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花開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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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4 下午 11:33 #5467努力的作家觀眾
(第一章)
從那輛豪華的車上下來,被帶到近郊的這棟大房子裡的那一刻起,林雨明清楚了一件事,幾年不見的程旭,的確有了他所不能反抗的本錢了。望著那黑沉沉的大門,想起一路上程旭臉上那種陌生的陰冷的神情,以及偶爾望向自己的冰冷眼神,他微微瑟縮了一下。
等著自己的,是什麼呢?
「我想你多陪我一陣呢……」程旭剛才那惡意的話又在他耳邊迴響著,那麼他是打算囚禁自己了?在他身上逼問父親的死訊是否真實?
看著身邊那些膀闊腰圓的大漢,他打了個冷戰,今晚……好像特別的冷。
肖飛在一邊歎了口氣。隨手脫下了身上的衣服,不顧程旭投來的陰鬱眼光把那衣服披到了那清瘦少年的肩上。他有二十歲嗎,最多了。
老大千金一擲,花了二百萬從那個夜總會裡把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子「買」下來,想對他做什麼?
「給他披什麼衣服?過一會還不是得全脫?」程旭的臉上恢復了掌控一切的神色。
肖飛楞了。雖然看著程旭開出了那張所謂「買人」的支票,也明白程旭把他帶來絕不會無所行動,但聽到這句意圖明顯的話,他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個像水一般純淨的男孩子,阿旭真的要他……陪他上床嗎?
不知怎麼,他的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轉頭看看林雨明,那個男孩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全然不知程旭的說話的含義。
又或者知道了,卻不以為意?
林雨明的確明白。聽到那話的同時,他就清清楚楚的明白。
正如肖飛所想,在那種地方打工這麼久,對夜總會裡那些少爺們所做的事,總不至於不懂。他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事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而且對方是……阿旭。
接過那張「賣身」支票的時候,他想過要怎樣代替父親來還那筆債,讓他把遍尋不到他父親的怒火狠狠的發在自己身上好了——砍掉他的胳臂大腿,甚至乾脆把他殺了?這些在來時的路上他都想過,可就是沒想到這個。
林雨明只覺得身上更冷。努力地,他挺直了身體。
阿旭要這樣,似乎也是應該的——不管怎樣,自己的父親總是對他母親也做了那樣的事,假如真要算起來,正好是還了他家的債?
可是如果真的還債,他們林家似乎還欠了他一條命。
※※※※※
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程旭眼中的火焰開始一點點地燃燒,五年前那個下午的所有情景再次在他的腦海裡翻騰,煎熬著他從沒真正平靜過的心:那個他最尊敬的男人把他的母親壓在身下,他的母親呻吟地在他身下求饒:「不要,不要……」他和雨明因為撞見這一幕而震驚的不知所措的呆滯……還有他舉起的水果刀、幾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混亂……然後就是那不知何時誤插入他母親身體的刀,還有一地的鮮血,蔓延開來,觸目驚心。
從母親的葬禮上被人強拉著不讓他撲向那個男人的那時起,他就在心裡發了個毒誓:這樣的仇這樣的鮮血,怎能不用十倍去還!?
可那個人死了!再不可能在他身上實施自己想過千百遍的各種復仇手段了?這樣的打擊讓他發狂,讓他的心裡全是憤怒和和空虛。
那個人死了,可他還有兒子——他閉上眼睛,似乎想把眼前不斷閃現的畫面全都躲開:第一次在那棵開滿花苞的花樹下見到雨明時,他那怯生生的表情;和自己一起上學的路上,雨明拉著他的手追著他嬉笑的樣子;還有葬禮上他哀哀望向自己的身影……
不!!!他在心裡狂喊著,不管怎樣,他都是那個禽獸的親生兒子,他是這世界上唯一流著那人血液的賤貨!
「我很久以前就發過誓,要你父親為他做的事付出十倍的代價。」不知坐了多久,程旭終於開口了。平靜的語調,毫無表情的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著怎樣驚濤拍岸般的憤怒,「現在他死了,不代表你們林家可以不還。你做好準備了——代你父親來還債?」他的嘴邊浮起種嗜血的冷笑。
林雨明不語。實際上,他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甚至,他還搞不太清楚他真正的意思。
「找十個有這種特殊愛好的弟兄來。」程旭終於對身邊的手下說出了這句在他嘴邊猶豫了很久的話。
肖飛在一邊震驚地跳了起來:「阿旭!你要幹什麼?!」他瘋了嗎?如果他猜得沒錯,應該是那男孩的父親和阿旭有仇才對!
「肖飛……這是我的私事。如果你要管,拿槍來說話。」程旭的眼睛裡開始有了更深的恨意,假如不能讓林家的人痛苦屈辱,那他所有的奮鬥又有什麼意義?
「你明知道我不會對你用槍!」肖飛的臉上也開始有了怒氣。
「幹什麼?」程旭轉頭望著他,「你看上他了?」
「你瘋了!居然說這種屁話!」肖飛的臉漲的通紅。
「我是瘋了,早在五年前就瘋了!」程旭冷冷的道;「所以再說一遍:不要管我!如果你不想看,可以出去!」
肖飛狠狠地跺了跺腳,沖出了房門。就在他沖出門的時候,十來個大漢魚貫地走進了房間。
程旭的臉色越發陰沈。
看著林雨明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靜,他心底猶如潑了滾油的火堆般炙烤難耐,想看到他哭泣、掙扎,想看到林家的人痛苦求饒,這樣的念頭嗜咬著他的心,讓他無法自已。
「把他的衣服……」他咬著牙,扭頭沖身邊那群大漢冷冷地道:「——給我扒光。」
十個,整整十個男人。聽到程旭的吩咐,幾乎個個喉嚨一緊。
程旭作為短短幾年迅速崛起的洪幫新老大,禦下有方一直是他最有力的手段。最前面的兩個大漢互望一眼,走了過去。一邊一個的,抓住了林雨明的胳臂死死地分開扣住,按在他身後的一個大理石圓柱上。那個少年的手臂是如此瘦弱,幾乎沒有遭遇到任何掙扎,他的身體就無法動彈分毫了。
「嘶」的一聲,雪白的襯衫應聲而裂,裸露在眾人面前的,是林雨明只穿了一件小背心的上身。早春微涼的空氣和他身後冰冷的大理石貪婪地觸上了他赤裸的肌膚,直到這一刻,他彷佛才如夢中初醒,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竟如一片狂風中的落葉。
程旭成功的捕捉到了他眼中忽然升起的驚懼,是的!就是要這樣!他大步地走上去,在他的面前停住,毫不留情地拉住他身上僅存的背心,粗暴地雙手一分,頃刻之間,衣衫盡褪。
「不!不……」一聲絕望的呻吟終於從他的雙唇中溢了出來:「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 程旭面無表情,「兩百萬的貨物,我起碼該驗一驗貨!」
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清澀的身體,線條精緻的鎖骨,因為掙扎而曲線盡現的脖頸,他忽然驚覺自己喉嚨發幹,該死!
下一刻,他的手已狠狠地攥上了他的下巴:「你太瘦了,這讓我很不滿意。因為……」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浮起惡魔般的冷酷:「我怕撐不到他們侵犯你十次,你就會死掉!」
林雨明瘋狂顫抖的身子竟漸漸平復下來,在那個人如此近距離仇視、憤恨的凝視下,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無比的安心。
年少時程旭給自己的感覺就永遠是那樣的啊:只要他的手拉著自己,就彷佛再也不會有什麼值得害怕。現在,那感覺又清晰的回來了,只因為他的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下頜,雖然……那手握得他痛到想流淚。
一股熟悉的花香飄入明的鼻中,那香……和他們家原來苗圃裡種滿的那種花樹一模一樣呢。現在是早春,花怕仍是未開。可為什麼,他和他的相見又是在這樣的時光?
他努力地集中思想,不讓自己的思緒再雲飄天外。是的,一切都不同了。他扭頭看著緊緊禁梏自己手臂和身體那兩雙陌生大手,一陣噁心的痙攣泛上他的胃。再次微微掙扎,然後,是無果的放棄。
「阿旭……」
「幹什麼?」程旭一窒,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脊樑驀然一僵。「想求饒嗎?」
「是的,求你讓他們放開我。」他輕輕歎息,垂下頭去。長長的睫毛下眼睛閉了起來。「只要放開一會兒就好。你隨時可以讓他們再抓住我的,是不是?」
程旭無語。半晌,他沖那兩名大漢點頭示意。
林雨明的身體自由了。
「阿旭……」一如從前那樣,他輕輕地叫。讓我再在心裡叫你一次,阿旭,……看著程旭的眼睛,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再見!」
轉過頭,他狠狠地、果然絕決地向身後的大理石柱上撞了上去。
……鮮血。又是飛速蔓延開來的、觸目驚心的鮮血。
程旭全年身發冷地看著那熟悉的場景,驀的,他猛然撲了上去。不!!!……不要,不要死,不要和媽媽一樣在我的面前死掉!
懷抱著林雨明昏迷倒地的軀體,五年前刺骨的恐懼再次降臨,那是唯一的親人即將離他而去的驚懼,是再也看不到至愛的人一顰一笑的無助,這感覺,他不要再來一次!
「去找醫生!」他狂喊,轉頭看著林雨明右邊額頭上汩汩流個不停的鮮血,手足無措。
好痛。好冷。
……林雨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裡,是那個他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眼睛和熟悉的深情。可下一秒鐘,那深情已倏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冷漠與敵視。
是他的幻覺,那前一秒的深切關懷只是他自己的幻覺。林雨明長長的在心底歎了口氣,所有的事都浮上心頭,自己原來還在這個噩夢裡。
窗外刺眼的陽光明示著昨夜已是過去,觸目所到之處,是全然的陌生。
他的身上是一件新的乾淨的襯衫,紐扣扣的嚴密。稍稍活動一下,身上並沒有異樣的不適——除了額頭紗布層層包纏下一跳一跳的刺痛。
而自己正全身無力的躺在一間臥室的大床上,床邊目不轉睛的那人,正是程旭。
……
他終於醒了!望著那雙略帶迷惘的清澄眼睛終於落在了自己身上,程旭的語氣驀然兇狠:「從現在開始,你不准死!!我不准!」
林雨明靜靜地聽著,不回答,也沒有表情。
一種狼狽的感覺席捲上程旭的心,該死!他不要以為我心軟!
他頓了頓,強逼自己冷靜下來:「你給我聽好!——你是我花了兩百萬買下來的,在你還完林家的債之前,你得給我乖乖活著。」他的語氣越發生硬:「是生是死,還是繼續昨晚沒完成的遊戲,……你都只能接受。不要妄想在我手底下逃脫!」
林雨明的眉頭蹙了起來:繼續昨晚沒完成的遊戲?一瞬間,他想大笑;為什麼不乾脆賜自己一死?阿旭,你何其殘忍!……
「程先生——」他改變了稱呼:「我知道林家欠你太多,要殺要剮,全都隨你處置——只要這樣能遂了你的心意。可是——」他道:「昨晚那樣的遊戲,恕不奉陪。」
「哈!」程旭氣極反笑:「恕不奉陪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慢騰騰地道:「我還是會去死。」
程旭惡狠狠的看著他眼裡的倔強,他怎麼不知道,那個永遠安靜而柔弱的他,何時會有著這樣絕不屈服的膽量?
冷哼一聲,快速地抽下領帶,將他的手腕並在一處,三下兩下捆了個結實,而另一端,在床柱上打了個死結。「你以為,以你的能力現在可以再故技重施?」
林雨明並不掙扎,——他瘦弱的手腕在那雙大手的掌握下似乎沒有半分掙脫的可能。他又歎氣,神情掩不住的疲憊,「你錯了。人要是真的想死,總會有辦法。」
他張開嘴,趁他不備,狠狠地用力朝舌頭咬了下去。
一直嚴密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的那個人沒有讓他如願,他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林雨明的下巴:「我說過你休想!」
他身下的人兒的臉上盡是他從沒見過、也最不願見的無言倔強,讓他的怒火不徑而走,「答應我不再尋死,我就放開你!」
手下用力,幾乎捏碎骨頭的力道終於讓林雨明的秀眉因為吃痛而緊蹙,發不出聲,卻立刻重重地堅定搖頭。
無法控制局面的挫敗感讓程旭只覺得想抓狂: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死來威脅自己?!那麼,你就去死吧!……
他右手一錯,只聽「咯」的一聲脆響,林雨明的下頜骨應聲錯位,「啊……」忽如其來的巨痛讓林雨明悶哼一聲,有一瞬間的失神。下頜無力地張著,再也閉不上,竟是已被重手扭脫了臼。
程旭大步轉身,離開房間。那個人他算什麼東西,一個早該去死的仇人的兒子而已!他的身子因為憤怒而些許的發抖,甩手摔上房門,走到客廳。
沙發上沉吟而坐、手拿一杯紅酒的是肖飛。看著程旭終於從臥室裡出來,肖飛舒了口氣,這代表那個男孩醒了。
他觀察著程旭的臉色,很是難看。
——這也難怪,從昨夜十二點多開始折騰,又守著那男孩不合眼地熬到現在,不滿眼紅絲、疲勞不堪才怪。
「怎麼?他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醫生說沒事的,你不用太擔心。」
「我擔心他?」程旭冷笑:「對,——我擔心他死的太快,這樣就來不及把所有的報仇方法在他身上試一遍。」
「……不要口是心非。」肖飛淡淡微笑。
程旭狠狠朝他一瞪,「不要你管!」劈手奪過肖飛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酒不需要用搶的吧?」」肖飛失笑:「他到底怎麼樣了?傷口有沒有再出血?」
程旭不語,剛才的出手,一方面是因為林雨明的不妥協讓他恨得難耐,一方面也是怕他再不分輕重地咬傷舌頭。可是那樣的重手法,他剛流過血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我……剛剛把他的下巴扭脫了臼。」他無力地說。
「什麼?!你真想弄死他啊?」肖飛楞住:「你這個冷血的傢伙!」他低低咒駡了一句,跳起身來,向臥室急跑而去。
推開房門,看到床上那個男孩雙手被縛的模樣,肖飛倒吸了一口涼氣。男孩臉色不正常的蒼白,嘴巴微張不能合攏,顯然被人擰脫了臼。疼痛折磨下的冷汗,正密密地從他的額頭滲透出來。可是如此,他竟然一聲不吭。
肖飛坐到了床邊,一手固定住他的臉頰,一手微微用力轉動,只聽一聲壓抑的痛楚悶哼,他的下頜已可開合自如。
「聽我說,我知道你在怕什麼。」肖飛溫和地對他一笑,還好他的舊傷沒有破裂的跡象。眼前的少年,似乎有種會叫人忍不住從心底想呵護的特質。「相信我,不要再傷害自己——因為阿旭絕對不會再對你作昨晚的事。」
「哼……」一聲冷哼從門口傳來,「不要隨便替我做任何保證!」
肖飛揚眉,挑釁地望他,「是我會錯意了嗎?好——」他點點頭,隨手拿起床頭櫃上醫生用剩的一團紗布,很快地塞到了林雨明的嘴裡。
「要是你真想解恨,我這就幫你再把昨天的弟兄找來。」肖飛似笑非笑。
床上的人渾身一顫,喉嚨發出了嗚咽的悲鳴,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顯然被肖飛的話嚇到了。
「你!」程旭氣結。「我說過現在不想他死!」
「對,對。」肖飛狡黠地笑起來:「我知道——你想好好養好他,然後慢慢折磨。對不對?」
「咣」的一聲,程旭再次摔門而去。
肖飛望著他離去,忽然有陣短暫的出神。很快地,他轉頭,幫林雨明解開綁住他手腕的領帶,取出塞口的紗布:「怎樣?沒嚇到你吧?」
林雨明慢慢地坐起,無言地搖了搖頭,向他望去。這看來和程旭交情匪淺的男子,臉上總有著股漫不經心、懶懶散散的表情,似乎可以一眼望穿人的內心,又似乎這世上並沒有什麼值得他去深究去望穿的事情。
慢慢想起從昨晚到現在,這個男人似乎一直在幫他。從進門時溫暖的外套,還有最後危急關頭的阻攔。不由地,一個感激的羞澀微笑在他嘴角綻開。
那個笑容讓肖飛一楞,這是見這男孩第一次笑,雖然虛弱淺淡,卻自有一種溫潤絕美的光澤。讓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程旭的笑容時的那種震動,就像是黑夜裡突如其來的一抹陽光,一閃而過,在不可能的時候就那麼突然地出現了。
那是幾年前在洪幫和東興幫的一場惡鬥中,他以為砍向自己的那一刀絕對躲不過去了。可一個人斜沖了上來,用自己的手臂生生幫他擋了那一刀。血光四濺,夜色無邊……可那個傢伙看著他驚諤擔心的表情,居然咧開嘴,對他展開了那樣一個笑容。——是從那時起,就很想能經常看見他的笑容的吧?
「你和阿旭一樣,都該多笑笑。」他忽然很突兀地說。
「哎?」林雨明不解地抬頭。
「你和阿旭認識了很久了?」
林雨明低下了頭:「八歲,……那時他十二歲,和他媽媽一起來我家幫傭。一直到我十六歲,因為一個意外……」他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才離開。」
「是這樣。」肖飛不再追問那個「意外」。「以前的他愛笑嗎?」
「這……應該不吧,旁人都說他孤僻呢。」他猶豫著,「不過,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一旦和你熟起來,他就會對你很好很好,也會對著你常常笑。」他急忙地補充道。
肖飛晶亮的眼睛探究地盯著他的眸子,「他這樣對你,你似乎一點都不怪他。」
林雨明的眼光轉向了窗外遙遠的地方,半天,才轉回,神情哀傷而淡定:「你不瞭解……這是我們林家欠他的。」
肖飛不語了,心裡的不安更甚,該是怎樣的「意外」,才會有今日的仇恨?可無論如何,那個意外總是發生了!
「放心,」他溫和地道:「阿旭是個念舊的人,他不會真的狠心去對付一個代罪羔羊,尤其——是你。」
林雨明搖了搖頭,腦海中閃過昨晚不堪的一幕,陌生的大漢,粗暴的撕扯……和他臉上那一刻絕決的殘忍。
不……不,他忍心的。一種痛徹心肺的寒冷刹那間刺痛了全身,那個會拉著他的手只對他一個人笑的阿旭已經不見了,取代他的,是一個復仇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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