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陵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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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2 下午 4:22 #4533努力的作家观众
第六章
洛阳王的九大侍卫举着火把走在前方,其余人跟在他们后面。费清音这一路上都没跟铁明诺说过话,这时悄悄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小心点。”
铁明诺回握他的手,对他柔柔一笑,眼睛闪着炭火一样温暖的光彩。费清音猝不及防,丢盔弃甲,别过脸不再看他,眼睛不看了,心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得紧紧的,勒得生疼,不管能不能救活婉婉,他都不能和这个人再有兄弟之外的情感。
“小心。”铁明诺一把扯过他,避开一只急射而来的飞箭,那箭就贴着费清音额头插在了一边的墙上。
“哦,清音,你没事吧?”费清音堪堪避过这只箭,慕容新白和谢桐惊魂未定,一起拥过来查看他是否受伤。
费清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帝陵内果然是机关重重,突然冒出这么一只冷箭,叫人防不胜防。
受了惊吓,一群人走得更加小心,这地宫极大,一重又一重,足有九重,走到第九重宫殿内时,慕容新白和花逸寒已经连手破了八十一道机关,躲过了三十六道暗器,他们都不是胆小的人,可这时都汗湿重衣,只要跨错一步,也许就会丧命于此。
最后一重摆放着帝王的棺醇,以及大大小小数十只箱子,第九重宫殿最大,也最乱,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具白骨,金银珠宝散了一地。
自第六重宫殿开始,每层都有三十三只箱子,慕容新白打开过几只,每只箱子里都是满满的财物。整座帝陵内加起来足有一百八十只大箱子,永德帝的陪葬品果然丰厚!若是此行是为钱财,那他们收获丰盛得超乎想象,这里的财富够他们享用几辈子。
“这里真的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吗?”慕容新白虽是对着花逸寒问的,眼睛却看向费清音,如果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白玉云茹,完全失去希望的费清音会不会立即崩溃?
费清音听到慕容新白的疑问,垂下眼睑道:“就算把帝陵翻个遍,我也要确定到底有没有那神奇的白玉云茹。”
洛阳王此行却不是为了白玉云茹,他见此处藏宝如此丰富,大喜道:“若是将这一百多口大箱子上缴国库,今年旱灾的两个省三年赋税便可以全免了。”
王爷,您真是为国为民啊,生怕我们见者有份要求分一杯羹,赶紧先开口为强地要求充公。慕容新白心里翻个白眼,嘴上勉强客气道:“那王爷便找人把箱子拖进宫吧。”
谢桐扫了眼洛阳王,一言不发地开始找白玉云茹,其他人见他开始找,也纷纷参与行动。
令人失望的是,翻遍了这地宫,也没找到什么白玉云茹。生死人肉白骨,终究只是个传说吗?
费清音脸色灰白,双眸空洞,这里没有白玉云茹,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慕容新白根本不敢看他,他怕自己会替清音哭出来。
帝陵中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开口,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除非找到白玉云茹,否则有什么可以安慰费清音的?
“还有这副棺醇没有打开。”花逸寒率先打破沉默,他向来理智清冷,费清音在所有人陪他疯狂过后应该清醒了,即使痛苦绝望,也要终归要面对。没有人能逃避得了现实,费清音这样的人更不能,因为他逃避,很多人都会跟着痛苦。
玉婉莹之死,费清音之痛,花逸寒都能理解,但也不免有些失望,总觉得清音年纪虽小,但不该这么脆弱。
洛阳王使个眼色,便有四个侍卫走至棺醇边,齐手掀开棺材盖。费清音在他们动手之前闭上了眼睛,等到棺材盖落地的声音响起后才缓缓地睁开,一步步沉重地踱到棺醇旁,目光扫向棺内。入目所及的是一副裹着龙袍的骸骨,骸骨的胸前抱着一只锦盒,费清音眼里迅速升起一股希望的光芒,引得所有人都前进几步,拥到棺醇前。
“打开看看吗?”慕容新白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因紧张而绷紧了,他的双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心都提到嗓子眼,颤巍巍地伸手去拿那个锦盒,等到从两节骨头中抽出盒子,才发现自己今天竟然连骷髅都没有害怕。
“我来打开。”铁明诺见慕容新白额头鼻尖布满细密的汗珠,体贴地接过盒子,正欲打开,费清音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他沙哑地说:“交给我吧。”
铁明诺对上费清音的眼,他从来不知道费清音清澈的眼眸竟然是这样的深不见底,像是浓浓的夜色都旋入在他眼中。为了能救玉婉莹,他已经把自己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如果不成,只怕他眼底这层幽深的沉郁永远无法退去。
费清音接过盒子,强自镇定了片刻,打开盒子,里面只是一张发黄的信笺而已,哪有什么白玉云茹?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费清音手一软,那张信笺便落在了地上,纸上写了什么都与他无关,如果没有白玉云茹,婉婉就要成为一具骸骨。
他心痛难当,深深吸口气,眼中雾蒙蒙的一片,在那片水雾凝聚成水珠的时候,仰起了头,把眼泪逼了回去。
“谢谢你们陪我来,王爷,这里的一切随您处置,清音先告辞了。”他朝洛阳王深深一揖,迈开步伐朝出口走去,竟然谁也不招呼了。
铁明诺追着费清音而去,费清音跑了一段路后脚步慢了下来,也许是眼前太模糊,所以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走,踉跄了几步,缓缓蹲下身来,抱着膝盖把脸埋住,发出细小模糊的呜咽声。
铁明诺走到他身边,温热的手掌覆在他头顶,一言不发将他搂紧怀里。
“我救不了她,她是我害死的,我不但害死了她,我还将害死她爹爹,怎么办?玉伯伯年纪大了,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会没命的。”费清音滚烫的泪水落在铁明诺胸口,哽咽着说出自己的忧愁。
铁明诺认识费清音十五年,从来没见他哭得这么伤心过,他一直是极有主见的人,不会问别人怎么办?如果不是六神无主伤心到了极处,费清音怎么会露出这么脆弱无助的一面?
“我知道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便不能挽回了,我终究逃避不了,所以只能面对了。”费清音从铁明诺怀里抬头,水润的黑眸像浸饱水的黑水晶,剔透清澈,他眼里的光芒坚毅而迫人,“我不能救婉婉,但是我会要害死他的人得到报应,他让我失去最在乎的,我便让他失去最在乎的。”
铁明诺凝视他的目光幽深若许,宝宝就是这样,允许自己脆弱的时间太短,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安慰,他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哀伤。
“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铁明诺缓缓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牵着他的手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过不去的坎,婉婉之死,并不是你的错,玉前辈不会怪你的,他比你坚强,纵然心痛哀伤,也不会承受不住而发生什么事。”
费清音深吸了口气:“如果可以,我希望死的是我。”
“胡说!”铁明诺一声痛斥,脱口道:“你是要我的命吗?”
铁明诺待人接物向来温雅亲和,费清音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盛怒的表情,这一句反问似惊雷一样在费清音脑子里炸开,炸得他晕晕乎乎的,原来这几天只顾着自己伤心,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明诺是什么心情吗?
从来不觉得自己自私,但事实就是他很自私,至少他就从不为明诺考虑,因为觉得他够强大,所以不需要为他想太多,连他对自己用情多深也装作不见,原来,你爱我爱到和你的生命等同了吗?
见费清音张口结舌的愣样,铁明诺不着痕迹地平复了情绪,回复了卓朗出尘的浅笑:“没有那样的如果,已经有人那么伤心,你何必自苦着把伤害扩大?你痛苦,会有多少人跟着你一起痛?”
“清音,清音,太好了,刚才那个盒子里装得是永德帝太医最终研制出的不死药配方!”慕容新白兴奋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瞬间他竹竿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费清音眼前,他手上拿着那张发黄的信笺朝两人挥了挥,“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有用!”
他把配方交到费清音手里,包含希望地道:“你别伤心,还没到绝望的地步呢,咱们回去试试这药方行不行!”
花逸寒、洛阳王等人也尾随而至,花逸寒道:“我略通岐黄,这药方确实值得好好研究,也许真的有不死药这种说法。”
费清音惊讶地看着花逸寒,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事。
花逸寒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有些人活到百岁,没有任何病症,却无疾而终,这是因为他的肌理器官老去了,没有办法再运行,如果有一种药物,可以是肌理器官一直保持鲜活的状态,也就能实现所谓的青春永驻长生不老了。”
洛阳王惊喜地道:“宫里也有不少驻颜养容的秘方十分有效,只是还是不能实现长生不老,这药到底有没有效还是两说,本王把这方子带回宫,给太医院的太医们好好探究,若是有用,那是天大的好事,若是无用,便不能让它流露在外,以免掀起另一场风波。”
慕容新白在心里翻个白眼,心想你个贪心霸道的王爷,什么都是你们家的,这方子是你发现的吗?
其余人虽觉得洛阳王有私心,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费清音颔首道:“那便有劳王爷带回去鉴定了。”
他说着展开药方凑到面前看了几眼,似乎帝陵的光线太暗了,费清音几乎要把药方贴在脸上看,看完大方地递给洛阳王,遗憾地道:“婉婉已死,这药即便有用,大概也是活人吃了才有效,世上哪有起死回生这种事呢?是我太天真了。”
几人一阵嘘唏,洛阳王宽慰了费清音几句,一起向帝陵入口处走去。
慕容新白边走边道:“我总觉得奇怪,史上记载,永德帝是个有德明君,他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追求名利,他的陵寝,竟然连地面上的明楼、撰写功绩的石碑都省了,这就不合常理,如果是我,做了那么多年皇帝,怎么也得搞个老大的石碑撰写自己生平功德。”
花逸寒薄露笑意,道:“他是为了怕人盗他的墓啊。”
慕容新白思忖着反驳:“如果说是为了防止有人盗墓也有点牵强,那么多重机关,世上有几个人进去之后能全身而退的?这么躲躲藏藏地在下面建了个这么大的地宫藏宝,他难道不怕后世的千秋笔墨、人言可畏吗?”
铁明诺赞许地道:“小白说得对,这里其实不是什么帝陵,只是一个宝藏而已,永德帝深深地明白一个王朝的寿命不过数百年,我猜想他起初是想在这里为后人留一笔宝藏,以备不时之需。但人年纪大了,总不免有些胡涂,他开始想长生不死,永远把持天下的兴衰和手中的权利,所以想着要研制不死药。”
慕容新白想的也就那么多,听铁明诺这么说,新的问题又来了:“你怎么知道这里只是宝藏的?”
铁明诺继续道:“永德帝陵之事,在史上并无记载,上次花少宗对你说的故事,大约也是从别处探听了的,并不是真的。自秦汉之后,丧制规定,皇帝不管年龄大小,即位一年后,就要开始营造陵墓,因此永德帝的帝陵不可能修建成这个样子,永德帝为自己准备的帝陵必然不在此处,也不很隆重奢华,所以史上才无记载。经过了几百年,那帝陵八成已经成为废墟了,所以也无人知晓。你看着地宫建筑,虽然庞大,但是有帝王之气吗?里面可有一件器件上有皇家图腾?”
这次不止慕容新白,连谢桐都觉得奇怪了,问道:“如果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帝陵,那么永德帝为什么要在临死前来这里呢,他何为不去自己真正的陵寝炼药?”
铁明诺笑道:“若是老子真的长生不死,儿子哪天能有出头之日?我猜想永德帝当时已经察觉到了太子的异心,他身体渐渐不行了,便加紧炼制不死药,他的儿子璃芳太子也是一代枭雄,当时已经足以和老子分庭抗礼了,处处破坏他炼药,老子无奈,只好出走炼丹,他早就修好的帝陵有谁不知道的,只好来这处早已修好的宝藏,一来可以专心炼丹,二来这里的宝藏可以使他东山再起,他日和儿子争权夺势时正好用得着。”
“永德帝离开了,难道太子就没有追到这里除去心腹大患吗?怎么地宫还是好好的?”慕容新白的小脑袋跟着转,一个问题之后又添新疑问。
铁明诺不厌其烦地解释:“永德帝何等人物,要躲至帝陵还不简单?太子也不是没追来,否则也不会有这张图了,只是这地宫内机关太多,他不敢进去。这处风水关乎国运,他若炮轰地宫,一来担心破坏了这福荫后代的风水,二来毕竟是父子,他赶尽杀绝被旁人知晓,还如何为君?”
慕容新白恍然大悟,称赞道:“明诺哥哥你好聪明啊,小弟钦佩之至,钦佩之至!”
“猜测而已,不足以为信。”铁明诺笑了笑,牵住费清音的手:“其实王爷、花少宗以及清音都想到了,只是他们没说而已!”
洛阳王低调地道:“本王和铁兄一样,猜测而已,不足以为信,不过如今至少证明了英雄所见略同这个道理。”
慕容新白跟花逸寒耳语:“少宗你也好聪明,刚才逗我呢。”
花逸寒以传音入密之法对他风淡云轻地说:“我说了我们需要互补,不过最近看来你很有长进,果然是近朱者赤啊。”
慕容新白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
“永德帝费劲心机,也终成一具白骨!”费清音冷笑了声,“真是妙极了,不死药恰好在他断气后才研制出来!”
这药方是一位神医留下的,不但有不死药的配方,还阐述了炼药的始末,当时永德帝已经入殓,他便让处方随他一起入土为安,而跟进帝陵的上百个道士神医及大内侍卫,因为没有人带领,走不出重重机关而活活在这里等死。永德帝一己之私害死这么多无辜之人,比任何人都该死!
刚才慕容新白安慰费清音说可以试试这个药方,但他根本不必想就知道肯定行不通,如果可以,九重地宫何至于躺着皑皑白骨?
众人知道他嘲讽这个死去百年之人的不止因为他害死了为他炼丹制药的那群人,还因为这个地宫宝藏,江湖大乱,玉婉莹无辜被杀。
一干人等都不知要怎么接他的话,气氛一时又变得沉默起来。
走到第二重地宫,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头顶有碎石粉尘纷纷掉落。
“糟糕,有人炮轰地宫。”洛阳王一声惊呼,对众人道:“大家退回去吧,前面危险。”
第二声炮响传来,地宫动荡得更加明显,花逸寒拉起慕容新白,洛阳王抓起谢桐,施展轻功迅速折回去。
里面离入口远了,稍微好了些,震动之势却不能避免。
一群人焦虑地等了片刻,炮声终于止住了,他们身上落了一层尘土,当真是灰头土脸、蓬头垢面。
“出口一定被封死了。”费清音幽幽地看着一群狼狈的同伴,“是我太任性,害了大家。”
“等我们死了再说这话。”慕容新白的语气微有不悦,士为知己者死,他们嫡亲表兄弟,同生共死又有什么?
铁明诺、谢桐等人都愿意为费清音赴汤蹈火,但洛阳王王孙贵胄,却被困在地宫中等死,难免为自己不值,只是这时见其余几人都一副视死如归毫不畏惧的样子,他也不便表露出情绪,只是淡淡地道:“不到最后时刻,本王就不会放弃,去出口看看吧,兴许有一线生机呢。”
※ ※ ※
出口被碎石尘土封死,十五个人忍饥挨饿挖了两天也不见光明,火把早就灭了,全靠洛阳王发冠上的夜明珠照明。
慕容新白体质本就弱,两天两夜未尽颗粒,又陪着大家一起挖封口,筋疲力尽,这时竟然发烧了,花逸寒以针黹之术使他退了烧,但他整个人完全虚脱了,委顿地窝在花逸寒怀里阖着眼,动也不动,偶尔蠕动下干燥的嘴唇,却是一句话也未说。
第三天、第四天,他们还在努力地想离开这里,第五天已经完全绝望了,每个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再有力气做事,何况他们进入帝陵破解三十六道机关已经耗费不少心血,这时真是身心俱疲。
费清音握着慕容新白的手,轻轻地唤他:“小白哥,你醒醒。”
尽管花逸寒每天为慕容新白输入真气护体,他也是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费清音连唤他好几声,他才挣扎着从混沌的状态中恢复一点清明。
见费清音灰灰的脸上一片忧虑之色,慕容新白叹口气,沙哑地道:“别难过啊,我们大家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未必是件坏事。”
费清音勉强地笑了笑,颔首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得比我开,来,把沧海桑田玉戴上,也许你会舒服点。”
适才谢桐见慕容新白这幅虚弱的模样,突然想起了这块玉,连忙将之取下还给费清音,这玉送给谢桐时慕容新白耿耿于怀,所以费清音把他叫醒,让他知道这玉已经归还。
“别人给你沧海桑田,你也不珍惜,到处送人。”慕容新白有气无力地说,头往花逸寒肩上靠了靠,低低地问:“已经这种时候了,你给我个实话,你喜欢他吗?我说的是男女情爱的那种,不是兄弟之情。”
花逸寒与慕容新白坐得离旁人稍远,慕容新白的声音极低,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得见,费清音犹豫了下,点头:“喜欢的。”
慕容新白睫毛眨了眨,地不可闻地道:“那就让他知道。”
他精力不济,说了这么几句话,又昏昏沉沉地睡去。费清音看着他半响,回到谢桐身边坐着。
谢桐对他浅笑了下,抓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别难过,我们不后悔。”
因为连续几日滴水未进,他们嗓子都干得冒烟了,说话声音嘶哑,一开口便觉得嗓子疼,现在是能不说话便不说话。
费清音闭了闭眼,紧紧握住谢桐的手。大哥从前叫他收敛点,沉稳点,说他的任性总有一天会闯下大祸,他不信,这时害得这么多人身陷于此,还有当朝权贵洛阳王,只怕时候太后追究起来,费家都担待不起。
“你心事太重。”谢桐见他眉心蹙得紧紧的,挣脱开他的手,继续在他手心写字,“你不快乐,爱你的人也不会快乐。”
费清音的眉稍稍舒展开来,写道:“我明白的。”
谢桐轻吐了口气,开始打坐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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