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萱令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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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30 下午 3:09 #2710努力的作家觀眾
第八章
「那,可不可以讓我這個多事的人再親親我的小卿卿呢?」西夷晴璃看著顏濟卿的眼睛。
「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許用那麼噁心的稱呼叫我……唔!」顏濟卿剛剛提出抗議,嘴又一次被西夷晴璃的雙唇封住。
沒有掙扎也沒有推拒,顏濟卿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在西夷晴璃的頸後打了結,纖細的腰身被緊緊摟在懷裡,肩膀與頭部都微微向後傾著。西夷晴璃靈巧的舌叩開了顏濟卿的牙關,輕掃過整齊的齒列,卷吸著他柔軟的舌尖,擷取滿唇的芳香。緊靠在西夷晴璃的身上,顏濟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胸前有力的鼓動,從沒想過親吻可以如此深入而密切,顏濟卿的心門似乎也被他的舌尖叩開,一種熱乎乎,暖融融,甜絲絲的情感奔流而出。
幾乎沒有餘力去想別的,顏濟卿也伸出舌尖,笨拙但卻用心地回應。毫無技巧可言的親吻代而言之是幾乎要將西夷晴璃牙齒撞落的痛疼和差點咬傷的舌頭,看著他一臉的羞愧與垂泫欲泣的雙眸,西夷晴璃反而覺得那是此生以來最最甜蜜,最最讓人心醉神迷的一吻。
胸口泛起一陣痛楚,那是與受傷的疼痛截然不同的感覺。為什麼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的一部份!看著被自己的親吻弄得快要暈過去時那難得一見的嫵媚與風情,西夷晴璃不禁有一種想要將他揉入自己血肉的衝動。想擁有他,不光是肉體,還有靈魂。仿佛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為自己而存在的。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產生這樣的渴切,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這樣牽動他的思緒。在西夷晴璃的眼中,顏濟卿就是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存在。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西夷晴璃想不起來了。也許是在他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也或許是在只言詞組的累積之後,亦或許是在終日的爭吵玩笑之時。究竟是自己擄獲了顏濟卿,還是顏濟卿擄獲了自己,這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怎麼樣,西夷晴璃這一刻猛然醒悟到,顏濟卿已經成了他生命中極為重要,或者說是最為重要,無可替代的人。
帳中的空氣粘滯得讓人無法呼吸,沉靜之中只能聽見兩人急促的心跳。難得這麼好的氣氛啊!西夷晴璃悄悄地、悄悄地鬆開了顏濟卿的衣帶。
不知不覺之中,衣衫零亂的兩人已經倒在了墊著白色虎皮的柔軟床鋪裡,除了粗重的喘息和唇烙在肌膚上的濕潤水聲,唯一可以聽見的聲響就是偶爾自兩人唇中泄出的輕吟。
理智在頭腦中叫囂不可以,可是身體卻完全失了控,連呼吸和動作都順應著本能而忽視大腦的指揮。
顏濟卿的唇在發抖,手在發抖,腳在發抖。雖然早已是個成人,但顏濟卿還從來沒有跟別人有過特別親密的接觸。他當然也沒想過,第一次有了親密接觸卻是如此激烈和直接。顏濟卿的頭有些發昏,西夷晴璃的每一次撫摸和氣息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烙鐵烙印下去一樣,疼痛!是的,疼痛,可以把他的眼淚從骨髓裡榨出來一般的疼痛。
西夷晴璃的吮著顏濟卿的下巴,舌尖順著頜線吻著他的喉結。輕輕咬下去,顏濟卿的喉中發出一聲低吟。光是聽到他的聲音,西夷晴璃就有一種快要暈眩的快感。他的聲音就像是一味最有效的春藥,讓西夷晴璃的下身緊得發疼。
「本王我可從來沒有為別人這麼服務過,不過,這是為了小卿卿你,我也只好把第一次獻給你當作禮物了,你就慢慢感動吧。」湊在顏濟卿的耳邊輕聲地說道,西夷晴璃還不忘把他的耳珠含入口中再咬一次。
什麼第一次?顏濟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燭光下,西夷晴璃的臉也變得有些模糊,不過,他的俊美卻沒有絲毫削減。
「臭……狐狸……」蚊哼一般地罵著,顏濟卿突覺下面一熱,不覺尖聲叫了起來。
……………….
「來人啊!」看看行針差不多了,顏濟卿伸頭對帳外喊。
「將軍,什麼事?」侍衛在帳外叫道。
「你快去把琥珀將軍叫到這裡來,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快去!」
這種時候去叫琥珀將軍?讓他來看殿下跟顏將軍卿卿我我一家春了嗎?這個顏將軍還真是厲害。侍衛伸了伸舌頭,快步去喊琥珀了。
琥珀進帳的時候被嚇了一大跳。滿帳都是濃重的血腥氣,帳中的桌凳雜物歪的歪,倒的倒,地上扔了幾件衣服,床邊還有不少血漬,就像是剛剛經過一場大戰一樣。
「顏將軍,出什麼事兒了?」看著散了一頭黑髮,身上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的顏濟卿,琥珀心中泛起不祥不感。
「噓!小聲點兒!」顏濟卿神色緊張地拉過琥珀,指了指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西夷晴璃道,「他的傷口裂開了,流了一點血。」
「一點?!」琥珀怪叫出聲,「老天,這麼多的血叫一點嗎?」琥珀揪著顏濟卿的衣領咬牙問,「你說,殿下他究竟是怎麼了?昨天不還好好的!你說最多一個月他就可以完全康復了,可現在,你看看,殿下他、他、他眼看就要不行……」
「好了、好了,你別哭嘛……」顏濟卿搓著手一臉的無奈,「我也不想他變這樣的,誰叫他不聽我的話非要亂動的。你放心,他死不了、死不了。不過你要是不幫我,他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真成死狐狸了。」
看著面如死灰的西夷晴璃,琥珀倒也沒有繼續追問顏濟卿因由。不管怎麼樣,先救人再說。「要我怎麼幫?」
對嘛、對嘛。琥珀果然是琥珀,做事就是乾淨俐落。
「你先陪我去格昆王城西夷曦光的王府裡找藥,軍中藥品不全,怕配不好藥。還有,你找人看著這裡,為免軍中起不必要的騷動,西夷晴璃的情況不可以讓軍中其他人知曉,只說他在靜心養傷,不適宜讓人打擾。這幾天,我要日夜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幫他療傷。那個、那個……」顏濟卿的目光掃了眼西夷晴璃,「我要你陪我一起守在他旁邊。」
「我又不懂醫術,陪你一起守在這裡有什麼用?」琥珀微皺了下眉頭。雖然勝了,但還要入城、安民、清點軍備等等。軍中事務太多,如果西夷晴璃和顏濟卿都不能主持大局,加在自己身上的擔子可就更重了。
「要你陪當然是有原因的。」萬一西夷晴璃傷勢好點再要撲過來,好歹身邊可以有人擋一擋。顏濟卿的臉突然紅了。
琥珀看看他,又看了看西夷晴璃。剛入帳時只顧著看西夷晴璃的傷勢,卻沒仔細看顏濟卿。鬆開的襟口遮不住的印跡刺痛了琥珀的眼睛。什麼也不用說,一切都明白了。
琥珀別過臉,顏濟卿臉上哪裡有半點受人強迫後的羞忿與怨怒,怎麼看都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一場歡宴,只怕那裂開的傷口也是沒有節制下的產物吧。
「我知道了。」強忍住心裡傳來的一陣陣揪痛,琥珀嘎聲應承。
征伐叛軍的主帥西夷晴璃受了箭傷,不宜長途勞頓,又恰逢隆冬時節,大軍便駐紮在格昆王城中,一面休養,一面等待開春回師。
西夷晴璃總算撿回一條命,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多月傷口才重新長好。受點傷也沒什麼,西夷晴璃心中倒很感謝西夷曦光的這一箭。顏濟卿雖然見面時還是一口一聲「臭狐狸,狐狸臉」地罵著,不過眉梢眼角都帶撩人的春意,逗得西夷晴璃心中騷癢難耐。
早知道做過一次這麼有效,當初自己早就該想辦法用強的也要上一次了。看著更添風情的顏濟卿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西夷晴璃的口水流了三尺長。
只可惜,看到吃不到啊!顏濟卿在西夷晴璃看不到的地方大做鬼臉。
把琥珀像影子一樣帶在身邊果然是明智之舉!看著西夷晴璃又急又氣但又不好說什麼的樣子,顏濟卿心裡十分爽快。可以逗狐狸又可以看美人,自己真是快樂又幸福,就是有些對不住琥珀。看著琥珀每日裡表情嚴肅,沉默寡言的樣子,顏濟卿心裡微微覺得有些愧疚。
不好意思啊,琥珀!下次我幫你找個比西夷晴璃好百倍的帥公子吧!顏濟卿雙手合什在心裡默念著卻全然未覺自己似乎已經把西夷晴璃占為己有的這種想法。
琥珀長得帥,武功好,人品佳,一定可以找到完美的歸宿!顏濟卿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也全然不顧別人究竟是如何想的。
心情好自然精神好,精神好自然身體好。顏濟卿哼著小曲兒走在格昆的王宮中。西夷曦光那只老狐狸真會享受,在宮中居然建了一個碩大無比的澡池。泡熱水對身體有好處啊!給小狐狸換過藥,支開琥珀,顏濟卿肩上搭著布巾邁著輕快的步伐心情愉悅地踏入澡池準備泡澡。
「顏將軍,請您留步!」澡池門口兩個如門神一樣的侍衛神色尷尬地攔住了顏濟卿的去路。
「為什麼?」眨了眨兩隻無辜的黑眼睛,顏濟卿歪著頭拖著布巾問他們。
「咳、咳!」互相對視了兩眼,侍衛們乾咳了兩聲目光遊移不作回答。
顏濟卿臉色一沉,把兩人扒到一邊,耳朵貼到了緊閉的門扉上。聽著聽著,顏濟卿的臉扭在了一起。
「是誰在裡面?!」抓過身邊的一個人來問。
「嗯……嗯……這個……」那人也不敢掙扎,愁眉苦臉地向另一人求救,可是得到的卻是一個自求多福的手勢和無奈的笑臉。
「顏將軍,您別生氣。消消火啊,這個,這個,這個……」
推開他,顏濟卿深吸了一口氣,抬起腳,使足了力氣狠命一踹。
「西夷晴璃!你這只臭狐狸!」
一陣風似地沖進去,顏濟卿手裡的布巾直直地扔向了寬大的水池邊。白色的水氣彌漫著整個房間,模模糊糊地讓人看不清楚。西夷晴璃並沒有壓在這個或那個身上,而是半躺半臥地睡在水池旁的一張躺椅上。雖然只有一件單衣,但是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西夷晴璃扯下蒙在臉上的布巾,對著顏濟卿苦笑了一聲。
耳裡傳來的還是隔著門聽到的那種淫靡之音。顏濟卿揉揉眼睛。就在西夷晴璃的腳下,三五個美貌的少年正在那兒上演著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春宮。水池裡也有幾個少年你追我逐地嬉笑玩鬧。見到顏濟卿闖進來,所有的少年都轉過臉來看著他。
「呃……」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顏濟卿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本來以為這裡面的主角是西夷晴璃,怎麼沖進來之後主角反而成了看客!眼睛眨了一眨,顏濟卿又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指著西夷晴璃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在這裡休息。」西夷晴璃懶懶地回道,「我正休息得好好的,你又來做什麼?」
「你管我來做什麼!」顏濟卿雙目一瞪,手指著那班如木雕泥塑一般僵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們,「你對他們做什麼了?你這個下流胚子!人家還都是些孩子呢。」
「正如你所見。」西夷晴璃皺起了眉頭,「我沒對他們做什麼,他們做什麼我也管不了。」
「我所見到的是你在教壞小孩子!」顏濟卿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睛去看那些潤澤而柔韌的身體。「你們,我說你們這些孩子,還不快點穿上衣服回你們自己應該去的地方去嗎!」
少年們的目光一齊投向西夷晴璃,西夷晴璃點點頭,他們靜靜地穿上衣服從側門退了出去。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顏濟卿走到西夷晴璃面前,伸手就去拿自己的布巾。這可是待會兒洗澡要用的,怎麼能平白送給這只狐狸。
「你還真是醋勁不減!」西夷晴璃拉著布巾輕輕一拽,顏濟卿收腳不穩,一個趔趄倒在他的懷裡。「我又沒跟別人做什麼,你幹嘛發那麼大脾氣?」
「你少臭美!本將軍為什麼要吃乾醋。」顏濟卿鼻子裡哼了兩聲,「我是看不慣你摧殘別人的幼小身心,想從你魔爪下多救幾個人出來而已。」
「天地良心,堂堂西夷國君的親弟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本殿下自從有了你可是沒再碰過別人,你不覺得我對你很好嗎!」顏濟卿的嘴巴還真是可愛,西夷晴璃忍不住偷了一口香。
顏濟卿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推開西夷晴璃,跳著腳叫。
「什麼、什麼有了我……那、那、那次是意外!」情急之下,顏濟卿都開始有些結巴了,「我、我、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你……」
話沒說完,人又被西夷晴璃拉入懷內張口就是一個深吻。吻得昏天黑地,吻得天雷勾動地火。一吻下來,顏濟卿雙頰酡紅,軟軟地癱在西夷晴璃的懷裡。
「怎麼是意外呢!」西夷晴璃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那個意外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呢!小卿卿,我記得當日你也是很享受地在我懷裡的,後來還一個勁兒地往我懷裡鑽。你的小嘴裡發出的聲音可是甜得讓人骨頭都要酥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當天守衛帥帳的那幾個侍衛叫過來印證……」
「住嘴,住嘴!」顏濟卿紅著臉用手去堵西夷晴璃的嘴。
「知道為什麼我今天要叫人在我面前演春宮嗎?」西夷晴璃的身體緊緊貼在顏濟卿的身上,火熱的氣息穿透衣服烤得他汗如雨下。
「那是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不舉。」西夷晴璃歎了一口氣。
什麼不舉!那緊貼在自己大腿根那兒那根又硬又粗又熱頂得人難受的東西又是什麼?顏濟卿咬著唇又用手去推。
「看了半天,我還是不舉,本來以為是那次之後傷勢太重有問題了。」西夷晴璃的翠綠雙眸閃動著欲望的火焰,「可是當你沖進來的時候,我這裡就成這樣了。」說著,別有意味地將胯向前頂了頂。
「小卿卿,我現在明白了,原來這都是你害的。既然這樣,你要負起責任來才行!」
「什麼我害的。」顏濟卿的眼睛變得水汪汪地,他伸舌舔了舔嘴唇,這個舉動無異於火上添油。「你這只花心大蘿蔔也知道責任二字嗎!」
「不給我機會,你怎麼知道我不懂責任呢?」就勢把人壓倒,西夷晴璃在顏濟卿的耳邊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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