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知道我愛你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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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7 下午 12:43 #4985努力的作家觀眾
第二章
林果坐在教室裡,板著一張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更不用提他身上那一股,雖然看不見但是不斷向外擴張的「憤怒小宇宙」,已經越來越多地波及到旁邊的人,以至於在他方圓三尺之內都不見了人跡,大家都坐到了離他越遠越好的地方,以保自身安全。
甚至連上課的老師也下意識地繞過一條走道,不從他身邊經過。
包大同輕輕推了推胡倫的胳膊,壓低聲音及時地宣傳他早上剛剛得到的準確無誤的八卦消息,「知道嗎?方學長的哥哥姐姐來找到果子林了。」「是嗎?」胡倫抬起頭,偷偷朝林果的方向瞄了一眼,「估計阻力還是挺大的吧?看果子林一臉的不爽,不會是吃虧了吧?」
「你第一天認識他呀?他那個脾氣……」包大同抬頭看了眼老師,發現沒被注意又接下去說,「是人是鬼只要惹了他都是一頓暴罵,也不看看人家是幹什麼的?」
「那他幹什麼還臭著一張臉?」胡倫又偷瞄了林果一眼,「活像誰欠他錢沒還似的。」
「那還用問?肯定是別人硬把他和方學長扯成一對,他不樂意了唄?」包大同胸有成竹地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果子林死要面子是出了名的。」
胡倫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可是要說方學長長得還真的是挺漂亮的。」說著,忍不住「嘿嘿」一笑,「上次我請他留下來吃飯,他沖我那麼微微一笑,老實說,我的魂就丟了一半了,要是他肯放棄果子林改追我的話,我倒是願意的。」
「你做夢!」包大同毫不留情地白了胡倫一眼,「你小子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怎麼腦子裡還老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你也不想想,他方臻是什麼人呀?他能看上你?雖然說果子林長的也算是人模人樣的,各方面條件也都算不錯,可我怎麼看他也是耍果子林的成份居多一些。就你?哈,在方學長的手裡,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是少做這種白日夢了吧。」
「想想不行啊?」胡倫不甘心地回嘴,「又不犯法。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學生背後都管方學長叫什麼呀?都叫他『妖精』,你以為就我一個人想占他便宜呀?你隨便走出去看看,光我們班上,包你十個手指頭都數不完。」
「占他便宜?哈!」包大同冷冷一笑,「據可靠消息,方臻是空手道三段,你不怕死就上吧!」
「你又知道,真是包打聽。」胡倫嘴裡雖然抱怨,不過心裡還是很感激包大同給他的心猿意馬及時地踩下了刹車。
至此,兩人的話題也就算告了一個段落,正準備安心聽課的時候,突然發現窗戶外面有動靜。他們剛才正討倫的另一位主角,不請自來地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果子林的老婆來了!」
「這麼一大清早就來找他,真是感情深厚呀!」
一時間,教室裡頓時沸騰了起來,紛紛咬起了耳朵。
教授正講到要緊的關頭,突然發現學生們都不聽他的了,頭一抬就看見方臻已經推門進來,毫不避嫌地坐到了林果旁邊。
「這位學生,你……」
「我來聽課,老師不會不歡迎吧?」方臻沖年過百半的老教授甜甜的一笑,「我叫方臻。」
「是嗎?那你坐下聽吧!」教授轉了個身繼續講課。還真有這種人?林果怒目而視瞪著方臻。極不耐煩地轉過頭,「你臉皮真厚,真是煩死人了。你自己沒有教室呀?」
「我已經大四了,只要學分修滿了,根本都不要緊的呀。」方臻偏著頭,目光像粘了膠水似的死死的粘在林果身上,「我就是想來看看上課中的果果呀,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一樣那麼認真,一樣那麼酷。」
「酷你個頭,別和我說話,我要記筆記。」林果目不斜視地看著黑板,「你敢在這裡做出什麼噁心的事情來,當心我從五樓的窗口把你扔出去。」
方臻瞇起眼睛,一點一點地向林果貼過去,「什麼叫噁心的舉動呀?你不說清楚,我可不知道喔?」
「我真懷疑你臉皮是不是後天裝上去的?居然能厚到這個地步!」因為還在上課,林果只能壓低聲音,恨恨地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嘛!」方臻滑下一隻手,借著身體的掩護,拉過林果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林果驚地「嘩」一下站了起來。
剛好教授講的問題正要找人上黑板演示,剛好看見林果站了起來,自然就指著他說,「這位同學這麼自告奮勇,我們就請他吧!」
「你這個禍害!」林果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黑板。
方臻咬著下唇看著林果的背影,「吃吃」地偷笑,「連背影也這麼帥,我家的果果果然是最最棒的。」
「你說果子林剛才為什麼站起來呀?」胡倫一面偷看一臉笑瞇瞇的方臻,一面輕聲和包大同討論這個突發事件,「他總不會真的是想做這道題目吧?」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想,非禮勿問!」包大同盯著黑板,一副老學究的樣子。
「切,不說拉倒。」胡倫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總愛擺出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
「不是擺出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我是真的很有學問,你的明白?」
說話間林果已經做完了題目演示回到座位上了。方臻沖他舉了舉大拇指,「果果好棒啊!」
「棒你個頭!」林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每次來隻會給我惹麻煩,真懷疑是不是前輩子欠你的,怎麼會遇到你這個掃把精?」
「我哪有呀?」方臻偷偷用小指輕輕碰了碰林果的手掌,一臉委曲地說,「剛才我還在替你教訓我大哥,二哥,三姐,四姐他們呢!我對果果絕對是真心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保護果果的,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的。」
「護你個頭,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果果,你真是沒藥救了!」林果不屑地看了眼方臻纖細修長的身材,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就你還保護我?大腿還沒有我手臂粗?吹起牛來臉都不紅一下。」
方臻也不生氣,手指越界的範圍越來越厲害,五根手指已經完完全全的爬上了林果的手背,吹著氣輕聲地說,「那讓果果保護我,好不好?」
「好你個頭,你還需要人保護嗎?」林果終於發現方臻的魔爪正努力地在吃他的豆腐,毫不留情地抽手離開,「你看看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我看你吃男人豆腐還來不及,哪裡還需要人保護呀?」
「果果,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嘛!」方臻豎起眉毛,「我說過很多次了,人家還是處男,是處男也!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想吃豆腐的人就只有果果你了,別的人只有他們想碰我的份,我是連看也懶得多看他們一眼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哎喲,哎喲!說的好像還我挺榮幸似的。」林果聳了聳肩膀,「可惜我打從一開始就不稀罕,誰愛吃你豆腐你去找誰,我只求你離我遠遠的。」
「果果,我這麼愛你,你居然這麼對我?」方臻氣呼呼地咬了咬牙,「好,這話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去找他十個八個男人給你看看,等你戴上綠帽子,你可不要後悔。」
「什麼綠帽子,紅帽子的?你是我什麼人呀?我為什麼要後悔?」林果死鴨子嘴硬,死不鬆口。
「果果,雖然你對我無情無義,可是你還是我最愛的人。我一定會給你機會的,明天晚上,我在寢室裡等你,如果你不來的話,我保證給你戴上比青菜還要綠的帽子,而且絕對不止一頂。」說完方臻站起身,拋給林果一個飛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媽的,說什麼鬼話呀?老子要你給機會嗎?」方臻臨走前的這一番舉動,包括教授在內的全班人馬,個個看得呆掉了,林果氣得真是殺人的心都有,「老子根本不在乎,你以為你是誰呀?」
※※※※
吃中飯時胡倫忍不住偷偷看了林果一眼,被他一瞪縮回了目光,什麼也沒敢問。到了吃晚飯裡,胡倫又忍不住偷偷看了林果一眼,這一回林果沒有瞪他,所以他大著膽子問了,「早上上課的時候,你為什麼會站起來的呀?我真的很好奇也!」
「好奇你個頭!」林果一拳頭過去,正中胡倫頭頂,「好感心不僅能毒死貓,而且更能毒死你!我敢保證,如果你再問這個問題,我一定會打得你一輩子都吃不了飯。」
「只是好奇嘛!有必要這麼凶嗎?」胡倫摸著頭頂,哭喪著臉為自己所遭受的暴力默哀,「你這麼暴力,難怪方學長會在課上到一半被你氣走。你再這麼下去,當心他以後都不理你了……」
「你還說!我說你廢話怎麼這麼多的?」林果低下頭往嘴裡扒了兩口飯,含糊著聲音罵道:「那禍害不理我最好,我巴不得呢!反正他是耍著我玩的,我要是認真了那就是笨蛋。」
「那你到底是根本嫌他煩,還是怕他是耍著你玩的,才不敢認真呀?」胡倫摸著頭,突然問出一句就他的智商而言挺有深度的問題。
「當……當然是從根本上嫌他煩了!你囉裡囉嗦的問個沒完,煩都煩死了,閉嘴!」林果揚了揚拳頭,埋下頭吃飯,不再理胡倫那個婆婆嘴。
「大消息,大消息!最新出爐的大消息!」
寢室的門被人「砰」的一聲推開了,包大同了陣風似的沖了進來,抓住林果的雙手,激動地連話也說不清楚,「你完了,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完你個頭!」林果毫不猶豫的舉起拳頭狠狠給了包大同一記鐵拳,「一天你給我來兩次這種大驚小怪,欠揍!」
「你以為我想呀?」包大同抱著頭,一臉地委曲,「我還不是全是看在咱們哥們的義氣上,才替你打聽這些大道消息,小道消息的?你還打我?你現在別打得得意,等我把我的消息說完,我保證你笑不出來。」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當心我再給你一下。」林果瞇起眼睛,目露凶光。
「說就說,你老婆要給你戴綠帽子了。」包大同話一說完人往門口逃了半步,觀察著林果的反映,怕他發怒起來又要拿自己的腦袋出氣。
「誰是我老婆?你還真欠揍是不是?」林果站起身,「你爺爺我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呀?」
「果子林,你不許拿我出氣,方學長那裡招募人打脫衣麻將,你要不想頭頂泛綠光,還不趕緊過去陪個小心,道個歉什麼的?就是你這種臭脾氣才會逼得人家出這種爛招的,你還在這裡對我凶?有什麼用呀?」包大同一邊四處逃竄躲閃林果的重拳,嘴裡還一邊說個不停。
「什麼脫衣麻將?」胡倫拉住包大同,一臉地激動,「什麼脫衣麻將,老包你說說清楚呀!」
這一停頓,正好被林果給抓了個正著,他個子比包大同高,力氣也比他大了許多,剛才是因為寢室裡空間太小,施展不開才會受制于包大同,這一回包大同落到了他的手裡,還能往哪裡逃呀?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這又是哪裡來的狗屁消息?」
「你也知道我是包打聽了,哪裡來的消息,你別問了,我是不會出賣線人的!總之,這個消息是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一千,百分之一萬的準確。」包大同趁林果微微有些發愣之際,輕輕推開他的手。「我說果子林,你到底對方學長說什麼了?告示一出,已經有一群人報了名了,私底下他們已經較量出了三大高手,準備明天到方學長的寢室裡與他一較高下,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老婆……」看見林果惡狠狠的目光,包大同咽下一口口水,急忙改口,「我是說方學長,打他主意的人那還叫少嗎?」
「這幾個人脫得光光的待在一個小屋子裡,不出事才怪!你說你這綠帽子是不是戴定了?就算不出什麼事?那被人家看了個光光的,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心痛,一點也吃醋?你老……不,我是說方學長,可是連大澡堂都沒有進去過哦!多少人想拍他一張裸照賣錢呀?你難道真的不怕他吃虧?」
「他……他能吃什麼虧?」林果轉過頭,明顯地有些中氣不足的說,「他……他是我什麼人呀?他自己要玩這種高危險遊戲,關我什麼事?他自己要送羊入虎口是他自己的事,我才懶得管他呢。」
「真的?」包大同轉過頭,想從林果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這種事可是後悔不了的哦?吃了虧就是吃了虧哦,事後再後悔可是一點用也沒有的哦!」
「你怎麼這麼麻煩?」林果握緊了拳頭,斬釘截鐵地說,「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後悔就不後悔。那個禍害只會耍著我玩,我才不管他的死活呢。」
包大同搖了搖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對陷入沉思中的胡倫招了招手,「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胡倫搖起頭,目光之中充滿了迷惑,「我在想,要到哪裡報名去參加那個脫衣麻將呢?」
「你想死呀?」
「胡倫你這麼不潔身自好,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代替遠方的你爸你媽給你一記老拳,教訓你!」
「砰!」
胡倫「啊」地一聲慘叫,「林果,你這是出於私心的目的!」
大一的某個寢室裡總是那麼的熱鬧啊。
※※※※
方臻撐著下巴坐在視窗發呆,晚風吹動他的頭髮,微微地有些亂。
「你這一招也太狠了吧!」季墨雙手互抱,站在門口看著他,「怎麼感覺你有點不擇手段的樣子?」
「你管我?」方臻轉過頭,目光投向已經暗下來的窗外。
「怎麼這麼消沉呀?」季墨搬了張凳子坐到他的對面,「是不是怕你那個果果真的不理你,到時候你就玩不下去了,是不是?」
「是你個頭!」方臻站起身,伸手在季墨頭上給了他一下,「我是不會放棄果果的,就算他這一次不來,我也不會放棄他。大不了就當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我從頭追他,要你管?」
季墨呼出一口氣,「越聽越覺得你有點不顧一切嘛!可是,為什麼我還是不太相信你對林果是真心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方臻轉過頭,沖季墨微微一笑,沖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講給你聽。」
「你……你……你幹什麼?」季墨的臉紅了,呼吸也不由地急促了起來。
話是這麼問,可是頭卻不受控制地貼了過去,在已經可以感覺到他呼吸的位置停了下來,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方臻火上澆油地微微呼出一口氣,在他的耳朵邊吹氣如蘭地說,「那是因為……我做什麼要你問原因,去死吧你!」又是一記重重的拳頭,這回差一點點連季墨的眼淚都給打了出來。
「你現在越來越暴力了!」季墨摸著頭,無可奈何地搖頭。
「廢話少說,」方臻坐回位置雙手抱胸,不帶一絲商量餘地地說,「明天晚上你給我消失。」
「我有自知自明的。」季墨歎了口氣,「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要出去吃點?」
方臻點了點頭,「當然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反正我今天又敲到一筆不小數目的零用錢。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季墨點了點頭,「就去常去的那家小酒館吧。你不是很喜歡那裡的氣氛的嗎?」
「那裡是沒什麼可挑的了,知道的人也少,挺安靜的。」方臻加了個外套,歎著氣說,「要是陪我去的人再換成果果,那就太完美也沒有了。」
「用不著這麼傷我的心吧。」季墨搖著頭,完全拿方臻的毒舌一點辦法也沒有。
※※※※
「果子林,你真的不去道歉?」包大同喝了口稀飯,睜大眼睛看著林果,第一百次的發出疑問。
「不去?道什麼歉?我根本沒有錯!你腦子進水了才會這麼問。」林果乾淨俐落地喝掉碗裡的稀飯,舉起筷子指了指包大同,「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你已經問過N次了,再問我就揍你!」
胡倫沖包大同扁了扁嘴,轉過頭正好對上林果狠狠瞪著他的眼睛,「還有你,也是一樣。」
「別看我,別看我。」胡倫低下頭,嘴裡不停地碎碎念,「我知道我傻!」
「少廢話,快點吃。」林果敲了敲他的碗,「今天上午沒課,我要把被單洗了,你們也一樣。寢室裡一股子臭腳味道,難聞死了。」
「那洗完被單呢?」包大同試探著問,「是不是就去……」
「去你個頭,洗完被單,當然就是大掃除了,難得今天天氣好,你們都把床底下堆的那些臭鞋子,臭襪子一股腦的拿出來,該洗的洗,該扔的扔。」
「那這些都做完了之後呢?」胡倫偷偷看了一眼包大同,心領神會地發問。
「幹完這些,估計也就到吃中午飯的時候了,你們以為你們床底下是什麼?一個大垃圾場!一個上午能幹完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林果拿起碗,「我先去洗碗,如果等我洗了回來,誰還沒有吃完,我就揍誰。」
「果子林,你是不是神精病呀?」
「你比法西斯還要專政。」
「你還把不把我們當人看啊!」
「你當我們是奴隸啊!」
兩個一大清早就被拖起來的熊貓眼,天生就是懶骨頭,現在被迫接受這種如同軍訓般的待遇,真的是恨得牙根發癢,覺得生不如死。
林果轉過頭,目光從包大同身上滑到胡倫身上,「誰再廢話,我也揍誰,我就是法西斯了。想不幹活?容易!放倒我就行了。」
門被關上了,包大同苦著臉抱怨,「我看果子林今天心情特別不爽,勸他去道歉吧,他又死要面子。」
「誰說不是呢!老是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以前學過兩手就欺負人。」胡倫也是一肚子苦水,「你說果子林會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方學長了?只是死要面子才不肯承認,現在方學長要給他戴綠帽子,他就受不了了。又不好意思說,所以只能拿身邊人出氣,是不是這樣?」
包大同點了點頭,一臉沉痛的表情,「說的對呀,胡倫同學,我發現你的腦子在果子林的拳頭重擊之下,好像已經開發出來了嘛!」
「去,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胡倫把最後一口稀飯倒進嘴裡,「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包大同歎了口氣,「只能祈禱方學長千萬別玩的太過火,否則,我們的苦日子肯定還在後頭呢。」
「唉!」不由自主地,兩個同病相憐的人齊聲發出哀歎。
※※※※
「你真的不後悔呀?」季墨拿了根油條遞給坐在床上的方臻,「你知不知道根據最新的調查,你家的果果上午在寢室裡大搞衛生,下午按時去上課,根本不把你晚上的『綠帽之宴』當成一回事哦?」
「果然,我家的果果好勤勞哦。」方臻瞇起雙眼,兩隻水汪汪的眼睛裡盛滿了小星星,「我好喜歡,好喜歡他。」
「哎!」季墨伸手在他眼睛面前晃了晃,「我的意思是他根本不在乎你的『脫衣麻將』哦!」
「這有什麼?」方臻咬了口油條,神情已經恢復正常,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離我和他約定的時間還早得很呢。」
「你到挺有信心的。」季墨遞了杯水給他,「待會兒我真的走了,你不怕吃虧呀?」
方臻歎了口氣,咬住自己的指甲,一臉的落寞表情,「怕有什麼用?果果要是不來救我,我也只好認命了。」
「你……你說真的,還是開玩笑呀?」季墨盯著方臻的臉,仔細地觀察,一時之間吃不准他是真是假。
「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吧。」方臻放下手裡的油條,拿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方臻,你可不能真的這麼胡來呀?雖然說男人不要緊,可是畢竟,畢竟這種事……這種事……那個什麼的!」季墨瞠目結舌 。
方臻沒理他,拿起桌上的鐘看了看時間,「你到時間消失了。」
季墨還想再說什麼,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一開門,三張興奮的滿臉紅光的面孔擠了進來,「請問方學長是在這裡的嗎?」
「我們是經過千挑萬挑挑出來的麻將精英。」
「XX」
「XXX」
「XOX」
方臻沖季墨使了個眼色,拉開門,露出甜美的如同妖精一般的笑容,「歡迎,歡迎!等你們好久了。」
三個男生完全迷失在這個甜美的笑容之中,絲毫沒有發覺方臻投到那牆上的那道影子就如同一對張開的惡魔的黑色的翅膀,正一點一滴的將他們吞了進去。
門關上了,季墨被推到了外面,一陣惡寒從他腳底直透他的頭頂,「媽的,不是才十一月份嗎?怎麼會這麼冷?」
方臻坐在擺好的麻將桌前,纖細而雪白的手指捏起兩粒骰子,笑盈盈的看著在座的另位三位,「讓我開頭,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
「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
三個人連連搖頭,彼此之間交換一個眼色。
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最後的達成了一致,與其分散著單打獨鬥,不如聯起手來,這樣取勝的把握要大的多。就算最後什麼也撈不著,可是,只要能看到傳說中的「妖精」的身體,也夠回去吹噓一陣子了,更不用提讓眼睛吃到的霜淇淋了。
想到這裡,再回頭看那三位投在牆上的影子,儼然是一隻豬,一隻狼外加一隻大猩猩了。
※※※※
「啊,完了,完了,又有衣服從視窗扔下來了。」包大同簡直可以與奧運會上現場直播的主持人相媲美,眼不停,口不息,拿著高倍的望遠鏡直接做著最詳細的報導,「根據衣服的外形和顏色,以及落地所受的阻力,再加上我聰明的腦子的分析,剛才扔下來的應該是一件襯衫,對,是一件格子的襯衫。」
「你閉嘴好不好?」忍無可忍的林果站起身,伸手在身後的牆上敲了幾下,「你的聲音能不能小一點?我在看書,你知不知道?再這麼吵,當心我揍你!」
「那你揍好了。」包大同完全沒把林果的威脅放在心上,因為他正安全地待在離林果雖然很近,但是隔著一牆的隔壁寢室,林果的拳頭再長也不能伸到這邊來不是?
「我知道你心裡著急,又死要面子。不過好朋友是不會在意這些的,我完全可以體諒你的心情,所以租回來這架高倍望遠鏡替你觀察大四的寢室,你其實也不用太感激我的。哈哈哈哈!」
包大同笑得很得意,吃准了林果拿他沒有辦法。
「你有種!你一輩子不要照我的面,我就服了你。」林果氣得坐回位置,剛想整理一下筆記,卻發現鋼筆沒水了,恨恨的想轉開鋼筆吸點水,誰知道又用力過猛,把好好的一支鋼筆給硬生生掰成了兩半。
「他媽的,連你也和我作對!」 一怒之下,慘死於他怒氣之下的鋼筆連個屍體也沒能保住,一股腦被他扔出了窗外。
偏偏隔壁還要時不時地傳來「又脫了……」「又扔了……」之類此起彼伏的叫聲,真是讓林果的心煩得快要燒起來了。
「啊,又扔了,又扔了,這次扔的衣服好像面積很小……實在是隔得太遠了,不知道是小背心還是小內褲呀!」隔壁的包大同這回的直播加分析更是讓人聽了心驚肉跳,「完蛋了,肯定已經有人光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學長呀?按照扔下衣服的數量計算,就算是平均一人一件,方學長身上所剩的有限衣料也不會太多了,如是按照這個頻率下去,不出五分鐘,就要走光了……要是超過這個計算,方學長估計現在已經……」
「啊,我好像看啊……」胡倫瞇起眼睛,口水差點流出來。
「笨蛋。」包大同繼承林果的鐵拳,一記敲在胡倫頭上,「你連看都沒看到,就已經露出這種豬哥的表情了,不用說那大吃霜淇淋的三位了,難道已經……」
「你的意思是方學長已經被他們三個給……」
「估計現在這會兒,正在苦苦哀求,或者是拼死掙扎吧。」
「天啊,他們難道會用強?」
「三對一,能會身而退的機率實在是……」
「方學長雖然很任性,可是如果遭受到這種污辱,一定會想不開而做傻事的吧……」
「對啊,說不定下一個拋下來的就不是衣服,而是……」
兩個喋喋不休不息的聲音合成了一個,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方學長本人?」
隔壁寢室終於有動靜了,先是一聲門被猛的拉開的聲音,接著一聲足以震碎那並不結實的房門的關門聲響起,當一陣急促的下樓聲傳了過來,並且越跑越快,越跑越遠的時候,包大同和胡倫相視一笑,同聲舉起雙掌,用力地一擊。然後舉起手指,無聲地比起一個「V」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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