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陵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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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2 下午 4:19 #4525努力的作家观众
第四章
温、花二人去了几日,一直没消息传回来,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费清音这日叫管家把武林盟的账本拿出来给范清池过目,范清池不是江湖中人,本不该看,但众人想想武林盟这贫穷的状况,没一个人反对的。
老范一查账,连连摇头叹息:“温老二真是目光如炬啊,骂他弟弟的话没一句是错的。”
为了给温大盟主留点面子,其兄骂他的那些话就不说了。老范看完帐,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就这也能入不敷出,我实在很佩服你们的大盟主啊。”
邵、铁二人咳了一声,均觉面上无光。骆回春厚道地为温情辩解:“人无完人,温情英俊潇洒、武艺高强、风流倜傥又最是怜香惜玉,如果你还要他很会赚钱,不是强人所难吗?像你这般会敛财舍不得花又有什么好,这阿堵物能带进棺材吗?”
范清池看在他的药很好用的份上没跟他计较,暗自翻个白眼,合上账本还给费清音,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你把账本交给温老二,我想他会调教好他们家小三儿的。”
“温柔非跟他分家不可。”费清音想起温情那黑心肝的二哥不由失笑,有点小小的同情温情,他也够倒霉的,摊上那么个兄长。
江湖上的女子要是知道这些君子们凑在一起合计的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范清池想到这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群名不副实的家伙!如果把这些日常生活里的鸡毛蒜皮写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幻灭呢?其实,再怎么传奇的少侠都有如此平凡的一面,也许他们被当成神膜拜得太多了,所以更渴望做为普通人与人相处吧。
※ ※ ※
费清音一直牵挂谢桐,却不想温、花二人竟然把谢桐带回武林盟,跟着他们回来的还有洛阳王及其九大侍卫。
费清音看到谢桐竟然和洛阳王同道,震惊得嘴都何不拢了。直到谢桐快步走到他身边叫他,他才回过神,笑道:“桐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们劫持回来的。”温情回答,他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有点中气不足。
原来千叶堂早料到武林盟不肯轻易妥协,花逸寒精通医术,谭林料想他会回去找童千秋,早早在谢府设伏暗算花逸寒,花逸寒与谭林十年未见,不想他武功已达到那样出神入化的地步,二人重伤不敌,幸而谢桐突然出现,花逸寒劫持了谢桐,令童千秋投鼠忌器,才得以逃脱。
虽是出了谢府,千叶堂仍一路出杀,碰巧从京城返回封地的洛阳王崇轩遇上这两拨人,向温情等人施以援手,他们才逃过追杀。
“你被劫持来,谢大哥不是要急死了?”费清音蹙眉,担忧地看着谢桐,这样一个遭遇凄惨的少年,一而再地被伤害背叛,怎么能支持得住。
谢桐漂亮的眸子氤氲了一层水雾,见费清音担忧,摇着头安慰他:“我哥哥出门经商去了,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费清音稍稍放心了些,拉着他走向玉婉莹,介绍道:“这是我向你提过的婉婉,我的扇面就是她画的。”
谢桐有些怯生,对玉婉莹小声道:“玉姑娘好。”
谢桐容貌之美天下罕见,此时又一副梨花带泪的脆弱模样,真是我见犹怜,玉婉莹看着他一时竟似失了声般说不出话,直到费清音咳了声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久仰谢公子之名,今日有缘得见,真是婉婉的福分。”
这话一个少女对着与她年纪相若的少年说出来,真是莫大的抬举了,谢桐不善与人沟通,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求救地看着费清音,费清音瞥了眼对自己做鬼脸的丫头,拉过谢桐向他介绍骆回春,一时间洛阳王被冷落在一边。
洛阳王仗义援手,温情在途中已经向他解释过一些事情,这位王孙贵胄不畏路途艰辛,坚持护送他们到金陵,实在让人感动,不过接下来洛阳王的要求就不那么令人开心了。
“不瞒各位,此次皇上召本王入京,是为了帝陵图之事。”洛阳王刚说完这句话,众人就是一惊,早知道武林盟有奸细,但这奸细竟然知道这么多,连藏宝图是帝陵图之说都知道,而且这奸细竟然是朝廷中人?
费清音不无尴尬地站出来解释:“是我写信告诉大哥的,他来信叫我解释清楚,我没想到他那么闲,江湖上的鸡毛蒜皮都跟皇上说,我也没料到皇上会关心江湖上的事。”
洛阳王英挺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意,朗声道:“清吟兄忠君爱国,自然不会对皇兄有一丝欺瞒。”
众人心道:“看出来了。”
洛阳王被打了个岔,继续道:“既是前朝帝陵,这图原又本是宫内之物,本王想让诸位把图献给陛下。一来诸位可以立下一功,二来可以平息江湖因藏宝图而起的争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皇帝向百姓要东西,百姓的意愿会在天子的考虑范围内吗?
费清音心念急转,如果说图不在他们手上是欺君,如果说在他们手上而不给是抗旨。可答应交出帝陵图,他好像没这个权利,于是他看向花逸寒。瞬间他就醒悟过来,这一眼等于是告诉洛阳王地图在花逸寒手上,他一个眼神把表哥夫卖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花逸寒冷然地开口:“交出地图当然可以,不过须得让在下解了慕容新白身上的蛊毒。”
言下之意,若是新白身上蛊毒不除,他便不会交出地图。
天潢贵胄洛阳王会接受这样的回答吗?大家心里打鼓,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
洛阳王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在经过谢桐时略有停顿,谢桐似乎感觉到了那短暂的注视,连忙垂下头。
“慕容公子是清吟兄的表弟,本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便答应你这个要求。”洛阳王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费清音突然觉得,今次见到的洛阳王与当日在洛阳遇到的那个喜好娈童、享受生活的男子似乎有所不同,他的眼睛深邃了许多,是幻觉吗?
※ ※ ※
花逸寒洛阳之行的结果在他自己意料之中,在慕容新白意料之外,所以当两人一回房,慕容新白就手快脚快的扯花逸寒衣服。花逸寒单手固定住他双手,挑眉别有深意地道:“嗯,我知道小别盛新婚,但是也不要这么急啊,我还没沐浴呢,一身的风尘。”
“我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慕容新白好气又好笑,不让看,就一定是受伤了,“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小伤,都包扎好了,没什么好看的。”花逸寒轻描淡写地回答,是大伤,他怎么能给慕容新白看。
慕容新白踱到床边坐下,手托着下巴,颇有些内疚:“对不起,如果我警醒点没有遭暗算,你和温大哥就不会受伤了。”
“你也说了是暗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怎么能怪你。”花逸寒向来不怎么会安慰人,这样说算是大有进步了。他的目光突然柔和起来,唇角微微扬起,“虽然受了伤,却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可以帮你解蛊了。”
“啊。”慕容新白惊喜地抬头,听说他们遇袭就断定他没成功,没想到自己猜错了,不过他想到另一件事,“你帮我解了蛊,真的要把图给洛阳王吗?”
花逸寒的目光变得悠远,面露沉思之色,很久没有做声,慕容新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突然听他道:“其实他说得对,把图交给朝廷,江湖就不会这么纷乱了。”
慕容新白的思想向来简单,花逸寒这么说,他也跟着附和:“那就给朝廷吧,你带着这幅图也不安全,万一给人知道在你身上,怕又有麻烦。”
这小呆瓜还不没反应过来,之前大厅里的人都知道帝陵图在他身上了,如果有人嘴不严,恐怕很快就会整个江湖皆知。
“这说起来也真奇怪啊,皇上要图干嘛呢?他要的话为什么不派我大表哥来取,我表哥要,我们都要给面子啊。”慕容新白很纳闷地说,一脸不解。
花逸寒摇头,无奈地笑,是为他的单纯开心还是为他的天真担心呢?
“前朝皇陵,有多少机密且不说,奇珍异宝必定无数,江湖势力本就大得令人不放心,若是四大家族再得到一个宝藏,皇帝从此便睡不着觉了,为帝者,有几个疑心不重的?就算四大家族没有谋反之心,皇帝也留不得了。所以皇帝不能让图留在我们手上。”花逸寒食指敲击着床沿,侃侃而谈,“令表兄是个明白人,早早想通了这一点,在我们没去帝陵前先解除四大家族的隐患,将此事向皇帝澄清。”
花逸寒继续解释他第二个疑问,“如果皇帝派费清吟来,清音不想给,撒撒娇赖赖皮,费大公子能怎么办,又不好拿出官威恫吓自己亲弟弟,费大公子回去交不了差,身为皇帝的亲信,是怪他还是不怪他呢?而且,费大公子毕竟出生武林世家,做事未必只为朝廷考虑,皇帝也不放心派他来。
“派洛阳王来就不一样了,一幅图,皇帝可以做很多文章,拿得到未必有功,拿不到却一定有过,端看这两兄弟感情如何、看洛阳王有没有野心了。洛阳王采取的是怀柔政策,他不想得罪我们,所以先是救我们,再是宽容地答应我的要求。他是聪明人,虽说民不与官斗,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毕竟是江湖而不是朝堂。
“这位王爷到底有无野心我是不知道,先帝传长不传嫡,就算他无心帝位,只怕也是要埋怨父亲偏心的。朝廷里的每一步棋都是有深刻意义的,一步走错,天下就可能风云变色了。我揣测的未必对,我想洛阳王也在揣测圣意,他的也是步步惊心啊,我见他这一路都很抑郁,或者也是在担心这局棋吧。”
花逸寒一低头,发现慕容新白正含笑看着自己,眼里光彩熠熠,显然听得津津有味。
“我发现你真聪明。”慕容新白笑得露出两排细白的牙齿,突然捧住花逸寒的脸,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啾、啾”亲了两口。
花逸寒难得损他:“情人当然要互补啊,你笨点,我就必须要聪明。”
慕容新白卷袖子,作势要打他。花逸寒单手圈抱住他,笑道:“好了好了,快休息吧,睡个好觉,我明天给你解蛊,过程比较痛苦,忍着点。”
“嗯!”慕容新白重重地点头,有花逸寒在他身边,他突然什么也不怕了,这个男人有足够的能力护佑他,为他撑起一片天空。
※ ※ ※
“你们两个蒙古大夫合计出来的主意就是在他体内再植入一种蛊,疯了啊。”费清音看着蛊盅内那冒着寒气的冰蚕有点头皮发麻,在铁明诺手臂上狠狠掐了下,见他没痛叫出声,马上道:“不是你们疯了,那是我在做梦。”
“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我手臂紫了。”铁明诺揉着手,无奈地抱怨。
然后费清音认清了两个事实,一、他没有在做梦。二、明诺反应好迟钝。
“你懂个屁。”骆回春一被人家怀疑医术时就会剥下他那层慈眉善目又好脾气的伪装,“他体内的烈阳蛊是至刚至阳,这冰蚕是至阴至寒,等会我们给他解了九种剧毒,烈阳蛊就会在他体内躁动,这时给他种冰蚕蛊,冰蚕蛊会吞噬烈阳蛊。”
他斜睨费清音一眼,以一种很欠抽的语气道:“要不是老子看他是美人的弟弟,还舍不得这条冰蚕呢,你小子敢骂老子是蒙古大夫,还敢说老子疯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费清音被骂得不敢回嘴,只弱弱地问:“那我小白哥不是解了烈阳蛊,中了冰蚕蛊吗?”
骆回春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冰蚕蛊我们自己下的,还能解不了吗?你给我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省得在这碍眼。”
费清音咬牙含泪蹲到墙角去画圈圈,骆回春鄙视地环视众人一眼,见费清音那委屈的小样,没憋住笑,轻声道:“纯属找骂。”
其实骆神医平时骂起人来是相当可怕的,曾经有个人被他骂后整整两天都魂不守舍恍恍惚惚的,走路不慎撞到柱子,掉了一颗门牙。他骂费小公子这番话都不能算骂的了,至少一个脏字没带,语气也算不上恶劣。
铁明诺见他家小宝贝被人这样欺负还不敢还嘴,心里很十分舒畅,宝宝委屈的样子好可爱诱人啊,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难怪这位神医大国手到现在还没找到老婆,原来是嘴太欠了。
虽然解蛊前有这么一小段插曲,解蛊却进行得非常顺利。冰蚕蛊吞噬烈阳蛊后花逸寒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冰蚕蛊立即毙命,慕容新白只要吃些清肠胃的药物,将蛊虫排出便好。
慕容新白解了蛊,满心欢喜地道:“这下好了,这么简单就解了,看那些坏蛋以后还怎么害人。”
骆回春忍了忍,没忍住,吊着眉看他:“你再中一次烈阳蛊,除了童千秋没人能为你解,你以为世上有几条冰蚕啊。”
“骆神医这条冰蚕有价无市,千金难求,你快谢谢骆神医。”花逸寒对慕容新白道,觉得这位神医有些奇怪,用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大大方方地贡献出来了,用了之后倒显得心疼了。
慕容新白刚准备拜谢骆回春救命之恩,他便挥挥手道:“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是留白的弟弟,就算十条冰蚕,我也是舍得的。”
费清音恍然大悟地张着嘴,半响才喃喃地道:“原来你……暗恋我表哥。”
骆回春一声冷笑:“我要恋就明恋,暗恋是你这种人才会玩的把戏。”
费清音对着他后背张牙舞爪,在他转过身时有换上甜美的微笑,突然扑过去撒娇:“骆哥哥,说嘛说嘛,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哥。”
骆回春冷酷地说:“我数三下,不下来后果自负。”
费清音想到他身上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连忙松开他退后七步。
“你喜欢谢桐吗?”骆回春见费清音点头后又连忙摇头,笑道:“我对留白,就是你对谢桐那种感情吧。”
费清音对谢桐是怎样一种感情呢,初见时惊艳,而后便是全心的呵护,那是他的本能,人总是想美好的事物维持的久一点,就好比希望花开得长一点,希望草绿得久一点一样。这是一种很单纯的喜欢,也很纯粹。
“不知道我大哥知道会不会吃醋。”费公子偏着头想,调皮地一笑,本来想大哥多个情敌会有好细看,却没能如愿。
骆回春扬眉一笑:“他吃不吃醋关我什么事?我还得在乎他的想法,累不累啊?”
※ ※ ※
慕容新白身上的蛊解了,费清音心头的一块大石便落了地,他心情好,晚上做了一大桌菜,又派人去醉仙楼买了两坛五十年的女儿红,这酒贵得要命,难得老范今天脑筋没转过弯,被他说了两句好话竟然肯打对折卖。
酒是给壮士们喝的,费清音和谢桐自然不饮,范清池每每饮酒后身上都会出些奇怪的小疹子,也没喝酒,他为三人准备了一小坛西瓜汁。玉婉莹本也不想喝酒,但范清池笑道:“这酒谁不喝都行,婉婉要喝啊。”
“为什么婉婉姑娘一定要喝?”谢桐拉拉费清音衣袖,漂亮的大眼清澄带点疑问。
费清音解释道:“传说绍兴有户人家在生女时埋了几坛黄酒在地下,十八年后女儿长大出嫁,将这酒开启来宴宾客,所以叫女儿红酒,又叫女儿酒。范大哥是跟婉婉开玩笑呢。”
谢桐凑到费清音耳边轻声道:“可这酒都五十年了,已经成了老太婆酒,婉婉姑娘还要喝吗?”
他说得虽小声,但一桌人都是高手,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笑起来,洛阳王飞快地瞄了谢桐一眼,唇角微勾。明明是笑的弧度,看起来却有点苦涩的意味。
这酒年代越久便越容易醉,到最后一桌上已经没几个清醒的,洛阳王的眼神已经迷离了。
费清音对着花逸寒笑,见花逸寒没喝醉,向他传音入密:“你答应等小白解蛊后给他图,如果你不想给他,今晚就走吧,省得明天对他不好交代。”
花逸寒饶富兴味地看他一眼,没回答,只是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交不交,事情都不会善了的,他看过帝陵图,就算交了,皇帝就能放心吗?洛阳王就能放心吗?清音这样玲珑剔透的孩子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正是想到了,所以才叫他走吧,交与不交,持帝陵图者都只有一个死字。
清音,你在告知费清吟所有真相之前,就没想到这些事会如何落幕吗?解四大家族和江湖的危机,牺牲一个花逸寒,你真的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吗?你就不怕慕容新白伤心一辈子、恨你一辈子吗?
费清音观察着他的表情,又看看慕容新白,在心里叹口气,不管你怎么看我,我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帝陵图不交给皇上,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我的哥哥已经身陷京城十年了,如果让皇上对四大家族产生怀疑,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哥哥。
花逸寒又饮下一杯酒,慕容新白傻傻地以为他是因为今天太高兴了所以想多喝,便倒酒与他对饮,无奈自己酒量太差,两杯下肚分不清东南西北,咚地一声从长凳上摔下去,花逸寒好气又好笑地抱起他,送他回房休息,再没回来。
费清音望着门口,眼神有些寂落,他将碗里的西瓜汁倒掉,倒上一海碗的酒,豪爽地对洛阳王道:“王爷救了清音两位好友,这杯、这碗酒敬王爷,清音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头,咕噜咕噜几声,喉结滚动了几下,一大碗酒入腹。洛阳王见他喝得豪气,精神一振,迷离的眼露出几分清明,笑道:“你拿碗,我总不能拿酒杯占你便宜,来人,换大腕。”
谢桐见费清音脸红了,把他酒碗取走,气鼓鼓地道:“不给喝酒,你说陪我喝西瓜水的。”
玉婉莹已经醉了,瞪着谢桐道:“谢美人,清音归我管,我允许他喝酒,来,清音,我们喝。”
费清音想醉的时候,有谁能拦得住他,谢桐手里的碗眨眼功夫就到了费清音手上,和婉婉对饮,和温情对饮,然后是明诺,邵云,老范,呃,还有谁,为什么大家的身影都在晃?
明明是酒桌上,为什么头顶会有帐幔,不是大家都在一起的吗?怎么睁开眼只有明诺在身边呢?
“明诺哥哥。”费清音的头晕晕的,眼皮沉沉的,“娘说好孩子是不撒谎不害人的,我撒谎了,还害人了,可是我这样做是为了救人,你说我是坏孩子吗?”
“宝宝是好孩子。”铁明诺轻抚他眉眼,语气轻柔,眸光充满怜爱。
“宝宝是好孩子。”费清音跟着他重复,听到铁明诺的认可,他很开心,脸上笑起来,整个人都笑起来,好像漫天樱花曼舞,浪漫又纯真,灵气四溢,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最喜欢明诺哥哥,可是明诺哥哥为什么不见了两年。”醉酒的人是毫无防备的,费清音此时退去了坚硬的外壳,形形色色的面具,只露出最真最孩子气的一面,说出心理最真切的话。
铁明诺像把小孩一样把他抱在怀里,脸贴着他的脸,低声回答:“因为我太喜欢太喜欢宝宝,所以要藏起了把这份感情冷却,否则我越来越喜欢,如果有一天控制不住,就会把宝宝吃掉,那时宝宝会恨我的。”
费清音似懂非懂,眨着迷离的眼,两排长而密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动啊动,可爱至极。
“现在,我就很想把宝宝吃掉。”铁明诺的眸色深沉,似乎燃烧着两团黑色火焰,语气却是异乎寻常的温柔,以至于费清音以为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笑咯咯地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手臂,伸到他唇边,满不在乎地道:“只可以咬一口,而且不能咬疼。”
铁明诺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拍着自己脑门,自言自语道:“我要是现在吃了,你明天醒来不杀了我才怪。”
“不咬就算了。”费清音放下衣袖,倒回床上,翻了个身,“睡觉了,明诺哥哥明天见。”
铁明诺和衣躺在费清音身边,搂着他腰,美美地陷入梦乡,管他明天有多少大事要操心,这一刻他也什么都不想,搂着宝宝入梦是最幸福的。
这一夜铁明诺极为放松,睡得相当踏实,第二天还是被别人给吵醒的。范清池几乎是用踹的把门踢开,大声道:“都起来,出大事了。”
铁明诺从他走到门口就醒了,见他形色匆匆,满脸悲痛,心里咯噔一下,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宿醉的费清音揉着发疼的脑袋,睁开眼睛道:“你一大早吵什么啊?”
他并没有看清范清池的神情,所以他绝不会想到,下一刻他的生命会陷入黑暗。
范清池脸色惨白,眼角有一丝泪光,他看着费清音,似乎不忍心说出那句话。
“快说啊。”铁明诺见他那眼神心便凉透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
“婉婉死了。”范清池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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