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君第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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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0 下午 1:12 #3560努力的作家觀眾
蘇雪衣目光閃了一閃,方啟齒一笑,緩緩道:「學武之人,當知武學最高境界不在於利器。以心作劍,想必我也可與閣下一戰。」說完眼中冷冽之色漸濃,慢慢的轉變為一股強大的殺氣。
獨孤傲此時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一層。暗道:「這樣的對手,實在是太難得了,他竟不受上次之辱的影響,這般厲害的人物,我確是頭一次碰到。當下不敢怠慢,也凝神備戰。
蘇雪衣一看他的眼神轉變,忽然又是一笑,朗聲道:「枉你裝神弄鬼,如今到底露出了馬腳,你若真的是魔王,怎會放下身價,學習人間武功,就像現在,你大可以法力取勝,何必還要這樣認真備戰?」
獨孤傲被他說得一怔,就在這一刹那,蘇雪衣的漫天掌影已罩了過來。失去先機的情況不由讓他有些慌亂,更何況這些掌影有虛有實,著實難以分辨。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退了一步。
他武功蓋世,成名後從未被人逼退過,如今竟在一招之間就這樣狼狽,不禁覺得是極大的恥辱,神色一凜,當下再不想著手下留情。
蘇雪衣因深知他武功詭異難測,自己又處於不利地位,因此一上來便施出極少施展的絕學,但也僅將獨孤傲逼退了一小步,心中也是大驚,不敢再猶豫,「瓊花弄影」掌法連綿不絕,招招相連,式式相通。苦苦保留著這份好不容易占得的先機。
獨孤傲也驚豔於這套掌法的綺麗與淩厲,他倒不急著破解,只為引蘇雪衣將這套掌法悉數使用出來。不過半刻功夫,便覺察出蘇雪衣招式用盡,已開始重複使出了前面用過的招數。
他得意一笑,這才不慌不忙的見招拆招。又過一遍之後,他腦中已有了破解的方法。冷冷道:「蘇雪衣,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使出來。」
蘇雪衣見他不過半個時辰,便已將這套掌法盡數破解,不由大驚,招式登時亂了起來,一個失神,已被獨孤傲擒住了手腕,隨即一個轉身,牢牢的被他固定在懷裡。
「嘿嘿,我看你這回還往哪裡逃?」雖然驚詫于蘇雪衣怎會這樣容易被擒,但轉念一想,他久病之身,又無血翼在手,單憑這套掌法,就好比沒牙的老虎,被自己抓到也是意料中的事。
正自得意,忽覺頸邊寒氣大盛,心中大叫不好,卻哪裡還來得及,早已結結實實的挨了蘇雪衣一記。只覺傷處奇痛無比,立刻一瀉千里般向後退了幾步。
「這招才是『瓊花弄影』最後一招。我嫌它原來的名字太過浮華,因此改了另一個名字,叫做『心劍』,以心作劍,則無物不可為劍,不知您認為我改的是否貼切呢?假妖王大人。」
獨孤傲又是氣惱又是慚愧,頸間更加疼痛,恨恨的道:「好,蘇雪衣,這次算你走運。下次我絕不會對你留情,你自己小心了。」說完一縱身,越窗而去。
蘇雪衣確定他走遠了,這才身子一軟,癱到在地,剛才強行運轉體內兩股真氣使出那一式,雖退了敵人,自己受害卻是更大。狠狠咳嗽了起來,直到覺得連兩片肺都要咳出了似的,這才漸漸止住。睜眼向地下一瞧,斑斑點點,盡是觸目驚心的鮮血。
他本以為那一招最少可以將對方打昏,誰想到不但沒有如願,對方竟尚能開口說話,還能輕鬆施展輕功。實在大出他意料之外。暗思道:此人武功匪夷所思,卻又不是獨孤傲,究竟世間還能有誰會有這般恐怖的武功呢?
環顧了房間四周,他心中更是奇怪,按道理講,他和這人打鬥說話,早應有人前來察看,因何這許久,竟無人反應。而那人說話用招,絲毫不懼,好像早已知道不會有人前來。若說這房間隔音良好,他又怎麼會瞭解的如此清楚呢?
他心中無數疑點轉來轉去,忽然想到另一個可能性,不由大驚失色,掙扎著爬起,跌跌撞撞的便向門外奔去。
院子裡月朗星稀,微風徐徐吹來,空氣中漂浮著一絲淡淡的梅花香氣,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蘇雪衣的心卻提的更緊了,來到一間房前,他記得這是點蒼二子的房間,試探性的敲了敲門,沒人回應,連忙推門進去一看,只見兩人靜靜躺在床上,呼吸平穩,他這才放下心來,暗想看來只是普通的迷藥,沒有性命之憂。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若那人是敵非友,為何不趁此機會除去自己人人,若是友非敵,又為何對自己做出那種事來?忽然又想到了慕容臨,他負氣而去,隨後那人便進了來,不知可否遇上,如果遇上了,他上回遭了毒手,這次又將如何?一想到這裡,竟不敢再想下去,向來平靜無波的心也不由紛亂起來。
他不知道慕容臨負氣去了哪裡,只好在偌大的院子裡找尋,好半天,終於遇到了兩個守夜的下人,方從他們口中得知慕容臨今夜宿在「鏡波軒」。
他稍微放下了點心,這麼說,看來慕容臨並未和那人遇上,強撐著來到「鏡波軒」,覺得自己必須確定了他沒有事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敲了敲門,他柔聲喚道:「慕容,你睡下了嗎?」
良久,屋內傳來一聲悶哼,聽得出來屋裡的人還在生氣:「我已經睡下了,蘇捕頭有什麼事嗎?」
蘇雪衣不覺莞爾,真是個孩子般的脾氣,心中對他也不覺有些內疚,遂笑著道:「沒什麼,就是過來看看你,既然你睡了,那就算了。」
慕容臨也不開門,悶聲道:「既如此,蘇捕頭就請回吧。」說完竟真的再不出聲,將蘇雪衣一個人晾在了門外。
蘇雪衣也沒想到他竟然生這麼大的氣,但見他安全,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了,獨自回來,剛挨到床邊,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軟倒下去,他病弱之軀,剛才又受了內傷,再加上出去這一陣被風露所侵,只覺渾身冷汗涔涔,面上卻如火燒一般,拿過床頭桌上的鏡子一照,只見兩團紅暈布在兩腮,說不出的絕豔,歎了一口氣,將鏡子放下,眼前一片眩暈,頭挨上了枕頭,便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耳邊聽得有人著急的呼喚自己的名字,聽起來便像是慕容臨的聲音,還隱隱帶了一絲哭音。
雖然還想繼續睡下去,卻哪裡忍心讓慕容臨這樣為自己擔心,沒奈何,睜開彷佛有千斤重的眼皮,他虛弱一笑道:「你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慕容臨一見他醒了,險些欣喜的跳了起來,拉著他的手:「蘇大哥,你醒了?你醒了?你……你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去做。」
蘇雪衣看著他眼裡盛滿了擔心與喜悅,心中也不知是種什麼滋味,想了半天,才道:「你不生我的氣了?」
慕容臨連連擺手:「不生氣了,不生氣了。蘇大哥,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要好好的保護你。讓你再也不受到任何傷害。」
蘇雪衣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掙扎著爬起身,一把拽住慕容臨的衣襟:「你,你知道了什麼?」
慕容臨忙扶著他躺下,詫異道:「蘇大哥,怎麼了?我說以後要保護好你,再也不受傷害,不讓你生這麼重的病,還要治好你的肺結核,這樣說有問題嗎?」
蘇雪衣這才放下心來,強顏一笑:「沒,沒什麼,我,我只是很感動。」思及自己這許多年來,孑然一身闖蕩江湖,因性格淡漠,並沒有多少朋友,雖和藍挺肝膽相照,兩人卻都是以國事為重,何嘗體會過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滋味。看著慕容臨,心中竟也泛起了一絲不知名的異樣感覺。
慕容臨聽他這樣說,不由欣喜起來,端起旁邊的粥碗:「來,蘇大哥,你先喝點粥,這可是我讓廚子們精心熬出來的呢。」
蘇雪衣倚在床上,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甜美的滋味在口中甫一化開,他便愣住了。
慕容臨看見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也是奇怪,忙問道:「怎麼了?蘇大哥,不合口味嗎?」
蘇雪衣看著他,良久,方呵呵一笑:「我逗你的,看把你嚇的,這粥的味道很好,真不知是什麼樣的廚師能調製出來。」
慕容臨這才放下心來,噓出一口長氣:「蘇大哥,你稱讚粥好喝也要用這麼特別的方式,是不是你們捕頭都這樣啊。」說完又喂了他一勺:「來,既然好喝,就把這碗粥全喝了吧。」
蘇雪衣也不推辭,慕容臨見他這次吃的比以往還要多,心中高興,命人打賞了廚子,見蘇雪衣打了個呵欠,他忙識趣的道:「蘇大哥,你再睡一會兒。我先出去了。」
蘇雪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沈思了一會兒,方低下頭去,喃喃道:「應該是我想多了,他是慕容臨,只是個有些單純的少年,對,一定是我想的太多。」他閉上眼睛,努力不讓那個荒唐的想法佔據自己的思維,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漸漸平靜下來,攤開手掌,早已是冷汗涔涔。
第二日,覺得身子又清爽了一些,慕容臨所貢獻出來的那些珍貴補品果然沒有白費,蘇雪衣披衣下床,打開窗子,正是清晨時分,一片冷冽梅香,他不由來了興致,想起自失去血翼,已是多日不曾練劍,遂走出屋外,來到梅園之中。
他手中無劍,便依著劍理使了一遍招數,盡興後,舉目滿園盛放的梅花,襯著那些已落光了葉子的老樹,想起家國前途堪虞,小人當道,朝政風雨飄搖,雖有藍挺這樣的清明官員,畢竟勢單力孤,又能支撐到什麼時候?思及此,不由憂慮滿腹,漫步來到園子當中的「賞花亭」裡,只見石桌上乾乾淨淨的放著筆墨紙硯,可見主人也是風雅之人,他一時情難自禁,提起筆,一揮而就。
「落葉舞殘紅,又是一年秋風。歎年華似水,光陰如此匆匆。恍然間,已在故園屬下,依稀花正紅。舉目青山碧水,杳無狼蹤。忽一陣,涼風吹得酒醒,原來卻在,南柯夢中。」
正苦思下闕,忽聞慕容臨喚道:「蘇大哥,你在這兒呢,倒讓我好找。幸虧下人們看見你往這邊來了。」一邊說,一邊從梅林中現出身來,手裡提著一個食盒,笑道:「你太不會照顧自己了,這才好了一點,就不正經吃飯了。」說完來到亭中,看到紙上有詞,他忙放下食盒,饒有興趣的欣賞起來。
蘇雪衣面上一紅,自謙道:「我一時感慨,讓你見笑了。」
慕容臨看完詞,目光一閃,隨即恢復常態,笑道:「此詞雖好,可惜稍嫌柔弱憂鬱了些,大違蘇大哥仗劍江湖的性格。況且你憂心國事,想著能有一天『舉目青山碧水,杳無狼蹤。』可現實又怎麼樣呢?朝政腐敗,江山易主只在朝夕之間。蘇大哥,你自己也知曉,這番理想,怕也只是南柯一夢罷了。依我說,倒不如放下一切,快意江湖,反而能瀟灑自如一些。蘇大哥,我來給你續這闕詞的下闕,可以嗎?」
蘇雪衣注目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求之不得,也讓我見識一下詩劍風流的慕容公子的文采。」
慕容臨一點頭,興致勃勃的揮筆,不到半刻,詞的下闕已躍然紙上,只見他續道:
「明月映寒鐘,聽得餘韻聲聲。看衣袂紛飛,跨下青驄如風。彈指間,踏遍神州大地,誰與吾爭鋒。經歷千山萬水,何懼死生。豪情起,一劍天地縱橫,笑問世間,誰是英雄。」
蘇雪衣看著這張紙,這闕詞,很久以後,他才贊道:「果然是豪氣干雲,好詞,好詞,慕容,從今後我當對你刮目相看了。」
慕容臨聽他贊許,幾乎就要得意忘形,正想打開食盒讓他進餐,下人來報有貴客到,讓他過去一下。雖然遺憾,但正事要緊,只好和蘇雪衣道別,無奈而去。
這裡蘇雪衣看著他消失在梅林深處,忽然狠狠咳嗽了幾聲,顫抖著拿起那張紙,看了良久,方低聲歎道:「詞確是上品,但慕容,你不該是能寫出這般氣勢的詞的人,也不該是一心只想逍遙江湖之輩,如果你對朝政如此失望,又為何要與我一起與絕世宮為敵,慕容,你……你……你當真會令我失望嗎?」
明亮的房間裡,蘇雪衣倚在床上整理淩亂的思緒,慕容臨推門進來,後面丫頭們跟著端進來幾樣特色小菜和一壺上等的女兒紅,慕容臨嘻嘻笑道:「蘇大哥,這些日子,事情一樁接一樁,也沒好好的放鬆一下,來,我們今天暫且忘掉那些煩惱憂慮,來個不醉不歸。」
蘇雪衣咳嗽了幾聲,望向慕容臨神采飛揚的年輕面孔,無聲的歎息了一下,強笑道:「好,難得你有雅興。」
慕容臨此時一心都放在別的事情上,哪還有心思去注意蘇雪衣的些許不同尋常之處,興致勃勃的為他布菜,斟酒,舉杯道:「我向來敬服蘇大哥的為人武功,來,這一杯我先幹為敬,預祝蘇大哥心想事成,步步高升。」
蘇雪衣微微一笑,笑容裡卻深藏著一份難言的痛楚,將那杯酒一飲而盡,苦笑道:「心想事成。好,借你吉言,希望老天爺真的能讓我心想事成。」
酒入愁腸愁更愁,兩人各懷心思,慕容臨不停的勸著酒,或許神志受了酒精的影響,蘇雪衣也不似以往那般警戒了,半個時辰下來,面上便發起燒來,慕容臨這才令人將殘席撤下,和蘇雪衣相依著來到床邊,雙雙倒了下去。
「很熱啊,慕容,為什麼房間裡這麼熱?」蘇雪衣喃喃念著,連脖頸都紅了起來。
「我也是啊,蘇大哥,我也很熱,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們衣服穿的太多了。」慕容臨也佯裝醉態,附和著蘇雪衣,一邊動手解開扣子,將外面長袍隨手扔在地上。
蘇雪衣看得一怔,卻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衣襟:「不,不是衣服的事。」雖然這樣說著,身體卻像置身一個大火盆裡一般,熱汗淋漓而下。
慕容臨撲上前去,一把將他衣服撕下,呵呵笑道:「就是衣服的事啊,我脫了……衣服,就不那麼熱了呢。」說完又把自己的裡衣統統除下,一個精壯的身子就那樣赤裸裸的暴露在蘇雪衣面前。
腦海裡轉過了一些不願回想起來的往事,蘇雪衣即使在醉酒當中,仍然覺得自己的心似是忽然被人揪了起來。但這點清醒的神志很快就無影無蹤,他毫無抵抗的任慕容臨幫他寬衣解帶,衣服眼看就要脫盡了,一個身子卻是越來越熱。
「蘇大哥,你好美哦。」慕容臨凝視著他一片桃紅的容顏,情不自禁的喃喃念道。忽然湊上唇去,與蘇雪衣的兩片薄唇糾纏起來,雙手也盡著最大的努力與那件最後的衣服做著鬥爭。
「唔……唔,慕容……慕容……不能這樣。」蘇雪衣意識不清的低喃著,可是肌膚上被那雙手走過的地方卻是一陣冰涼,無比舒服的感覺,因此他思想上雖然想拒絕,一個身子卻是情不自禁的迎合了上去。
慕容臨一見在藥物下楚楚動人的蘇雪衣,勻稱的身體緊緊挨著自己,就像是無聲的邀請,哪裡還忍得住,舌頭劃過優美的下巴,細膩的脖頸,雪白的胸膛,還有那兩顆早已高高挺立的櫻桃,遊走過的肌膚上留下一片濡濕的粘膩。
蘇雪衣下意識的想拒絕,但身體卻不受自己的控制,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反復響著:「是慕容,在自己身旁的是那個給了自己被愛,被關心,被憐惜的感覺的慕容,而不是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妖王。
「難道因為是你,即便是這種羞恥的事情,我也不在乎嗎?」他口齒不清的低念著,慕容臨卻沒有聽清楚。
「慕容,你別令我失望,你不能,也不應該令我失望。」一行淚流了下來,心中交纏著一種異樣的感覺,他隱隱知道那是什麼,卻不想去相信,他知道自己害怕,害怕真的陷進去後,卻又與他走到無法收拾的敵對立場。
他的思想清醒一時糊塗一時,在慕容臨將兩人身子交迭的一瞬間,他徹底的放棄了抵抗,腦海裡有個聲音:「是慕容啊,不管日後兩人會怎麼樣,但這一刻,他是那個關心自己,愛護著自己的慕容臨,就放縱這一次,徹底的隨他沈淪下去吧。」
慕容臨心知自己在酒中下的藥極為厲害,也難怪蘇雪衣會有這等反應。但他卻存了另一番心思,只盼著這次用自己的溫柔來消除身下人兒對情欲之事的恐懼,因此施展出渾身解數,輕憐蜜愛,只把蘇雪衣弄的欲仙欲死。
兩人這一番纏綿直到四更,蘇雪衣體內的藥力才全部消退,只是那時他早已癱軟的連一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了,身子甫一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這裡慕容臨打了水,替他清洗善後,好一會兒才弄妥當,他竟醒不過來。慕容臨一笑,暗道自己下次可不能這般造次,將他折騰到這個地步了。這邊自己也洗淨了身子,重新上床擁著蘇雪衣躺下,不一會兒,呼吸已均勻起來。
蘇雪衣因為職業關係,向來淺眠,此次實是因為累了,美美的睡了一覺,及至五更天,不覺又醒了過來,身體雖然是又酸又軟,但神志已完全恢復了清明。只是身子不敢做太大活動,否則著實疼痛的厲害。
他望著慕容臨仍在沈睡的俊臉,心中百味雜陳,自己和他,竟終究走到了這一步,且先拋開這一晚的不合情理之處不談,他們日後將何去何從?他們的身份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慕容臨對自己真
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忠誠嗎?一念及此,他眼中立時顯出一種深刻的哀傷以及另一種……決然之色。
再看了一會兒那張睡顏,蘇雪衣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慕容臨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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