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中)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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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5 下午 9:11 #4855努力的作家观众
第四章
在凌晨三点到达的不速之客不属于任何一个西西里家族,甚至不是意大利人,而更像一个法国人,尤其当他开口的时候,带有口音的意大利语让埃柯里确认了对方的国籍,更何况他脱掉披风和帽子的姿态又是那么优雅。
没有多说话,他们来到二楼书房,一点没看出来熬夜迹象的卡西奥端来咖啡,然后就识趣地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托尼,你也出去吧,我和这位先生之间,有话要谈。」埃柯里看托尼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站在自己身后虎视耽耽地看着来人,只好迫使自己开口,「我们说的事情很秘密。」
托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起来很想说「你他妈的跟我还有秘密。」,但他忍住了,硬邦邦地说:「我是你的保镖,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我能保护我自己,放心吧。」埃柯里温和地笑,回身握了握他的手,「放心,他对我没有恶意。」
「那要等他走了才知道。」托尼大手一收,握住埃柯里的手,漂亮的杏仁眼里满是警惕。
身材高大,面容俊美,有着一头银发的来客始终默默地看着两人,不发一言,埃柯里把托尼的手反过来在手背上亲了一口:「听话,我的小野马,别让我为难好吗,时间不多。」
「那好吧。」托尼勉强地说,松开手走向门口,还不忘审视地看了来客一眼,他走出房门,却看见卡西奥没有走远,在斜对面的房间里坐着,好奇心终于战胜了一切,他走了过去,直接问:「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卡西奥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头,「他手里有教父签名的文件,相信是教父一直在等待的人。」
「哼。」托尼悻悻然坐下,闷头摆弄着自己的枪,「鬼鬼祟祟!」
此时在房间里,埃柯里微微地欠了欠身:「奥尔维克先生,没有想到是您大驾光临,更没有想到,您也是岩兽之一。」
「我不得不承认,您也让我吃惊非小,欧洲大陆的岩兽不多,知道我们又多了一个同胞是非常让大家高兴的事情,我已经通报了本家。」银发的英俊雌兽优雅地翘起了腿,「至于我嘛,我亲自到来,是因为您面临的局面非常微妙。」
「我承认这一点,但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埃柯里轻描淡写地说,「我之所以调查我的身世,并不因为我想从本家得到什么好处,而只是想以后我的孩子,不再陷入跟我一样的困境。」
「请放心,堂‧莫拉里纳先生。」银发雌兽带着法国人特有的傲慢劲儿说,「本家并不是什么样的岩兽都肯帮助的,首先要看是否值得……这个世界上岩兽的势力太小了,我们不得不谨慎从事,抓紧一切可以发展的机会以便有立足之地,至于在时代变革中被淘汰的那些人,或者那些岩兽,只能说声抱歉。」
埃柯里锐利的灰蓝色眼睛静静地看着来人:「您的意思是说……」
「一个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固然好,但一个意大利最大家族的教父对我们更有利。」银发雌兽不慌不忙地说,「这就要看您想怎么样了。」
年轻教父的眼睛微微瞇起:「意大利最大家族的教父,听起来真够劲儿。」
「我们摊开来说吧,教父。」银发雌兽算是笑了一下,「以您目前的实力和您的头脑,要坐稳教父的位子并不难,守住您的家族,不是吗?现在您的地盘稳固,有固定的几个朋友,还有几个固定的敌人,和一些不固定的人,这对于半年前的您来说,能做到这个局面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这也让我们了解了您的手段,和能力。」
「是这样吗?」埃柯里针锋相对地说,「如果我没有那样的手段和能力,今天倒也不用劳驾您跑一趟了。」
「没错。」银发雌兽同意他的说法,「本家的确早已经接到了您传来的信息,但就像我说的,岩兽有很多,我们不会什么人都援助,家族的力量有限,不但要和人类争斗,还要和其余三支家族明争暗斗……扯远了,您这半年的所作所为让本家很放心,所以才派我来跟您接触。」
「我很荣幸。」埃柯里微笑着说。
「您愿意继续这样,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的教父,在夹缝中小心翼翼地生存着,还是愿意成为呼风唤雨的西西里之王?我必须提醒您,战后的意大利,这局牌要重新洗过,对,您在布鲁克林有朋友,您在美军里有您父亲的老朋友,但是教父,这世界上,很多关系是可以被改变的,只要一个字,钱。」
风度翩翩高贵优雅的银发雌兽居然把右手的拇指和中指食指伸出来搓了搓,这强烈的反差差点让年轻教父笑出声来。
「那让我们看看您还剩下什么?一支地下军队,现在已经差不多被大家所知道了,几个忠心的手下,没错,但他们再能干也不会能抵抗全西西里的家族,还有什么?对,联姻,可是那样,你顶多只能得到一个家族的支持,而且说实话,这还是个未知之数,还有,金钱,去年半年,您把您养父留下的存款消耗了一大半,地盘上的生意要想恢复到供养您的家族和军队,可不是三天两天的事情。」
他忽然向前倾过身子,银色的瞳孔直直地看着埃柯里:「而且,未来一年,西西里的局势会在美国人授意下有很大的变化,您是愿意随波逐流,浮沉不定呢?还是愿意站在船上,顺利地到达彼岸。」
埃柯里保持着微笑:「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用您的头脑,去扩张您家族的势力。」银发雌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反正水迟早都要混的,为何你不事先干脆把水搅混了呢?」
「条件呢?」
「本家会给你一笔资金,足够你武装一只军队,或者买通十个红衣主教。」埃柯里要反应半天才明白这是一个笑话,银发雌兽继续说下去,「美国人那边,我们也有人,最后嘛,您将得到您想要的一切,本家只需要您承认是家族的一员。」
「真不错。」埃柯里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嘴里慢慢地说,「可是,我对自己有信心,就算没有本家的资助,我也能在将来达到这个目标。」
银发雌兽冷笑了起来:「是的,十年?二十年?四十年?的确很容易,如果您的贴身保镖一直那么精明能干,您肯定能活到所有的敌人都死去,到时候您可以胜利地继续活下去,不过请不要忘记,他们都是有继承人的,黑手党就靠血缘关系一代代流传下去。」
他高傲地昂起下巴,不无同情地说:「他,是您的雌兽吧?您要让他等多久才能正式地出现在阳光下?让他为您生孩子?岩兽的生殖并不是那么得到上帝的眷顾的,有些夫妻终其一生恩爱到老,都没有自己的骨肉,您还要浪费他的青春多久?」
埃柯里的眉毛轻轻一跳:「我不认为我的家族的扩大,和他能为我生儿育女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我们相爱,他如果怀上我的孩子,我会非常高兴的。」
「愚蠢。」银发雌兽站了起来,「想想吧,只有这世界上相当数量的财力,武力,势力,掌握在岩兽手里,我们才能得到生存权……为了不让族人被关在动物园或者研究所里,本家付出了你难以想象的代价和努力,意大利,只不过是其中一个部分……我在等你的回答。」
「您对和我谈话厌倦了吗?」埃柯里微笑着问,「原则上这对我很有好处,但我还想多了解一点本家的情况。或者您可以在这里留宿一夜,让我向您请教更多的问题。」
把手插在裤袋里,银发雌兽浑身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留宿吗?教父,起码在我的家族里,是奉行一夫一妻制度的,或者,您可以把您的雌兽叫进来,探讨一下关于留宿的问题。」
「呵……呵呵,不必了,我接受本家的提议。」埃柯里也站了起来,「聪明人总是会把握时机的,非常感谢您的到来。」
说完他伸出手去,银发雌兽却像没有看见一样转身就走:「再见,希望下次见面,是在本家的年会上,我会很高兴地把我丈夫介绍给您的,当然,也希望在那样的场合下重新认识一下您的雌兽。」
埃柯里不无遗憾地看了一眼钟:这个美丽的雌兽只待了不到半小时……
还是托尼可爱,直率,热情,最主要的是,他爱我……
※※※
圣诞节第二天召开的高层会议让卡西奥的头都痛裂了,不得不大把吃下阿司匹林,按着太阳穴疲倦地说:「教父,您疯了吗?我们才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地盘上重新开始有妓女和赌彩票的,码头才迎来第一艘走私船,工会好歹不罢工了,我们的小伙子刚开始能闭上眼睛睡觉,银行里的存款才开始往上升,您现在要干什么?要开战?还是向各大家族!疯狂了!」
「我没有疯。」埃柯里坐在椅子里,交叉着手指,微笑,平静,「而且我是很认真的,这个计划严格保密,我们要让那些人惊惶失措,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知道敌人来自何方,最好是互相猜疑,卡西奥,知道这个计划的同时你已经在这条船上了,不存在退出的办法,如果你不肯,或者哪怕是犹豫,我都会立刻干掉你。」
托尼配合的抬起头来,带着杀气的目光扫向面前的几个人,熊男维尼一脸无所谓:「我干!我就是爱干这个,那帮兔崽子们压制我们很久了,现在他们想过快活日子?上帝也不会饶过罪人的。」
「从战略上来说,这也是个好办法,出其不意,得手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发现。」菲力也表示同意。
「这很难!」卡西奥毫不惧怕埃柯里的死亡威胁,圆瞪着眼睛看着教父,「西西里并不大,迟早有人会发现是我们干的,一件两件我同意,但是您现在的目标几乎定在所有的家族,这不可能!一旦被人发现,报复会让我们轻易被压成灰的!这和半年前不一样,血债在意大利意味着赶尽杀绝,莫拉里纳家族会死得一个人都不剩下的!」
他喘了口气,低声说:「埃尼,我一直跟在你父亲身边,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没关系,这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慢慢的壮大我们的力量,一切都会好的,埃尼,听我的吧……只要再过几年,会有人来吻你手上的戒指,称呼你教父的,最艰难的时候我们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该做的不是复仇,而是积蓄力量,等到以后……」
「卡西奥,我知道你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埃柯里微笑着说,「我也同样是,并不是出于一时的意气之争而指定这些计划,我要做的很多,这只是第一步。」他环顾了一下几个忠心手下,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托尼身上,「我的最终目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威胁我的家族,,为了这个目标,流多少血,我都无所谓,如果我只是想保住父亲传给我的家族事业,现在已经成功了,但是,我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相信我吧,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莫拉里纳这个姓氏,将让很多人为之发抖。」
房间里一片寂静,埃柯里微微一笑:「事情就是这样,大家去分头准备吧,记住,我需要的是一场混乱,把西西里半岛全都拖下水的大混乱。」
他伸出带着家族戒指的右手,几个人怀着敬畏的心情上来挨次亲吻,然后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托尼一个人,他也走了过来,歪着头打量了埃柯里一眼:「你说那么半天,我只明白了一点:连卡西奥都承受不了你了,你到底要干嘛?」
「伸出我的手,为我们的未来掌握西西里,这就是我要做的。」埃柯里伸出手去,加重了语气,「愿意站在我身边吗,托尼?」
「我本来就在你身边。」小野马不以为然地说。
埃柯里微笑着看着他:「愿意和我一起,去夺取属于我们的明天吗?」
「你说话还真他妈的像个教父。」
「那么就宣誓效忠吧,托尼。」埃柯里开玩笑地说,继续举起手。
「我比较喜欢亲在脸上。」托尼抓住他的手,弯下腰,响亮地在他脸上吻了一口,「我真他妈的爱你,教父!」
※※※
在整个意大利还沉浸在圣诞节和新年的祥和气氛之中时,莫拉里纳家族已经悄悄挂起了红色警报。
埃柯里收到的第一张葬礼请贴是在新年的第三天,考戈里亚家族的老大,在从自己情妇家里出来上车的一瞬间,被街道飞来的子弹夺去了生命,保镖们刚拔出手枪,身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突然爆炸,当场炸死一人,炸伤三人,而凶手早已经消失在雪花飘飘的凌晨街头。
「干的好,托尼。」埃柯里拿着请贴回到房间,本次行动的头号杀手正披着毛毯,把双脚泡在热水里,手里捧着一杯热白兰地,咬牙切齿地擦着鼻涕:「狗屎!他出来的时间比预定的晚了足足一个小时!阿嚏!」
「男人都喜欢在早上来一发,相信他也不例外。」埃柯里拿过酒杯,和他手里的杯子轻轻一碰,「对于死去的人我们应该宽容。」
「真他妈的假。」托尼往热水盆里吐了口唾沫,粗鲁的行为让埃柯里皱起了眉头,「托尼!」
「干嘛?」小野马桀骜不驯地扬起漂亮的杏仁眼,挑衅地看着他。
光是用看的就让埃柯里开始心猿意马,他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没有发烧……你需要一点小小的运动,帮助流汗。」
托尼弹了弹他手里的请贴:「为了庆祝?」
「亲爱的,和爱人做爱不需要理由。」埃柯里微笑着松开请贴,任它飘落在地上,随即,一只强有力的褐色蹄子就不客气地踩了上去。
※※※
第二张葬礼请贴也很快送到了,一个曾在社交场合公开嘲笑过埃柯里的家族教父的侄子,和他的堂兄弟们一起从啤酒馆出来转入红灯区的时候,被近距离的两发子弹轰掉了半边头颅,整个城市轰动了,这种大口径的手枪甚至不在黑手党的认知之内,对于他们的指控,驻意美军一律回答『无可奉告。』
『那是把好枪。「托尼对这次行动唯一惋惜的地方就在此,身边的熊男维尼深沉地点着头:「人,总是要失去一些不愿意失去的东西。」
「得了,维尼,你没必要跟我装深沉。」托尼拉起大衣的领子挡住脸颊,「我们该回去了,外面太冷。」
「我也厌倦了这种躲躲藏藏的行动方式,下次我要放一个大点的烟花。」冬夜的街头,两个刚结束一个人生命的杀手谈笑风生地走向最近的接应点,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刚刚喝了一杯咖啡那么轻松自如。
※※※
第三张葬礼请贴来自一个大人物:堂‧特里西奥的次子昆汀‧特里西奥,他的丧命绝对是出于意外,当时他鬼使神差地在赌城门口上了亚尔迪家的双胞胎之一的车,就在车队通过一条隧道回家的时候,有人引爆了炸药,隧道整个塌下来,直到葬礼举行的那一天,市政工人们还没有把三辆车的残骸给挖出来。
「真是不幸,太不幸了。」埃柯里叹着气说,「我本来没打算那么早就把特里西奥家扯进来的,罗伯托是我父亲的老朋友,我很难过让他在这个时候就失去儿子。」
「我也觉得不幸!」熬了几夜,几乎把所有心血都花费在行动计划和情报处理上的卡西奥现在精神异常地亢奋着,眼球通红,口沫横飞地挥着手臂,「死的为什么不是乔万尼!那条阴险的毒蛇!」
从他背后传来不屑的闷哼声,托尼爱不释手地擦着埃柯里刚刚送给他的一把枪,从牙缝里恨恨地说:「蛇总是缩在洞里的!」他抬起眼睛盯着埃柯里,慢慢地说,「而且还有个漂亮的妹妹。」
「这事我们等会再说,托尼,今天天气这么好,为什么我们不去喝杯咖啡呢?」埃柯里和蔼地对他说,随即又转向卡西奥,「重新布置任务,我们的资金到位了嘛?」
「没问题。」卡西奥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拈着地图的一角,「教父,你找到了所罗门的宝藏么?他们一次就给了我们几百万美金!……如果去年有这么多钱的话,我们今年就已经是坐稳了地盘。」
埃柯里冷冷地一笑,目光深处的阴森感觉一闪即逝:「事到如今,谁也别想坐稳地盘。」
「我有一点不明白,教父。」熊男维尼大胆地问,「我们本来可以刺杀教父……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事很容易,现在他们当然已经有所警戒了,事实证明,在一个家族失去教父的时候,继承人都会先手忙脚乱一阵子,如果有两个以上的继承人,那就更加妙不可言,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以轻松地放开手脚,就像……」他忽然停了嘴,尴尬地 笑。
「就像去年的我一样。」埃柯里替他说下去,表情平静,彷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但是事实证明,那时的我,也没有被轻易打败,他们也是一样,最初的慌乱之后,就是疯狂的复仇……黑手党的家族是靠血缘来维系的,我所要做的,就是彻底斩断他们的血脉!」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声音变得更加低沉阴冷,「教父……他们老了,不是么?老人的死会让儿子悲伤,年轻人的死,却会让父亲绝望……」
一股肃杀的冷酷笼罩在房间里,几乎所有人都被他话中的残忍而威慑住,一动都不敢动,当然更不敢说话,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托尼,他抱着心爱的枪,漂亮的杏仁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埃柯里,完全的信任着,年轻教父说了什么,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等到会议结束,别的人都退出之后,埃柯里走向他,伸出一只手:「来吧,托尼,我们好好地去睡一觉。」
「你确定只是睡觉?」托尼露出白牙齿不怀好意地笑着问,抓住他的手,用力一带,反而把埃柯里瘦小的身体给拉入自己怀中,粗鲁地找到了他的嘴唇,重重地吻了上去,「每次你在书房里,都显得特别神气……他们都怕你。」
埃柯里宽容地笑笑,坐在托尼的双腿上,温柔地回吻着他:「那你怕我吗?」
「就凭你这小矮子?」托尼双手抱住他的腰部,仰头看着他,「你有什么可怕的?你又不会伤害我!」
那双黑色的清澈眼睛里,充盈着全然的信任和不自觉的依赖,埃柯里也感到很奇怪,尽管手上沾了鲜血,可是托尼的眼睛依然是那么明亮单纯,就好像一个孩子,是因为他坚信自己做的对吗?
「是,我不会伤害你。」他低下头,前额碰在托尼光滑的额头上,交换着彼此的体温,「我会保护你,托尼,这是我的职责……」
托尼愣了一下,随即就大笑了起来,胡乱地伸手揉乱他整齐的发型:「你保护我?小矮子!是我保护你!」
他的黑亮的眼,他的飞扬的眉,他的微微翘起的唇角……闪耀着自信,骄傲,和深深的爱……
「是我保护你,教父。」他低声地说,手臂收紧,把埃柯里抱得更靠近自己,「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直到你达成所有的目标……当然到那天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埃柯里微笑着吻上他的额头:「非常乐意。」
「那我们现在上床去?」托尼舔了舔他的下巴,眼睛里闪着热情的光芒,「我要听你叫我的名字……现在想想当你的情人也不错,起码你需要我,我是你不可代替的人……对不对?」他摇晃着怀里的埃柯里,孩子气地要求一个确定。
「是的,你是我不可代替的情人。」埃柯里宠溺地承认。
托尼看上去很满意,就在他直接抱着年轻教父站起来的时候,门上传来轻声的敲击声,一个声音提高了在喊:「教父,夫人请您去一下。」
「我马上就来。」埃柯里高声说,从托尼手臂中离开,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到床上等我。」
托尼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觉得你应该多陪陪你妈……她瘦得很厉害……虽然这话我不想说,可是她的日子大概也——」
「我明白,托尼。」埃柯里还有一句话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这正是我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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