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幸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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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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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9 下午 6:44 #2494努力的作家觀眾
番外——《惡夢》
我在冰天雪地裡奔走,雪花輕盈飛舞,卻是寒冷無比,我苦苦掙扎,仍是無法走出雪地……
我會凍死在這裡嗎?
恐懼深深襲來,我更是掙扎的猛烈了。
我不能死在這裡,我還要去找季季,不可以就這樣死了,我還沒有與他共用甜美生活……
我努力的掙扎,高聲呼救,終於……
從惡夢中猛的醒了過來,冷汗涔涔!
怪不得我要在夢裡凍死,這麼冷的天氣,就算有暖氣,完全沒有被子也是夠冷的打顫的。
季季一個人早裹著我們兩個的被子滾到最裡面去了,睡得正香甜呢,哪裡管我是不是快凍死了,這個傢伙睡相太差了,睡下去的時候倒是乖乖的窩在我懷裡,一會兒就自己裹著被子滾到裡面去了,留我在外頭做惡夢。
打個冷顫,還好我身體不錯,不然天天感冒。
只好移過去拉被子,呵,裹的還那麼緊呢,都拉不動,看他睡得那麼香,有點猶豫,怕弄醒他了,想了想,只好起來披上睡衣,去客房拿了另外的被子來自己蓋。
這麼一折騰,倒沒了睡意,便挨過去,把季季摟過來連被子一起抱在懷裡,好大一團。
他不太舒服的動了動,便隨遇而安了,繼續睡。
這傢伙!
我不由笑,總算還是在我身邊了呢!
輕輕摸他紅潤面孔,柔滑細膩,舒服得很,也不枉我天天好吃好喝伺候他,這個時候他半邊面孔貼在我胸前,彷佛一個熟睡的寶寶。
真是可愛呢。
真想親親他,只是怕吵了他。
實在是捨不得,這麼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寶貝,讓我經歷了這麼多痛這麼多甜蜜這麼多絕望這麼多欣喜的寶貝,哪裡捨得捉弄他。
曾經真的絕望了,以為生活中將永遠失去燦爛陽光,永遠失去他……
那種絕望可怕至極,彷佛有什麼卡在脖子上,無法呼吸般的絕望,每過一天就更絕望一分,呼吸都沉重,心裡永遠被揪著一般的痛,無可排解,只是抓著每一個機會死死的纏著他,不到迫不得已不肯放開,彷佛這麼纏著他,他就會不離開,他就會一直是我的……
所以每天用盡力氣與他糾纏,每天彷佛世界末日一般的享受他的溫存……
有時候精疲力竭,竟想就這麼死在他懷裡就好了,什麼也不必承受,什麼也不必想,在他懷裡安安靜靜閉了眼睛,停了呼吸,竟是再求不來的奢望……
可是最後總得睜開眼睛,總是要迎來新的一天,那個時候對時間恐懼到極點,從沒有這麼盼望過時間停止,盼望永遠沒有揭曉的那一天。
只是……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啊,知道他的動向,知道他在做什麼,知道這甜蜜將短暫的難以預計,沒有今後沒有永遠沒有……他……
只是停不了幻想,停不了愛他,停不了想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的願望……
每天緊緊纏著他,說著許多永遠不會實現的願望,一次次的幻想今後的生活,和他一起生活,一起老,一起攜手過每一天。
我說:「季季,今後我們都是老頭子了,就搬去歐陸的小鎮上住,每天早上在花園裡種玫瑰,然後就在長廊上曬太陽,傍晚牽著條白色的小狗出去散步。」
我說:「季季,我們去北極吧,穿的走不動一樣,坐著用大狗拉雪橇在雪地上跑,看胖胖的雪狐。」
我說:「季季,我們去南斯拉夫吧,那裡是世界上唯一准許釀私酒的地方,我們用杏子做伏特加來喝。一定很好。」
我說:「季季,我們去荷蘭吃鯡青魚吧,聽說冬天的最肥,在大街上抓著魚尾巴整條吃下去,滿嘴是油,非常過癮。」
「……。」
我說了許多許多,我是那麼投入,幻想的時候以為那都是真的,以為我可以和他如此終老永不分離,所以說的時候我總是興奮的笑,眼睛發亮……
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我只是幻想,我知道安邁澤已經和他達成了口頭協定,我知道那一天一步步逼近,我知道時間無情,快要結束了……
可是我能做什麼?我曾經那樣傷害他,我自己親手毀掉的希望,我甚至沒有抱怨的資格,所以……我只能不停的幻想不停的說,彷佛我們真的經歷過這一切,彷佛我們曾經牽手一世……
在幻想中我深深沉醉,我的一生濃縮在這短短的時間中,再也沒有遺憾……
除了……夜晚漸漸不能入睡,只在他身邊痛的蜷起身子,緊緊咬著牙,想著白日他的言行,珍寶一般深深刻入心裡。
他也在難過啊,我知道,有時候他神情怔忡不安,眼中傷痛難掩,看得我心痛難忍,便去緊緊抱著他,他立即勉強一笑,不肯讓我知道……
我不會怪你……季季,不會……
如何捨得,曾經任性的傷害你,早已後悔的蝕心入骨,哪裡還捨得傷害你?
只願你報復了我便能心滿意足,從此放下心結尋得幸福,我怎麼樣……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
覺得喉嚨有點梗,這麼久了,想起來怎麼還是這麼難過呢?
或許是那感覺太深刻,便是一年後的今天,仍舊被那種絕望深深刺痛,難以自抑。
忍不住緊緊摟住懷裡的人,不要放開……終於可以不放開了。
我的臉埋在他頸畔,心裡總算安定了一點。
「衛頤……」
耳邊響起季季睡意朦朧的聲音:「怎麼了?」
啊,大概太用力,吵醒他了。
連忙抬起面孔笑道:「沒什麼,睡不著看你睡得香不服氣呢。」
他笑,擰我的臉:「哪有你這樣討厭的傢伙,怎麼睡不著了,有什麼事?」
我叫起來:「還問我什麼事,你自己看看。」
他有些疑惑的看看自己:「我怎麼了?」
我十分委屈的看著他:「你把被子都裹走了,我冷醒的。」
他愕然,然後低頭看看自己,嗤一聲笑出來:「原來是這樣,哈哈,有什麼關係,我不是在改嗎?至少已經很久沒有把你踢下床了。」
一邊繼續笑,十分開心的樣子。
我想板起臉,卻還是忍不住笑了。
番外之情人節
今日是十四號,早上慣例是與安邁澤高層的例會。
整個地區百分之三十的訂單,數額之大連我當初都沒有估計到,到底是安邁澤,果然大手筆。
只是……
我又看看腕表,忍不住皺了皺眉,偏偏頭吩咐跟在我身後一步的特別助理:「你撥個電話到鴻天,提醒方先生過來開會。」
真是奇怪,季季對公事一向不是這麼怠慢的,今天他比我先出門,我以為是為了例會提前去公司做準備,怎麼到了現在還不來呢?
電話還沒撥通,我已經看見季季帶著人從電梯裡出來。
他的身後是鴻天的幾個經理和他這兩年一直帶著的歐文,據他說是唐風借給他的大將,十分得力。
我站在走廊這頭,看他一邊走一邊側過頭去和歐文說著什麼。
那熟悉的輪廓漂亮的側臉,在走廊的燈光下,氣色好的似發出螢光來。
天氣略寒,季季穿著大衣,那是前日我替他買的,簡潔大方,越發襯得他神采奕奕,簡直玉樹臨風。
不是因為我太愛他,實在是他真的長的漂亮,當然,漂亮的還有唐風,不過他和唐風不同的,唐風完全是貴公子一般的優雅漂亮,可我的季季不一樣,他是神采飛揚的,整個人似有光芒發出,讓人移不開眼睛。
我忍不住微笑,看到他就總忍不住微笑。
他走了近來,看到我,便停住了說話,眼睛看過來。
我笑容更深了。
不過今後真要記得叫他改了這習慣,看到人,眼睛看過來也就罷了,卻總要把眉毛一挑,眼角斜斜一掃,別人我是不知道,可我總覺得魂魄都震動了。
若別人也這樣,可怎麼得了?
看他停住等我說話,我總算開口:「什麼時候了,你也不知道早些來。」
他身後的幾個人都微笑。
我知道這口吻有些不對,可是,叫我怎麼對著他說得出公事公辦的話來呢?再克制也免不得帶出平日的影子來。
季季也笑:「我也不算遲到,還勞你親自接我呢。」
他倒比我大方些,說著就拉了我一起進會議室去。
安邁澤的人還沒來,他脫下大衣隨手交給我,便坐下來,叫小妹倒咖啡來。
一邊打開文件夾繼續與歐文討論什麼。
我掛好他的衣服,坐到他對面,卻把他的咖啡接過來,給他換了果汁。
季季抬頭看著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卻說:「下午喝咖啡吧,等會給你泡杯茶好不好?」
他妥協了,還對我笑了笑,繼續低下頭去。
我真覺得他有點奇怪,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或許是因為太多人,他一向知道分寸,不像我,對著他就有點失常。
十點整,安邁澤的人到了。
我們坐下來開會。
那老頭每次看到我與季季一起就似乎有點尷尬的樣子,真是想不明白,他好歹也是西方人,按理說比我們開放許多才是,早該見怪不怪,怎麼這樣子呢?
不過這人倒是極嚴謹的,公事公辦,我們兩家公司合作的好,訂單總是無可挑剔,看他平日的意思似乎要和我們繼續合作下去呢。
我眼睛盯著季季不肯移開,他在發言,我幾乎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只覺得他說話的神態動作那麼好看,簡直快要癡過去了。
比起在安邁澤的簽約新聞發佈會上完全兩樣。
那個時候,季季臉色十分蒼白,幾乎一直低著頭一動不動,我那麼絕望都忍不住擔心他,怕他比我還先撐不住。
這個倔強的傢伙。
還是他現在的樣子好,我喜歡,我想要他一直都這樣。
沒有痛苦沒有難過,要他一直這樣笑,一直這樣自信,眉眼生動的飛揚。
如果不是秘書小姐敲門送材料進來,我只怕一直這樣走神下去,不知多尷尬。
都怪他,我要怪他一輩子。
不過現在得好好克制,至少把會開完。
開完會已經接近午時,大家還在客氣的時候,我一眼看見季季去洗手間,便叫助理先送參會人員去訂好的酒店,說我留下來等方總。
也就跟著進去。
他背對著我洗手,我再也忍不住,從後面抱住他,扳過他的臉來就親上去。
他推我:「看有人來。」
我管不了那麼多,一邊親他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照片都、上了頭、版,還怕、看……」
他也笑起來,把我往角落里拉,熱情回吻我,就像早上出門那樣,手倒比我還急,只管亂摸。
照他這種摸法,沒有火都給他摸出火來。
我雙手握住他的手,額頭抵著他的,喘著氣看他,他親熱的用鼻尖蹭蹭我,我在他頰邊唇角淺淺的親一下。
其實沒有情欲的,只是想要碰觸他,把他攬在懷裡,摸摸他親親他,就像對心愛的孩子。
隔了好一會,他說:「我們也該去了。」
我嗯一聲,很是不舍的放開他。
幸好有他一起,乏味的午餐也香甜起來,不知為何,今天我分外的魂不守舍,眼睛只隨著季季,好像移不開一般,心裡也慌慌的。
他似乎也察覺,不時回頭看我,露出一個含意明瞭的微笑,我就覺得安定了些。
吃完牛排,我不吃甜點,便有些無聊,身邊的安邁澤的一個經理十分善解人意,也放下甜點和我攀談。
我倒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不得不集中精神。
他說:「這一年來我們合作得很好,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意外。」
我有點不明白,但還是客氣的笑道:「我們的確遇到很多困難,不過還是克服了。」
他也笑:「是啊,當初決策的時候本來是應該由鴻天獨自承擔訂單的,幸好後來改過了,單獨由鴻天承擔訂單會很吃力,不會有現在這樣完美。」
我一震,這是我與季季從來不肯涉及的問題,我從來不敢問,他也從來不說。
一年前的情形我們兩個都想要盡力遺忘。
可是陰影如此巨大,揮之不去,每次安邁澤例會後我總是迫不及待擁抱季季,其實什麼也不想做,就是想要抱著他,摸摸他親親他,知道他還在,知道一切都沒有變化。
我才能放心,我才能漸漸安心下來。
每月一次的迴圈,季季也是如此,只是他沒有我這麼明顯。
可我們仍是不談這個問題,我只要能確定他在身邊就可以了,我最擅長自欺欺人。
那經理並不知道我心中懼怕,只是隨意的說:「我們當時看了生產線,估計應該是有能力接受訂單,而且,衛總也知道,鴻天不過是子公司,他的總公司規模很大,我們也是十分放心的。」
我輕輕閉一閉眼睛,唐風!
這個名字果然要出現了。
我輕聲說:「貴公司當時決定了嗎?」
那人說:「我們通常是不考慮兩個公司共同承擔的,合作總會有各種問題的,會增大成本,可是到了最後幾天,卻接到鴻天高層的報告書,指明鴻天沒有能力單獨接受全部訂單,而且提供了資料,表明天陽其實也是鴻天總公司的子公司,與鴻天一樣,我們考慮到兩家既然同屬一家,很多合作上的困難也沒有了,而且技術資源也能共通,這樣才決定下來。」
唐風!
果然是他,翻手為雲覆手雨,我不知道他怎麼樣會有那麼大的神通,能做出那樣的報告書,或許我一直沒有告訴季季的事唐風卻十分清楚。
從頭到尾,公司都一直屬於季季,而不是我。
我從來沒有要真的想要傷害他,只是我仍是做錯了,我仍是傷害了他。
而那報應一直延續至今,延續到我的夢中,我努力掩飾,不想要季季知道。
我抬頭看埋頭苦吃甜點的季季,心中萬千滋味。
終於還是得知,在最後的時刻他的堅持。
漸漸覺得苦痛,這一年來如此恩愛,竟是岌岌可危,隨時倒塌,或許他也是不肯表露,或許他一直沒有原諒我。
我知道季季深愛我,可是他沒有原諒我。
他幾乎不提以前,只與我恩愛,彷佛我們沒有過往,一直就是恩愛情侶。
這一年來,他是不是十分矛盾?
我完全明白,他愛我,他捨不得我,他不想傷害我,或許他不知應該如何,我們曾經的傷痕累累要如何修補?
我要如何才能彌補他。到了哪一天,他才能若無其事提起以前?
那時候雖然爭吵傷害,卻也有許多甜蜜時光,我一一記在心頭,永不會忘。
或許季季寧願永不記起?
我緊緊抿著唇,心中抽痛漸漸傳到手心,無法排解。
季季感覺到我的目光,便抬起頭來對著我笑笑,但似乎立即就發覺了不對,眉頭略皺,眼光關切,在問我怎麼了。
我勉強一笑,叫他放心。
他表情略略鬆動,無聲的安撫我。
我凝視那張至愛容顏,不管如何,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我也不能離開他,就算他永不原諒我我也不會離開。
可是,一念至此,我心中又抽痛起來,我想要毫無陰影的生活,我想要他只愛我,再無苦楚。
心神不寧的度過午餐時間,送走安邁澤眾人,我一直魂不守舍。
季季看了看眾人,突然對我的助理一笑:「你先去車上,我借你們總裁一會兒。」
說著拉了我就走。
我聽到身後的笑聲。
他把我拉進小休息間,才笑道:「怎麼了?先前那麼心神不寧的樣子,有什麼事?」
我搖頭。
他歪著頭看我,噗哧一笑:「我知道了,你拿出來吧,我給你大好機會,免得你這麼冥思苦想的。」
我一怔:「什麼?」
季季親我一下:「還裝,你今天一直不對,開會的時候就盯著我不放,現在看我要走又這麼著急,真是的,要送我禮物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們老夫老妻的,還玩那浪漫情懷?」
我眨眨眼,反應不過來。
季季看我樣子,也疑惑起來:「不對?你不是要給我驚喜?那你到底什麼花樣。」
我這才說話:「什麼禮物?」
季季眼珠子一轉:「原來你根本不記得嘛,虧我還滿心歡喜,以為你要給我驚喜呢,那你到底怎麼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說:「我沒什麼,只是……」
我鎮定了一下:「只是……我愛你。」
季季陡的放鬆下來,連聲音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來:「嗯,這句話就夠了,沒有禮物也沒關係,我最喜歡聽你說這句話。」
他看著我笑,十分溫柔。
我和他對視,他眼中脈脈溫柔讓我心折,這溫柔撫慰我的心,我想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
我那麼不安他卻只以為我是要給他驚喜。
那是不是我的憂心忡忡也是多餘?
看我出神,他拍拍我的臉,笑得有些狡猾:「你沒有給我驚喜禮物,我可有給你哦。」
說著他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個硬盒子塞給我。
又忙忙說:「外面都在等我,我先走。」
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略紅。
可又故意撐面子,在我耳邊說:「晚上洗乾淨在床上等我。」
我忍不住一笑,看他走出去。
連忙拆開盒子,裡面是一本精緻影集。
十一張照片,每張都繾綣深情,簡直能看見愛情圍繞著我們。
我眼眶一酸,再也忍不住。
原來他記得過去的時光,記得過去的愛情。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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