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一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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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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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9 下午 5:32 #2437努力的作家觀眾
番外:「知名不具」惹的禍
始作俑者——番外之一
微弟親啟
玄庭,信是給曲微的,你看什麼看。
曲微,我為之前的一切鄭重向你道歉,請求你的原諒。我不該利用你,不該不告訴你就讓你陪葬,不該故意從棺材裡爬出來嚇你,不該逼你穿女裝,更不該在你讓玄庭解決我時不知好歹地還手,打青了玄庭的右眼。
不過,聰明如你,應該理解我的情不自禁。
是的,我嫉妒,當我看到你和玄庭纏綿恩愛我如何能不嫉妒?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你處於我的位置,卻看見我和玄鈺在一起甜甜密密,你難道不會嫉妒?
想想過去五年我們朝夕共處的日子,想想以前我對你的有求必應,那些令人懷念的美好日子彷佛就在眼前。所謂一日君臣百日恩,何況我也已經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
要知道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習慣鏡子裡那張鼻青眼腫的臉。而且,你跟玄庭一路北上,風光無限,我南下之時卻是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為什麼你以前不告訴我在宮外金錢是這麼重要,這樣至少我會讓褚雲修多塞一點銀票到棺材裡。
總之,我最近深刻體會到,你想當貪官的心情了。所以你也該不記前嫌,至少給我寄一些盤纏。
又:好了,玄庭信你已經看過了,現在把它給曲微吧!
附:地址一份,速將盤纏送至此處。
知名不具
害人害己——番外之二
玄哲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是被官差押著來到南疆的。
半個月前,幾個官差打扮的人,闖進他住的客房,打量了他幾下,又看了手中畫像兩眼。古怪一笑:「我們主子看上你了,跟我們走吧!」
「哈啊?」
當時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幾個一大早闖進他的房間的人,以為自己在做夢。但他很快記起,他是在這裡等某個不可靠的人良心發現,送來些盤纏,也很快意識到那個人根本沒有良心可以發現,他有的是滿肚子的禍水,發現的也必然是某些惡趣味。
看眼下的情景,必是他借燕北王玄庭的手,寫了封信給南疆哪個糊塗官,要他派人把自己押往南疆,徹底解決他的盤纏問題。真是「所托非人」啊!他搖頭感歎,然而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山窮水盡的他除了氣呼呼地被這幫人押上車,還有什麼辦法。
盤纏問題解決了,可是,他心裡總有著那麼些隱隱的不安,後來他才知道自己是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曲微絕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而這種隱隱的不安根本是人類殘餘下來的對潛在危險的直覺。
「這是什麼意思?」南疆王府陰暗的地牢裡,玄哲看著眼前緊密的木柵,不滿地問,曲微雖說絕非善類,輕重也還是該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何況,這裡怎麼也是南疆王府的地牢,他觸鬚再長,沒理由瞞得過玄鈺。總不至於,一向看曲微不順眼的玄鈺幫著曲微整他
「你們主子難道沒跟你們交待清楚,還是你們竟敢私作主張?」
幾個官差,不耐煩地看他一眼,不約而同地又轉過臉去,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他正要發作,外面卻突然傳來一聲:「王爺到。」
他猛轉過頭,看見門口,出現一個久違的熟悉身影。
玄鈺!他差點就失聲大叫出來,但是終於還是壓抑下這種悸動,向以往一樣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巍然佇立,定定看著箱子機走來的玄鈺,而瞬間,他也已設想了一百種玄鈺會有的反應,當然玄鈺可能會沖上來抱著他,大哭一場;也可能會因為一時賭氣跟他鬧幾天彆扭……
孰知老狐狸也有碰壁的一天,眼前這種他卻是做夢也沒想到過。
「不錯,你們辛苦了。」玄鈺轉向押解他的官差,冷漠地說,「今晚送去本王的寢室。」
「謝南疆王!」幾個官差沾沾自喜,慌忙跪下感恩戴德。他在一邊聽見身體凝固的聲音。
沉默啊,沉默……
「玄鈺!」玄哲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沖上前扒住木柵,大吼大叫起來,「你是瘋了還是吃錯藥了?!放我出去。」
一陣死寂。這小子死定了,幾個官差這麼想。
「一介庶民,妄語皇族名諱,可是死罪。」正準備離去的玄鈺,緩緩轉過身,走到他面前,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他這才發現玄鈺滿臉通紅,喝了不少酒的樣子。
「你……」有點驚訝,玄鈺並非不飲酒,然而記憶中卻是從未醉過。
「不過,本王這次不怪罪你。」一隻手伸進木柵,兀地捏住他的下巴,神情突然憂鬱起來,「你長得太像一個人……」
「呃?」像?他在心中哭笑不得,玄鈺的眼神卻突然堅決起來。他慢慢放開手:「我永遠得不到那個人,所以你休想我會放了你。」
啥?玄哲卻徹底石化在那裡,目瞪口呆地看著玄鈺拂袖走出地牢。
「哈……哈……」 嘴角開始抽搐,他聽見自己發出恐怖的笑聲。
自古以來,「不愛江山愛美人」漸漸形成了帝王家的一股洪流,他奮不顧身地投身於這股洪流中,可現在的問題是,等他甩了江山,他固執的「美人」卻是「見面不相識」。
先前他認為是玄鈺瘋了,現在他卻覺得自己才是要瘋的那一個。
酒,是萬惡之源!醉酒之人更是不可理喻。
其實被玄鈺推上床前,其實在玄鈺仗著酒勁壞事做絕前,他不是沒有解釋,事實上他是費勁唇舌;他也不是沒有抵抗,事實上他是奮力抵抗。可是事實總是殘酷的。
而殘酷的事實就是,夜深了,「誤會」也更深了。
說明白點就是——他,堂堂一個曾經的皇帝,被自己喜歡的人上了。呃,這好像不夠殘酷,那麼再具體說明一下,殘酷的事實是——他,堂堂一個曾經的皇帝,被喝的醉醺醺的本來自己想上的人,當作自己的替身給上了。
「痛!痛痛痛!」他挫敗地蜷在床上,捏緊拳頭,嘀嘀咕咕叫痛。
「現在你是我的人了。」身後酒後亂性的人,卻喘著氣驕傲地宣佈。
「……」他無語問蒼天,處心積慮的是自己,為什麼被吃幹抹淨的也是自己。
「所以以後你哪也不准去。」
「是,是……我還能去哪!」他回過臉沒好氣地搭腔。
「真的,那你不走了?不去找曲微?」玄鈺眉飛色舞起來。
「我找他幹嘛?」他哭笑不得。
玄鈺於是孩子氣歡呼一聲,似是放下了什麼很大的包袱,抱緊了他,倒頭便睡。
等等。他突然驚覺,他猛推玄鈺:「你剛剛說曲微?」
「嗯?」滿是倦意的夢囈。
「玄鈺,你說說,我是誰?」他輕聲試探。
「嘿嘿,還能是誰,你當我傻啊,你是我五皇兄嘛。」慵懶冒著一點傻氣的聲音。
「那你先前怎麼不認我?」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唔,你打算跟我說明白就帶著曲微遠走高飛對不對,我認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要跟我說明白,我就偏不讓你說明白,得不到你的心,反正也先得到你的人……」睡著的人,依然皺起了眉頭。
無語。他想他大概明白了,不過為了驗證一下……
「玄鈺,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沒死,怎麼找到我住的客棧,還有誰告訴你我要跟曲微遠走高飛……」
「當然是曲微啦!」
……>_<……
忍耐!忍耐!忍耐!他咬牙切齒勸慰自己,卻依然萌生了一種跳下床,沖到燕北扁人的衝動,而且在他不長不短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對親手扁人有著如此巨大的熱情與執著的渴望。
可是剛撐起身子,身上那雙胳膊卻纏得更緊了。他看看身邊呼呼大睡的人,歎了一口氣,還是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燕北那麼遠,總要帶夠盤纏。
夜闌靜。身邊,玄鈺睡得像個孩子,這讓他想起他確實是個孩子的時候,整日纏著他,要他抱,要他親,他不肯,他便趁他不備撲上來,湊上沾滿口水的小嘴,對著他的唇就是一下……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嘴,想起當時在東宮裡的幾個大臣被嚇得目瞪口呆的表情,他突然笑了,眼瞳,有一種陌生的溫潤。
「那些,你還記得嗎?」他在他耳邊輕輕地問。
一個與世隔絕的人,他不能與同伴玩耍,身邊宏偉的宮城讓他彷佛墜入漆黑的深淵。但在寒冷的黑暗裡他看見了一抹光亮,他記得曾經有一個不通世事的少年,他的內心充滿溫暖,靈魂被熱情點燃,微笑能使冬天融化。但後來那光亮消失了,火焰熄滅了,他的過去被宮殿的守衛奪走。於是他不停地尋找,希望重新燃起火焰。在此之前,他一直是他最悲傷的愛人……
「你知道嗎,我想,他終於找到了。」很輕的聲音,從他一直渴望發出聲音的嗓子中溢出,然而此刻,說與不說,似乎已不再重要了。
罪魁禍首——番外之三
南疆王親啟
玄鈺,我這樣叫你,是因為以往每當我叫你九皇兄時,你總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而以你我的關係,稱你南疆王或九王爺,又未免過於生疏。所以便擅自決定稱你玄鈺,相信你不會反對。
對於現在的情況,看完上面的內容,你也當明白了大半。也許你會有些驚訝,但是無論如何,也請體諒玄哲「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心情。
玄哲一向對你甚為重視,此次亦堅持遠赴南疆,當面對你澄清實情後再做打算,並且現在已在途中。至於我,實是因不願再觸動你的火氣,沒有一同前往;但自玄哲走後,我終日惴惴不安,故趕在玄哲前修書一封交於你手,唯願你見到玄鈺時不要過分怪罪於他,畢竟,為一些身不由己又不可挽回的事情,兄弟反目,實在不值得。
言盡於此,待誤會冰釋,天涯海角,或永難相見,萬望珍重。
又:以前,我認為只有血緣關係才是家的紐帶,比如你與玄哲;而現在我明白,家還需要一些不可思議的情感,比如我與他!有時候,人只有在破碎的鏡子裡才能看見完整的自己。親愛的玄鈺,我深深相信,你也是這樣認為的,不是嗎?
附:玄哲所在地址一份,如何處置,悉聽尊便。
知名不具
有難同當——番外之四
「主子,您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點。」楊摯看著趴在軟榻一邊寫信,一邊露出惡魔笑容的曲微,有點不忍。
「過分?!」寫信的人猛轉過頭瞪著楊摯,一副求情者格殺勿論的表情沒,「他寫那曖昧不清的信,把我害成這樣,我現在不過禮尚往來,你倒說說哪裡過分!」曲微想起那天玄庭怒氣衝衝,拿著一張紙前來興師問罪模樣,不由又打了個寒顫,臉卻突然紅了起來。
「主子?」——好怪的表情。
「幹嘛?」——糟糕,回魂回魂!
「沒,沒事。」楊摯陪笑。
「嗯!」曲微於是滿意地繼續寫信。
微弱地敲門聲響起,一個小廝輕手輕腳地從門後探出腦袋。
「呃……微主子……王爺在門口站了一個時辰了。」
「他跪一個時辰也不關我的事。」
「那個……王爺讓小的進來問您身體好些了沒有……」
「……」
「微主子……?」
「三個字!」
「啊?」
「讓他去死!」
「微主子,這是四個字……」
「那就再四個字——你也去死!」
小廝驚叫一聲,頃刻沒了人影。楊摯歎了一口氣。
前一天晚上,玄庭王爺接到一封信,沒看幾眼便怒氣衝衝地沖去找微主子,兩人便鎖起門開吵,剛開始兩人你一句我一聲,後來便只剩下微主子的慘叫。再後來,一臉歉疚的王爺就被直不起腰的微主子掃地出門,全府上下於是陷入了這種人人自危的詭異狀態。
唉,微主子真是一點沒變。當初他被玄庭召來,再次見到微主子時,差點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大哭起來,現在卻只得無奈地搖搖頭。
「好!」恰在此時,曲微大筆一揮,大功告成,「楊摯速將這封信送到驛館,飛鴿傳給南疆王!」
「是!」對主子惟命是從是楊摯的弱點。
「嘿嘿……咦?」曲微看向窗外。
但見漆黑夜空,零碎的白色雪花,洋洋灑灑,漫天飄落。
「……下雪了?」他喃喃道,「嘖,燕北的冬天怎麼會來得如此之早?」
「主子,屬下這就去了。」
「嗯,你去吧!啊,等等……」曲微拿起蓋在身上的那件雪白的狐裘披風,遞給他。
「主子!」楊摯接過白裘,心中湧出些許暖意。
曲微卻不曾理會楊摯的感動,他若有所思地緩緩開口道:「你把這捎給門外的冤家吧。」
什麼才是結局?有人寫過一句話——「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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