好像正在練習近身搏鬥,這是埃柯裡第一次看到托尼在同伴中的樣子,如果不是頭髮膚色的差別,他看起來就和任何一個西西里小夥子沒有什麼兩樣,粗魯地開著玩笑,互相玩鬧地推搡著,在別人交手的時候,站在一邊,大聲地叫好,拍掌吹口哨。
但是,有些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他靜靜站著觀摩的時候,目光中閃著經過生死實戰的人才有的冷酷嗜血,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圈裡人的一舉一動,埃柯裡毫不懷疑他的心裡已經模擬著把這兩個人殺了一次又一次。
他的小野馬,已經從一個盲動的街頭混混變成了身經百戰的殺手,保鏢,行動者……埃柯裡不知道這是不是件好事,他一貫只看到托尼在他面前的一面:天真淳樸,衝動火爆,坦率可愛……但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托尼在悄然改變著,他不再是原始森林裡一匹懵懂的小野馬,而是變成了一頭狼!一頭隨時可以咬斷別人喉嚨的戰鬥的狼。
「托尼……」他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心裡忽然一陣酸酸的脹痛,也許,自己並不是這麼愛他吧?不然,怎麼會放任他處於一次一次危險的行動中,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的那些行動……也許某一次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是一個可怕的時代,而我們都在努力……」他搖頭苦笑,然後拉起百葉窗,大聲喊:「嗨!小夥子們,不想來點清涼的汽水嗎?」
草坪上的人一起看向他,然後轟然叫好,你追我趕地向廚房跑去,只有托尼一個人留在後面,磨磨蹭蹭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看著他,埃柯裡對他眨眨眼睛,故意吟誦起來:「羅蜜歐,哦,你為什麼是羅蜜歐?」
「啥?」托尼睜大漂亮的杏仁眼,不解地向上看。
埃柯裡微笑著拍了拍窗臺,又指了指攀緣而上的常青藤:「有一個故事發生在義大利的小城維羅那,一個少年為了私會一見鍾情的少女,順著常青藤爬上了她的陽臺,你知道這個故事嗎?」
「狗屎!」托尼笑著對他比了個中指,向後跨了一步,攤開雙手,然後猛然身體一彈,單腳在地上一踏,整個人飛躍了起來,雙手搭住窗臺的邊緣,一個翻滾,輕輕鬆松地跳進書房,直接把埃柯裡撲倒在地上,喘著氣說,「那你知道我現在想吻你嗎,教父?」
明亮的黑眼睛,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熱情和渴望,蜜褐色的皮膚,散發著年輕男子的青春體熱,還有雌獸特有的荷爾蒙香味,濃濃地散發出來,讓年輕教父心猿意馬,背部被地板撞到的疼痛已經完全顧不上了,他目光貪婪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豐潤的紅唇,慢慢地勾下托尼的頭,狠狠地親了上去,品嘗著情人的甘甜。
不知道是誰先變身的,不過那根本不是問題,年輕教父只記得他們喘著氣彼此迫不及待地脫去對方的衣服,赤裸相對,在他為托尼健美的體形驚歎的時候,閃亮的長鬃披瀉下來,同時籠罩了兩個軀體,然後就是比室外的陽光還要熱情的吻,身體廝磨交纏,覆蓋上白色雌獸嬌小身體的時候,他可以清楚地感到托尼身體內部的悸動,雌獸渴望地咬著他的長鬃搖晃著撕扯著,那樣的熱情幾乎讓他招架不住。
赤裸的肉體在地板上糾纏扭動著,百葉窗能遮擋住陽光,卻遮擋不住夏天的熱力,汗水順著身體流淌到地面上,喘息聲充滿了房間,埃柯裡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曾像今天一樣失態過,只能說,這匹小野馬讓他瘋狂。
激情過後,兩個人變身回來,赤裸裸地躺在書房的地板上,互相枕著對方的手臂,慢慢的喘著氣,平息自己的心跳,埃柯裡溫柔的在托尼汗濕的額頭上親了又親,後者半閉著眼睛,遐意地享受著,健美寬厚的胸膛一起一伏,晶瑩的汗水流淌成小溪,往下彙集在肚臍處,埃柯裡挑逗地伸手沾著汗水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劃著圈,惹得小野馬悶笑了起來,蜷起身體要推開他:「住手!教父!我會揍你的!」
「我愛你,托尼。」
俊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托尼很不耐煩地大聲說:「知道啦知道啦!你沒必要掛在嘴邊天天說!」
「我愛你,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任何傷害的。」埃柯裡認真地說,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奇怪的感覺籠罩了他的心,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強大,這樣才可以把這匹小野馬永遠保護在自己的森林裡,不讓外面的風雨傷害他美麗的皮毛。
睜開一隻眼,態度古怪地看著埃柯裡,托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伸開健壯的手臂把埃柯裡的身體圈在自己懷中,響亮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錯啦!教父!是我保護你!我比你強得多,不管誰來了,我都會讓他死得很難看!你就放心吧。」
那恰恰是我不能放心的,年輕教父這麼想著,他慎重地選擇著詞語,斟酌地說,「托尼,你要明白,你對我很重要。」
「得啦,教父,你不必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那些噁心的話。」托尼臉上的紅暈更甚,裝出不耐煩的樣子,粗魯的揉亂他的頭髮,「我明白!我比什麼都明白!」
「所以請你為了我,注意你自己的安全,好嗎?」埃柯裡溫柔的話裡含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你是我的,不要受傷。」
可惜他的話對心不在焉的小野馬根本構不成威脅,托尼懶洋洋地在地板上翻了個身,近乎撒嬌地拉長聲音:「是~~~,教父,我是你的,你TMD有完沒完,我安全得很,那些人是要你的命,不是我的。別貼到我身上,熱死了!」
無聲地歎了口氣,埃柯裡放棄了繼續靠過去的念頭,開始慢條斯理地穿衣服:「廚房有冰鎮汽水,想喝一杯嗎?」
「要!」托尼立刻來了精神,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抓褲子往長腿上套,繃緊的挺翹臀部讓埃柯裡倒吸一口氣,剛剛發洩過的部分又蠢蠢欲動起來,他定定神,移開自己的目光,含糊地說:「我去給你拿就行了。」
「不要!」小野馬乾脆俐落地說,套好褲子站了起來,抓過上衣一邊穿一邊往外走,大聲說,「我渴死了,現在都可以喝下一桶汽水!」
「那麼在你喝完一桶汽水之後,親愛的托尼,是不是也可以請你端一杯來給我呢?」埃柯裡唇邊一直掛著溫柔的微笑,「給我在炎炎夏日帶來一點清涼吧,寶貝。」
托尼在門邊回身,丟給他一個飛吻:「如果你再叫我寶貝,我就會帶一桶來——都澆到你頭上!」
說完他沖出門去,跑得飛快,門外傳來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埃柯裡唇角的笑意更深,搖搖頭走回桌前,揀起剛才的檔重新看了起來。
還沒有過五分鐘,他的心裡忽然有一陣隱隱約約的不安,直接影響到他閱讀檔的專注,埃柯裡抬起頭,試圖弄明白這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可是周圍靜悄悄的,午後的庭院在南歐的夏日陽光下,一切都是那麼懶洋洋,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明顯,他煩躁的丟掉檔,難道是托尼出什麼事情了?
就在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埃柯裡霍然而起,幾步跨到窗前,正好看見一輛卡車瘋狂地從大門外的道路上沖向兩扇雕花鐵門,油門踩到了極限,沉重的車身簡直就像是一輛坦克一般,嘩啦一聲,輕而易舉地撞開大門,直沖入庭院!
埃柯裡被這突然的一幕驚呆了:槍聲轉瞬在耳邊響起,卡車裡向外噴射出火光,宛如死神的鐮刀,將幾個揮舞著手槍沖出來阻止的值班守衛打得身體一跳一跳,頭顱呈不自然的角度垂下,殷紅的鮮血從身體上不斷地噴湧出來,這惡夢般的場景,竟然就發生在他的家裡!
槍聲引來了更多的莫拉裡納家族的守衛,從房屋裡面的視窗也射出了子彈,追逐著那輛在庭院裡橫衝直撞的卡車,有人在大聲地咆哮著,埃柯裡的書房門被啪地一聲撞開,菲力直接從後面撲了過來,抱住埃柯裡的身體往地上一滾,用自己的身體掩護住他,大聲說:「離開這裡!教父!看在上帝面上!跟我走!」
「莫拉裡納家沒有臨陣脫逃的教父。」埃柯裡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命令地說,「讓我起來,我要好好看看我們的小夥子是如何戰鬥的!」
菲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隨即閉緊嘴巴,直接把他瘦削的身體夾在腋下,俯臥著往門口爬去,門口里諾半蹲著,一手拿槍,警惕地四下掃視著,高聲說:「謝天謝地,教父,你沒事……外面交給維尼,我們走!」
「放開我!不說第二遍。」埃柯裡的聲音帶著一股特殊的寒意,里諾只是愣了一愣,然後堅決地搖頭:「不,教父,我們的職責是保護你的安全,這是家族的利益,你不能命令我們那麼做。」
話還沒說完,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氣浪掀翻了庭院裡的花草和泥土,簌啦啦地從視窗下雨一般落進來,火藥的味道嗆得埃柯裡不斷咳嗽,菲力稍微放鬆了一點對他的鉗制,喃喃地說:「雜種……手榴彈!」
爆炸聲對耳膜的轟鳴剛剛緩解了一點,埃柯裡頭暈腦漲地聽見在激烈的槍聲裡,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暴怒地喊:「TMD!這幫婊子養的!」然後就是幾個不同聲音的高喊:「回來!托尼!危險!回來!」
我的小野馬!心一驚,他一腳踹開壓在身上的菲力,不顧一切地跳起來沖到窗前,正好看見硝煙彌漫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下面狂奔而出,黑髮在風中飛揚,身上的襯衫沒有系上扣子,袒露出結實強健的胸膛,衣襟飛舞著在身後拍打,彷佛是突然生出的翅膀,矯健的身姿,獵豹般的動作,充滿了一種野性的暴力的美,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槍林彈雨中穿行的後果,只是舉起手裡的槍,對著卡車一口氣射出所有的子彈,在最後一發子彈出膛的瞬間,抬手把手槍洩憤地向卡車砸過去,同時一個虎跳,竄出了藉以藏身的花壇,下一秒卡車上射出的子彈就把那一叢美麗的白色玫瑰掃射成了碎片。
「托尼!回去!給我回去!」埃柯裡死死抓住窗框,不顧菲力和里諾兩個人都在往後拉他,大聲地叫著情人的名字,那一瞬間彷佛喉嚨裡都嗆出了血,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托尼直沖向瘋狂賓士中的卡車,靈敏地一跳抓住了駕駛室的頂棚,身體一屈,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雙腿屈著對準卡車駕駛室的玻璃,狠狠地踹了進去!
嘩啦一聲,強大的爆發力使得正把槍口對準他的一個殺手連人帶槍被踹得倒在司機身上,卡車陡然失去了控制,左右歪斜著在庭院裡劃著危險的S型。
托尼高聲大罵著,雙臂繃緊了支撐自己的身體,手上額上青筋畢露,再狠狠地一腳踹過去,連著司機和殺手一起從那邊的門踹了出去,自己一翻身進了駕駛室,把住方向盤的同時踩下剎車,歪歪扭扭的卡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在如茵的綠草地上滑著長長的轍印停了下來。
「跳出來!托尼!」遠遠傳來一個大聲的吆喝,托尼立刻放棄了卡車,從破損的車門裡一躍而出,落地的同時靈巧地翻滾著,藏身到了一個花壇的後面,在吆喝的同時,維尼高舉著一捆嗤嗤冒煙的手榴彈沖了出來,用力一揮,漂亮地在空中劃過一道死亡的弧線,准准地扔在卡車的底下,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巨大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庭院,卡車像被一隻巨手毫不留情捏起來搖晃著甩動著,碎片夾雜著失去生命的肉塊四下崩飛。
埃柯裡沒有再出聲,目光緊緊地盯住庭院裡那一團硝煙,手捏成了拳頭,臉色依然沒有變,菲力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再次勸說:「教父,請跟我們走。」
「不。」
硝煙漸漸散去,留下滿目狼藉,托尼灰頭土臉地從花壇後面站了起來,用手捂住嘴,咳嗽了兩聲,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一瘸一拐地走出來,用腳踢開地上一截斷肢,大聲地罵了一句什麼,忽然,他彎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
埃柯裡深深地出了一口氣,發現自己手心裡全是冷汗,他回頭,用鎮定的聲音對菲力和里諾說:「收拾殘局,準備開戰。」
「是的,教父!」
「我們不能承認這件事情,也不能指控誰。」埃柯裡平靜的表情下面是洶湧的殺意,「但我們可以行動!」
※※※
雷奧娜出乎意料地看見她的哥哥走進屬於她的小天地的時候,絲毫沒有憤怒之色,只是把清秀的眉毛略微挑了一下,用詢問的神色看著這個把自己幾乎是囚禁起來的男人。
「我親愛的妹妹,特裡西奧家最嬌嫩的玫瑰花。」喬萬尼熱情洋溢地伸出手臂,「最近我一直很忙,都忽略了你的存在,來,給你的哥哥一個原諒的吻吧。」
「唉,我嘛,是不輕易責怪什麼人的,尤其還是自己的哥哥。」美麗的西西里公主姿態非常優美地端起咖啡杯,「當然也就談不上原諒了,不過親愛的哥哥,你今天的到來還真是讓我吃驚呢,這是否意味著局勢有所好轉,我可以自由進出了?」
「還不行,」喬萬尼拉開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安慰地說,「我知道對於你這樣的年輕姑娘來說,外面的天地有很多有趣的東西,還有很多小夥子圍著你獻殷勤,這樣待在家裡,對你來說,實在是太沉悶了。」
「如果你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天天派塔耳羅尼表親來陪我解悶的話,那實在太不幸了,不管是對於他,還是我。」雷奧娜聳聳肩,「可憐的人,他自以為很會說笑話,卻不知道每次看見他的時候我都恨不能當一個修女,那樣起碼還可以基於苦行的緣故要求他不必開口。」
「看樣子我們的美國小夥子很不得你的歡心啊,親愛的妹妹,這在他的愛情道路上,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雷奧娜紅潤的小嘴輕輕地噘了起來,不動聲色地看著對面的兄長:「十四歲之後我最常幹的事情,就是踩碎男人的心。」
「我同意你的說法,他真是太不幸了,看來,要達成和你結婚的目的,他還要付出不少努力呢。」
雷奧娜微笑著,伸出白嫩如玉的手指晃了晃:「哦,不,哥哥,你在恐嚇我,我不吃這一套,你要明白,天底下沒有什麼力量可以讓我改變主意,去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如果爸爸醒著,他是絕對會把那個傢伙給趕出門去的,也許他還要留下一隻手,就是昨天試圖碰我的那一隻。」
「是的,如果爸爸醒著。」喬萬尼歎了口氣,「多麼不幸,去年這個時候,我們還是很和睦的一家人。」
「爸爸會醒的。」雷奧娜不悅地說,「我一直在為他祈禱,他會好起來的,雖然我確信有些人並不希望如此。」
「太對了,我們的敵人很多,很強大。」喬萬尼作出憂傷的樣子,「而朋友實在是太少了,雷奧娜,我的小妹妹,我真的很希望你在和平的時候出嫁,而不是現在,都是那個該死的莫拉裡納,他攪亂了整個西西里。」
雷奧娜無動於衷地看著他,聲音裡有淡淡的嘲笑:「我從來不關心這個,就像你說的,那是你們男人的事情,而埃尼嘛,以一個女人的眼光來看,他是個無可挑剔的情人。」
「親愛的,我最親愛的小妹妹,你打算在二十世紀的今天上演羅蜜歐和茱麗葉嗎?爸爸會傷心的。」
「喲,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雷奧娜聳聳肩,「我的男人是不會讓我處在危險之中的,他會把一切障礙都掃平,然後給我一個和平的婚禮。」
喬萬尼繼續做著努力:「也許美國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對你來說,你在那裡待了段時間,不是嗎?跟西西里相比,那裡很和平,你可以隨便出去逛街,聽歌劇。」
「是啊,還跟著一個叫塔耳羅尼的男人。」雷奧娜冷冷地說,「哥哥,放棄我吧,你在我身上達不到目標,我對你的處境不感興趣,你也無權決定我嫁給誰,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繼續看一會書。」
「看吧,看吧,我親愛的小妹妹。」喬萬尼悻悻然地站起身來,「我但願你在美國不會太想念我。」
「哦,不會的。」雷奧娜頭都不抬地說,「因為我根本不會去美國,就算你把我打包送上船也沒用,我的教父曾經說過,他要在我的婚禮上給我祝福,如果我不邀請他就舉行婚禮的話,他會很不高興的。」
喬萬尼向外走的腳步停了下來,狐疑地轉頭看著她,雷奧娜笑得十分愉快:「是的,就像你想像的那樣,我親愛的教父卡普里奧,他在我的洗禮上就這麼說,而我也確信,作為一個西西里男人,他會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的。」
她優雅地合上書本,黑眼睛挑釁地看著自己的哥哥:「而且,他對我很久沒給他打電話有些不滿,或者他以為我出了什麼事情,按照慣例,最高委員會的成員是有特例派一個信使到發生戰爭的家族裡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我想,他也一定急於知道我的消息,還有我的父親,他的老朋友,也許他會帶來什麼方法讓父親醒過來呢,你說是不是,親愛的哥哥?世間萬事都有可能的。」
喬萬尼的腦子在飛快地轉著,似乎要抓住點什麼,但是對面妹妹嘲諷的眼神又明白地告訴了他,他什麼都抓不住。
「唉,我希望在我親愛的教父派遣使者來之前,能夠到醫院裡看看父親,以免我什麼都說不上來,這個要求你可以滿足我麼,哥哥?」雷奧娜站了起來,「我沒有別的要求了,看在他也是你父親的面上,起碼讓我知道他還活著。」
「當然可以。」喬萬尼的眼睛閃爍著,不知道在轉什麼念頭,「我會安排時間和人手的,就在這幾天。」
他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請耐心等待吧,妹妹。」
「我的耐心在過去的一個月裡,已經快消磨光了,請不要讓我等得太久。」雷奧娜連笑容都欠奉,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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