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王子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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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8 上午 12:19 #5045努力的作家觀眾
第五章
回到家以後,我總算知道了我大哥情緒不穩定的原因——他雖極力勸阻,卻沒能改變皇上的決定。
「我一進門,皇上就很高興地說我幫他解決了一件大難題。」回避旁人,只有大哥和我兩個人在房間裡談話。
「什麼難題?」
「皇上說王子前去和親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他一直想不出來要派誰去送親才能配得上這件千載難逢的『盛事』,現在我回來了,所以他決定派我去送親……」
天哪,不會是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皇帝哥哥,害得他心氣不順,所以決定把我賣掉,不過他早就說過無論賣誰都是賣。
「你也別絕望,因為今天和談的時候,蘇和臣不知怎麼突然想出來一條妙計,解決了這幾天以來一直困擾大家的一個難題,所以讓皇上覺得很沒面子,心情自然好不起來了,他一聽見我又在提有關蘇和臣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心平氣和了。」
呃?原來那個不長眼的千古大罪人就是我自己,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謝相國在一邊幫腔說什麼『決定了的事情就不能隨便改,我們不可失信於人,就算要退婚也得對方先提出來』也就算了,另一件事情卻有些奇怪……」大哥一邊回憶著一些細節一邊不解地說,「皇上說完那些話以後為什麼還要對著在場的一個低級官員微笑,那種態度簡直是像在討好他一般。我久不在朝中,不知道那是個什麼人物,你可知道?」
「呃……」我眼珠亂轉,那個人我一聽就知道是誰,「他是不是白白嫩嫩的,個子不高而且蠻瘦的,總是低著頭,不常笑,笑起來還有酒窩,整個人的感覺就像只受了驚嚇的兔子?」
「白……酒窩……兔子……」大哥將我說的特徵和那個人一一對照:「的確和你說的一樣,他到底是誰?」
「呵呵……」我乾笑,「他是七品督察院都事,天子門生,姓柳……」
「莫非他就是這一科的狀元——柳子雲?」我哥總算把這個「熟悉」的名字和人對上號了,然後他默默地盯著我看了好久好久,看得我心裡發毛,「我這一路上也聽見過你們之間的一些流言,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要親自解釋給我聽一次?」
「我……我就知道此人決非善類!」我跳起來義憤填膺地說,「身為臣子居然這麼不老實!仗著自己有幾份姿色竟然也敢媚惑主上!還影響到皇上處理政務的態度!皇上為了泄私憤竟然假公濟私迫害一直為他保江山的功臣的家人!實在是令人髮指!若是我早料到有這麼一天,當日就絕對不放過他!」一般理虧的時候更要氣壯,先發制人。
「『當日』?你原本打算怎麼『不放過』他的?」我大哥優雅地端過一杯茶,用碗蓋撥開茶葉,呷了一口,那平靜的語調裡卻難掩醋意,聽到這裡我怎麼有那麼一點點高興呢。
「我……我……」
「當街調戲狀元郎還不甘心,把他打暈帶回家中,不顧眾人勸阻欲行不軌,若不是他咬舌相脅,恐怕已被你得逞……」
「怎麼跑出『咬舌』的橋段來了!」我的天,真是越傳越離譜,「哥,你怎麼可以聽信謠言呢?」
「無風不起浪,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他垂下眼,「你是真心喜歡他才對他下手的嗎?」
「啥?」怎麼會有這種結論?
「如果你不是喜歡他,怎麼會挑他下手呢?」
「才不是呢,我當時這麼做只是為了闖一個大禍而已,而且他是男子,就算有流言蜚語也不會長久,更不會影響到他的婚娶。而我真實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你回到我身邊而已,因為……」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我喜歡你……」
他的手抖了一下,茶杯翻在地上,碎了,把一直隔在我們之間那層東西一起打碎了。
「你……」他勉強自己笑了,「已經不小了,還像個孩子似的這麼纏著我。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讓未來的妻子放得下心?」
「哥,你是不是弄錯了意思,」我也笑了,笑得連眼眶都有些濕潤,「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兄弟之間的喜歡,更準確地說是『愛』。」
「我看弄錯了的人是你吧,」他捏緊了拳,「就算是愛也是兄弟之間的友愛吧。你二哥走的這些日子,你難道不想念他,不盼著他回來嗎?你仔細想想,你對他的感情難道和對我的不同嗎?」
「不錯,」我慢慢走到他身邊,傾下身體看著他的眼睛,「我是想念他,迫切地盼望他回來,甚至連著很多天都夢見他,為了他哭濕枕頭。但是我不會嫉妒他身邊的愛人,不會在意他的心給了誰,不會期盼他的吻,不會渴望他的溫暖,不會與他這樣緊緊相擁,每日每夜都不厭倦……」我伸出手細緻地撫摸著他的面孔,然後用力抱緊他。
他看著我,眼眸如同憂鬱的海水,他的呼吸漸急,緊握的拳頭慢慢展開,他抬起手來輕輕地落在我身上,顫抖著撫摸著我激動得戰抖的背脊。
時間依舊在流逝,我卻希望它能夠為我停留一刻,為了這短暫的幸福時光,我願意用我下半生的漫長歲月與它交換。
「不!」我們兩個漸漸交匯在一起的呼吸被他用一個簡單的字殘忍的割裂開來,他用力推開了我,轉過頭回避我的目光,「不行,我們是兄弟,我不能對不起父王和母親!我可以為了你犧牲所有,我可以把我所有都交給你,但是我不能這樣做,不能愛你,不能毀了你!」
「你能為我犧牲什麼?你能給我什麼?」我咬了咬牙,淚水已經滑出了眼眶,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像是我心中的血,我們兩個心中的血,「我只要你愛我,你卻不肯……」
「不是的,你聽我說……」他不安地抓住已經站不穩的我冰涼的雙臂,還想說什麼。
「你剛才不是說,皇上要你送親嗎?」我殘酷地冷笑著,目光如刀直剜他的心,「豈不是正中你下懷?這樣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送我到北朝的都城去,到了那裡我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這樣也許就能讓我徹徹底底地對你死心!」
「不會的,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去那樣危險的地方,你可以認為我自私,誰都可以嫁過去,但是惟獨你不行,我不能讓你離開溫暖、安全的京城,離開王氣的庇佑和父母族人的溺愛。所以無論多少次,無論用多麼卑劣的手段,我都要讓皇上收回成命!」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我覺得呼吸好困難,我費力地掰開他抓著我手臂的手,向後退了幾大步,「你把自己逼迫的這樣痛苦,只能使我更加痛苦!」
我胡亂擦了一把臉,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外小溪正擔心地貼在門上,希望能聽到房裡的動靜,見我出來嚇了一大跳,他擔憂地問:「王子,怎麼回事?」
「你聽見了什麼嗎?」
小溪一臉木然的搖了搖頭。
「呼~~那就沒怎麼了,」我強迫自己笑了出來,「你去多取幾壺好酒來,然後準備車駕,我要出去一趟。」
「王子,王爺交代過您身子虛,不能喝太多的酒,會傷身的……」
我拍了拍他的臉,笑得越發親切:「知道啦~~不是我一個人喝,我要去驛館找蘇和臣,今天我欠他一頓飯,準備補給他一頓酒,他是北朝人一定很能喝,所以讓你多取一點酒來,省得人家說我們寒酸!」
「等一下,」一臉疑慮的小溪剛走出幾步,就被我大哥喝住。
「你去!不要忘了你是誰的人!」
他走了出來拉著我的手臂,擔心地小聲問我:「你去找他做什麼?」
小溪左右看了看,轉身離開,我重新擦了擦了臉甩了一下手說,「放開,你這樣拉著我就不怕人家猜疑嗎?這個京城裡還沒有哪個地方我去不得,你這個做『哥哥』的不用這麼擔心。」
「不要回來得太晚,晚飯之前一定要回來,我會等你。」他慢慢放開了手。
你太看得起我了,那麼短的時間我怎麼可能包裹好心中裂開的那道傷痕,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在你和爹娘面前扮演淘氣可愛的好弟弟?
「待我盡興之時自然會回來。」我轉過身,再也沒有回頭看他。
街上像以往一般的熱鬧,擺攤的買賣人賣力的吆喝著他們的貨物,買家們為了一文、兩文錢討價還價,一聲高過一聲,每一字都透著愉快的味道,這一切都是我平日喜歡的,但是,今天坐在有些顛簸馬車中的我恨不得這些聲音全都消失,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全都消失,給我一時半刻的時間可以不用顧及地放聲痛哭,讓我徹底忘記那些讓我心痛的事情。
「王子,已經到了。」馬車停了有一段時間了,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小溪才敢掀起車簾來喚我。
我木然地抬起頭走下車,面無表情地走進蘇和臣的房間,原本在他房裡的那些人見到我進來立刻散了去,只留下他一個人。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我這裡也好準備點茶點招待你啊?」他看著目光呆滯的我,收了笑容,「你怎麼了?」
「沒怎麼,」我要小溪把提進來的酒瓶子擺在桌上然後離開,小溪這傢伙力氣還不小,提過來的酒瓶高矮不齊地擺了半桌,「皇帝哥哥居然鐵了心的想賣掉我,所以我過來找你陪我借酒消愁!」
「你找我陪你借酒消愁是真,但是原因大概不是這個,憑你的本事,這點小事不足你為它愁,」蘇和臣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眼睛怎麼腫了,你和你大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呃……怎麼可能有什麼事情,」我有些心慌地揉了揉眼睛,「剛才出門的時候眼睛裡吹進了沙子,所以才會弄得怎麼狼狽的!」
「你別解釋了,別人大概不會注意到……」
「是……是嗎……」我拔開一個酒瓶的塞子遞給他,說,「不管怎麼說看在我幫你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的份上陪我一醉方休了吧!幹!」說完,又為自己拔開一瓶,顧不得辛辣的酒刺痛我的喉嚨,一口氣灌下去。
「等一下!」他搶我手中的酒瓶說,「陪你喝酒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而且像你這種喝法會傷身的!」
「不痛快!」我的頭已經開始發暈,全身熱得難受,「你們北朝人不是都大碗大碗的喝烈酒的嗎?還說什麼酒會傷身!好像酸儒一般!早知道如此我就不來找你了!」
「我似乎可以體諒你的心情,你現在一定很不甘心吧,被喜歡的人拒絕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他冷冷地看著我。
「你說什麼?」我心裡一驚,那種被人看透心事的感覺並不好受,「你在胡說什麼!」
「我又不是傻子,你讓我幫你做的那些事情目標很明顯吧,你喜歡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哥哥,」他苦澀的笑了,直接對著酒瓶喝了幾口酒,「明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居然還那麼賣力?真傻,和我一樣傻!」
「什麼意思?」
「我想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能夠手刃殺母的仇人。」他說的毫不含糊,在金色的眸子中閃出了一絲冷峻。
「你說的那個人難道是……」那個真正掌握著北朝軍政大權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居然讓他聯想到了自己的境遇,猛然發現我們是如此的相似,同樣是孤獨的人,只能默默地堅持自己的信念。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不能在人前示弱,也不能鋒芒太露,不能被父汗忘記,也不能被那個女人注意到……」
「到目前為止,你做得很好,真的!」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面頰,像小時候母親安慰我那樣,「所以,你一定要加油,這樣才能看到希望的曙光,只有堅持到最後一刻才能夠得到你想要的。」
他握著我的手說:「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話,希望你永遠是那麼樂觀、那麼勇敢地去追求你所要的那段感情,不要這麼容易就承認失敗了。你要相信這世間的事情沒有哪一件可以難得到你。」
「我沒有說過要放棄吧!」我反握他的手說,「只要手中還有刀,戰士是決不對認輸的對不對?我們一起努力好了!」
豪言壯語之後,迎接我的居然是劇烈的頭痛和嘔吐!我爹是對的,我根本就沒本事喝這麼多的酒,像這樣一口氣灌下那麼多烈酒實在有點對不起我的胃!
還好莫名其妙就變成同病相憐朋友的蘇和臣還真夠意思,不但免費留我住下,還吩咐下人煮了粥給我喝。
一臉慘白,看起來情況就超級糟糕的我,此刻也只能心甘情願被婆婆媽媽的小溪數落了。
「我的小祖宗,您要我說您什麼才好呢?」他拿著勺子一邊喂我喝粥一邊教訓我,我得聽他十來句的數落才能喝到一口粥,「臨行之前我就和你說過了吧!不能喝!不能喝!我不知道您到底遇到了什麼心煩的事情,可是總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吧!難道您喝成這樣事情就能完滿的解決了?我看不會吧!」
站在床頭邊的蘇和臣一邊看熱鬧一邊附和他:「你的小廝還真比你自己還瞭解你哦,你還真有福氣。」
「是啦,是啦!」我皮笑肉不笑地說。
小溪的牢騷似乎比海水還多:「阿彌陀佛,千萬不要讓大王子知道這件事情,萬一讓他知道我跟著您居然發生這種事情,那我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另外一個聲音:「四王子,我家三王子在此地多有打擾,現在大王子親自接他回去……」
小溪張大了嘴巴,大概很想慘叫卻不敢叫出聲來,大哥冷著臉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他只需順便瞄一眼我,就能知道我現在身體的情況。於是,他只看了我一眼,立刻被定在了門口,然後一臉焦急地要小溪先乘他的車去請李太醫過來。其實,我沒有聽清他到底去請了哪位太醫,但是應該是李太醫沒錯,因為我的病一直是他幫著看的。
看著他大步走過來,我的心突然痛了起來,而且那種痛漸漸蓋過了胃部的疼痛。
「怎麼回事?」他憂心忡忡地按著我的額頭,然後平靜地問蘇和臣,「怎麼在你這裡呆著這麼一會兒他就會變成這樣?」那種平靜比瘋狂的吼叫更令人膽戰。
「大哥……這不關他的事……」我怯怯地的張口,因為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他像是一座城池,緊閉著城門,城牆上站滿了拉緊弓弦的士兵,嚴陣以待且草木皆兵。我想攻進去,直取他的要害心房,也相信總有一種方法能夠攻進去,此刻卻想不到這種方法,只能站在護城河的另一邊遠遠地看著他。
「你不用說話,」他溫柔地說,伸手將我攬進懷裡,輕輕撫摸著我零亂的頭髮,那麼一個在我們之間隨意又理所當然的動作此刻卻刺激著我的淚腺,讓我想哭,想求他接受我,「我在問四王子!」
「他心裡很煩,煩到需要借酒消愁,一般的酒一般的喝法都已經不奏效,惟有舍掉性命放肆的喝才行。我相信你清楚是誰逼他這樣做的!」蘇和臣平靜地指責說。
房間裡突然靜了下來,似乎可以聽見大哥緊握拳時骨節發出的聲音。
這不是我期待見到的情形,我撫摸著他緊握的拳,我不希望他有任何一絲的自責,因為錯不在他,而是我。並不是因為他的回答傷害了我,而是因為我不夠堅強。
還好李太醫來得很快,他熟練地搭著我的脈,口氣溫和地詢問我的感覺,然後捋了捋鬍鬚準備到一旁的書案上幫我寫方子。
「李太醫,」大哥追了過去,過分的擔憂讓他亂了方寸,「他到底怎麼樣了?」
「大王子,您不用著急,三王子並沒有什麼大礙。」李太醫一邊說一邊飛快地寫著方子。
大哥聽了他的話,松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他的病不是很嚴重?」
李太醫將方子遞給小溪,並囑咐他煎煮時要注意的事項之後對大哥說:「那要看怎麼治了,他的病依下官來看其實是心病,心病自有心藥醫。下官只是開了的方子只有解酒養胃的作用,如果要徹底治癒三王子的心病……下官實在是無能為力……」
「好吧,我會依照你所說的照顧他的。」大哥叫住正打算去置辦藥材的小溪說,「你去準備車駕,我想,他還是回家養病比較好。」
他看了我好久,似乎經過了漫長的掙扎才下定決心,伸手摟住我,將我抱了起來。
「對了,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提前通知你一聲比較好,」蘇和臣突然一本正經的說,「和談很快就要結束了,我會儘早的向皇上提起我和令弟的『婚事』,你們還是早些做好準備吧……」
「我絕對不可能讓如此荒唐的婚事成為現實的!無論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大哥摟緊了我,讓我貼在他的胸口上,我聽著他的心跳,似乎聽到了「不安」這兩個字。
※※※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回到家裡,大哥忙著囑咐僕從們照顧我,有意又無意的回避著與我接觸的機會。
藥煎好了,一看就極苦,而對於現在只品得出苦味的我而言更是奇苦無比,大哥看著我一口一口的抿著,又是絞眉又是撇嘴,也淡淡地皺著眉仿佛那種苦也在他的舌尖徘徊一般,他還是如此沒原則的疼我,讓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想到這裡,我終於恢復了士氣,一口氣喝掉了最後一口藥,小溪喜滋滋地收了藥碗,大哥也松了一口氣。
「小溪……你今晚留下來吧,」大哥說,「王子他晚上說不定會發冷,現在也用不到暖爐,人的體溫比較合適……」
「大王子……」小溪詫異的看著他,「您……回來以後變了好多,以前這種時候您都會自己陪在三王子身邊的。您還說過三王子如果生病就喜歡說話,所以您就會陪著他聊一會兒,然後哄他睡,可是現在……」
「夠了!」大哥喝了一句,打斷了他的話,「你在和主人討價還價嗎?」
「不敢……」小溪嚇得腳發抖,慌慌張張的跪了下來。
「大哥,你別這樣說他,他也忙了一天了,怎麼可能還連著夜裡照看我?說不定自己先睡著了。」我插嘴說,心想:小溪這傢伙,這次總算說對了話,得找個機會好好獎勵他不可!
「好,那換別人好了……」
「我不要,」我伸出手來,拉住他的袖子,看著他,懇求他說,「我誰都不要,只要你,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他終於將目光轉到了我身上,猶豫的停留著,眉頭漸漸鎖起:「好吧,我留下來,但是不為其他。」
「我知道,我們是『兄弟』對不對。」我擠出一個彆扭的笑容來,苦澀的藥味似乎又回到了口中,「所以,你可以像以前那樣陪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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