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上)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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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5 上午 11:10 #4779努力的作家观众
第二章
「婊子养的!敢占老子便宜!」暴躁的意大利语脱口而出,但是还没有骂出第三句,就被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的保镖的一拳逼得倒退一步,从而把年轻教父从被人踩在脚下的窘境里解救出来,多少有点说得上在看好戏的壮汉维尼这时候才大吼了起来:「抓住他!按住!你们都死了!他袭击的是教父!」
几个本来在周围喝酒打牌的家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制服了那个东方男子,死死地按在地上,他仍然在挣扎,骂声不绝,胸口的伤崩开了,鲜血涌出来浸透了白色的绷带,就这样他依然试图反抗,但按住他的人太多了,几乎是把他压在了地上,那张年轻漂亮的脸紧贴着地面,仍在不屈地努力抬着头。
「您没事吧,堂‧莫拉里纳?」维尼用一种过度尊敬,接近嘲笑的口吻问,年轻教父在保镖的帮助下从地上起来,用一块洁白的亚麻手帕平静地抹去脸上的鼻血,点点头,很是淡定从容,像是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一个男人又被踹翻在地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维持优雅的语调说:「给他处理一下伤口,等会我要见他。」
「一切听您的。」维尼转身吆喝着手下,「没听见教父的话吗?赶快去!兔崽子们!」
小小的插曲这就算过去了,教父连看也没看被几个人按在地下拼命挣扎的男子一眼,在维尼的引导下穿过大厅,经过纵横穿越的走廊,进了维尼兵团的临时总部,这里比起外面干净了很多,维尼拿出一瓶白兰地和三个酒杯招待大家。
家族的参谋获准坐下来跟他们一起讨论,保镖一声不响地站在门外,计划本来都已经订得差不多了,只是需要敲定一些细节,很快,埃柯里就对着地图点下了代表死亡的一指:「就是这里,后天,我要知道这里已经属于家族了。」
「埃尼,我觉得还是进攻胖子家的这里,胜算比较大,你知道,从这里可以到港口,那里有无数的走私烟酒,武器,我们再顺便把码头接管过来!」维尼说得口水直喷的时候是,声音却低了下来。
埃柯里宽容,但是讽刺地笑了一笑:「顺便……是啊,你可以顺便把梵蒂冈的教皇也请来,为我的婚礼祝福呢,亲爱的维尼。」
「这个计划不可行。」脸色苍白,半秃着头的参谋一丝不苟地说:「码头现在属于……四大家族公用,而码头装卸工会又属于特里希奥家族,同时和他们开战的话,很遗憾,我们只有一败涂地,至于教皇陛下的婚礼祝福吗——」
「我也很遗憾,卡西奥,虽然你的脑子比维尼精明,但显然你的幽默感还不如他。」年轻教父打断了他的话,把地图卷了起来,「武器弹药方面,还有什么需求吗?我明天和美国人有个茶会。」
维尼抓了抓满头粗粗的卷发,想了想才开口:「别的都还够用,能再弄个火焰喷射器来么,我觉得那个玩意很好用。」
「我们不是在战争期间,维尼,这样会让他上军事法庭的,好了,我会再多买点弹药,这就够了。别把事情闹得太大,警察局那帮家伙还在盯着我呢。还有什么吗?」
「不少兄弟跟老婆分开已经很久了。」壮汉嘿嘿地笑着说,「我们需要女人。」
「不行。」年轻教父的脸色没变,声音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不许出去找女人,不许把女人带进来,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地方。」
他一连说了三个不许,房间里的气氛立刻沉寂下来,没有人再敢开口,参谋装着研究桌面上的花纹,维尼傻笑着,给他倒了杯酒。
「好了,就这样吧,维尼,目前为止你干得很好,可是这一切远比你想象的要拖得更长,目前我们只是做到了不让他们把我们顺利地吃掉,要想等到家族被正式承认,也许冬天过去,春天过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你们是我父亲为我准备的最后一支力量了,他的希望,和我的希望,莫拉里纳家族的未来,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是。堂‧莫拉里纳。」这次维尼正经地回答,举起手敬了个美国军礼,「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的小伙子也不会,为莫拉里纳家的荣誉!」
又说了几句之后,此次的会面就该到了结束的时候,参谋刚站起来,却发现年轻教父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悠闲地端起桌上的白兰地喝了一口,维尼迷惑不解地把伸出去开门的手又缩了回来,抓着头讪笑着说:「埃尼……你现在要见他吗?」
「他是什么人?」没有理会自己的参谋射过来的不赞同的目光,埃柯里不紧不慢地问。
「他是中国人,但是从小在尼拉卓奥长大,那是著名的贫民窟,你知道,我们有几个兄弟都是从那里出来的,好像有个下西西里人把他养大,教他怎么偷窃,抢劫,杀人……谁知道呢,这些都是那个地方的生存手段,不管怎么说,他的来历算清白,身手很不错,就是欠缺了一点经验,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我相信他会是我们需要的那种人。」
维尼话里的意思埃柯里完全明白,但他也打算完全不理,淡淡地说:「我要带他走。」
「呃……现在风声那么紧,你身边多几个保镖也是应该的,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好人选,比如——」
「维尼,」年轻的教父微笑着重复,「我要带他走,就是现在。」
「唉,好吧,你是教父,你说了算。」壮汉叹着气开了门,对走廊那边一摆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和一个男子的高声怒骂:「放手!放开我!婊子养的混蛋!」
几个人合力把刚才的东方男子给拖了进来,房间里立刻热闹不堪,埃柯里皱着眉头,对维尼做了个手势,后者立刻吆喝了起来:「走,把这小子留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的孩子们!你们的懒骨头也该动一下,去练练吧!」
他骂骂咧咧地把几个人哄了出去,回身看了一眼,参谋早已经识趣地离开,除了坐在椅子上揉着手腕,满脸怒气的东方男子之外,就剩下埃柯里一个人了。
这可不行,他不能把莫拉里纳家族的首领置于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装做漫不经心地遛哒到东方男子身后,维尼语带威胁地说:「咳,托尼,这就是我们老板,家族的首领。」
喷射着火焰的黑眸立刻转向坐在桌后的男人,被叫做托尼的男子现在实在是狼狈万分,脸上带着青紫和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迹,胸前的绷带一看就是临时马虎地换过的,根本没有处理伤口,鲜血缓慢而坚决地渗了出来,他活动着手腕,被纱布覆盖了一半的健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证明他心里在转着相当危险的念头。
「你也可以出去了,维尼,谢谢你款待我们的好酒。」埃柯里镇静地说,维尼不情愿地看了他一眼,雄壮的身躯慢吞吞地走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埃柯里不急于说话,而是悠闲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在相对明亮的灯光下,对方的东方脸庞看得更清楚,比意大利人细腻的皮肤,漂亮的五官,走在街上一定是女孩子吹口哨的对象,浑身紧绷的肌肉充分显示出他的力量,埃柯里毫不怀疑自己说错一句话,他都会像只暴怒的猎豹一样腾空而起,对自己拳打脚踢。
「喝酒吗?白兰地。」埃柯里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用的是自己用过的酒杯,托尼双眉一挑,对他推到自己面前的酒杯不屑一顾,直接伸手抓起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点点头:「酒不错。」
「你叫托尼?」
「对。」
「哪儿的人?」
「香港。」
「你多大?」
「二十。」
「我欣赏你,愿意当我的人吗?」年轻教父满意地看着对方略显苍白的脸在一霎那涨红了,随即又恢复了原状,冷冷地说:「我只卖命,不卖身。」
「我想你可能对我的建议有部分误解。」埃柯里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彷佛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对方的不是自己,「我需要一个贴身保镖。」
托尼听到这句话开始放松,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放到了脑后,甚至还翘起了腿:「门外就有两个。」
「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埃柯里说得很隐晦,托尼也不傻,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不屑地撇撇嘴:「他们私下都说你是一个可怜的教父,明明一个手下都没有,却当上了家族首领。」
「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看,我现在就在招揽手下,招揽……值得信任的手下。」埃柯里暧昧的目光停留在男子的胸膛上,年轻,健壮,散发着无穷的诱惑,「我需要你的忠心。」
再喝了一口酒,那黑色的眸子里满是迷惑:「这太奇怪了,我不是你们家族任何一个内部家庭的成员,甚至连外围都不是,维尼对我的信任还不如街口的肉店老板,你怎么会那么相信我?如果我是别的家族混进来的卧底呢?」
「那样的话,你刚才不会动我。」埃柯里斩钉截铁地说。
黑眸更迷惑了:「你在试验我?每个人都要这么试验吗?」
虽然感到狼狈,可年轻教父丝毫没显露出来,反而彬彬有礼地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托尼,我只希望你跟我回去,当我的私人保镖。」
「被你这么看中可真是我的荣幸,嗯?教父?」托尼讽刺地说,高翘着腿摇晃,埃柯里的目光从他的胸膛恋恋不舍地移开,扫了一眼他裹在旧卡其布裤子里的双腿,又直又长,延伸往上,是被臀部曲线绷紧的部分,看得他有点口渴。
「我看中你,是因为我们是同类。」他收回目光,平淡地说。
「天知道,我这种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流浪儿,也能和你同类。」托尼嘲笑地看着他,「不过我接受你这个解释,谁都知道,你没有老教父的血缘,不然恐怕我都没有为您效力的机会,堂‧莫拉里纳。」
他不知道……那现在不要告诉他了,一天里给的刺激太大,人是会承受不了的。埃柯里很宽容地想着,微笑起来:「那么你是答应了吗?」
孩子气地噘起润泽的双唇,托尼仰头,大半瓶白兰地就这么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喝得太急了,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溢了出来,顺着他优美的脖颈曲线缓缓流下来,滑过咽喉,滑过胸膛,小蛇般的溪流灵活地蜿蜒而下,一直流到被裤子遮掩的神秘地带……
把最后一口酒也喝光,他满意地叹了口气,四肢完全放松地向后瘫坐在椅子上,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看来别无选择。」
就在埃柯里听见这个回答面露喜色的一瞬间,他猛然爆发,猎食的豹子一样从椅子上弹跳而起,动作快如闪电,根本没有给埃柯里留下任何躲避的机会,右手一挥,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型,空酒瓶响亮地在年轻教父的头上开了花!
酒瓶被砸得粉碎,有几点碎片迸到了他自己脸上,划出细小的血痕,他也根本不顾,敏捷地一转身,用满布锋利茬口的半截酒瓶向闻声冲进来的人们示威地挥动。
短短的几秒钟里,就算是身经百战的维尼也被他脸上悍不畏死的杀气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去摸腰间的枪,却被厉声喝止:「给我住手!」
「啊,埃尼,这……」
鲜血从头上的伤口慢慢地流出来,滴滴答答地沾湿了名牌手工西装,年轻教父经受了这雷霆一击居然没有倒下。
他往前走了两步,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托尼,直到对方那年轻的脸上杀气退去,露出迷惑,惊讶,不知所措等等符合年龄的神情时,他才一如既往平淡地说:「你这样做,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他仰面朝天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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