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陵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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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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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2 下午 4:18 #4518努力的作家觀眾
第二章
溫情本以為邵、範二人不會在武林盟留宿,不想邵二公子說很久沒見這些故友,要在這多呆幾天,他不走,范清池當然不會走。於是溫情將兩人安排在鐵明諾隔壁的空房,玉婉瑩住的是“皓月仙子”之前住的小院,她旅途勞頓,吃完晚飯後便回房休息。
幾位好友在溫情房內聊天,費清音眨巴著眼問溫情:“我住哪間房啊?”
溫情咳了聲,不無尷尬地告訴他:“沒空房了。”見他撇嘴,馬上商量似地問:“要不跟你二表哥擠一擠?”
二表哥慕容新白馬上拒絕:“我不跟他睡,他睡癖太差了。”
費清音用一副“你傷了我脆弱的自尊心”的小目光看著慕容新白,慕容新白堅定地道:“說了不跟你睡就不跟你睡,沒得商量。”
溫情見狀,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偉大情操,勉強道:“那清音就跟我睡吧。”
費清音緊張地看著他,說話像竹筒裡滾豆子:“不要,為了我的清白著想,我跟誰睡也不能跟你這頂級採花聖手睡。”
溫情臉上一陣紅一陣紫一陣黑,大盟主顏面無存,邵雲蹙眉道:“你就知道胡說八道,這樣吧,你跟我住明諾隔壁的房間,清池去跟阿情住一晚。”
范清池流光溢彩的黑眸一轉,笑道:“我也不敢跟阿情睡,擔心自己貞操。”
“你還有貞操嗎?”溫情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再商量下去,恐怕這夥人要打起來了,鐵明諾當機立斷道:“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這點小事還吵吵鬧鬧的,傳出去也不怕丟臉啊,寶寶跟我住。”見費清音又要反駁,鐵明諾搶先一步道:“你放心,就算你想非禮我,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慕容新白托著下巴笑,邵雲苦笑搖頭,范清池曖昧不明地看著這兩人,費清音輕哼了一聲,住宿就這麼安排下來。幾人圍在桌邊又交談了會,見時間不早,打算各自回房。費清音臨走前附到慕容新白耳邊說了什麼,慕容新白突然臉上暴紅,低聲罵了一句,追打著費清音而去。
這兩兄弟先跑了,溫情笑道:“看來小白精神還不錯,他父母還不知道他中蠱的事,不然過幾天也要來了。”
慕容新白中蠱之事只有幾個人知道,並未聲張,一來說出去於事無補,只會凸顯武林盟在此事中的被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於己方氣勢聲望有損,二來費清音與慕容新白都怕家人擔心,費清音已經飛鴿傳書給名醫駱回春,請他前來援助,這兩個孩子都希望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讓父母擔驚受怕,顧堅持隱瞞此事。
“既然藏寶圖在你們這,咱們就去挖寶嘛。”范清池建議,說到挖寶二字眼裡精光閃爍,邵雲瞪了他一眼,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表示自己不敢在胡亂發表意見了。
鐵明諾哭笑不得地對范清池道:“范兄果然是為此事而來。”
事發至今小雲還沒有露過面,而今寶寶沉冤得雪才出面,看來已經打定主意退出江湖了,他這次來不是以秋鴻山莊少主的身份來的,而是以費清音朋友的身份來看望他。
范清池嘿嘿笑了兩聲,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想說老子來是看看欺負老子小弟的混蛋們是什麼德行,又覺得說出來有些肉麻,便沒說出口,索性讓鐵明諾誤會了,反正任何人覺得他財迷都無所謂,只有小雲不這麼想就好。
“看看近三百年的江湖志,哪一次尋寶是真的尋到的,只有一批批的江湖名士莫名失蹤而已,寶藏多半是貪心者的墳墓,不到萬不得已,我並不贊成去帝王陵取什麼不死藥。”溫情說,“花少宗精通岐黃,清音已經請了小駱,看看他二人聯手,能否解小白身上之蠱。”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鐵明諾搖頭,“就算花少宗和小駱聯手解了小白身上的蠱毒,我認為千葉堂也會用新的辦法逼迫我們去帝陵。”否則千葉堂為什麼費盡心思引他們入局。
“我也這麼想。”邵雲贊同地頷首,“如果是為了傳說中神奇的不死藥,那麼他們只需威脅花少宗交出帝陵圖即可,何必一定要你們去給他拿,就不怕你們以假藥騙他嗎?再說了,如果有不死藥這種東西,誰第一個拿到,又怎麼捨得交出去呢?千葉堂就沒有這些顧慮嗎?”
“小雲說得是。”溫情笑了笑,“所以我才堅持不去什麼帝陵,假如我們都去了,被困在裡面,外面的人很容易就把我們一舉殲滅,屆時,江湖大勢會落在誰的手裡,誰將稱霸江湖?”
想進帝陵,自然是人越多實力越強越好,如果有去無回,便是大家都去送死了,這樣誰得益很明顯,千葉堂費盡周折栽贓嫁禍,引起武林混亂,以藏寶圖為餌,竟然是這樣一個歹毒的計畫嗎,除去大半江湖白道中人,從此稱霸江湖?
眾人緘默不語,范清池問:“那麼你們商量的結果呢,去還是不去?”
“寶寶是躍躍欲試地想去,不過我們商議的結果是等小駱來解小白身上的蠱。”鐵明諾回答,“眼下最主要的是確保小白安全,還有,無雙一定要抓回來。全江湖都在找她,卻遍尋不著,想必是躲回千葉堂老巢去了。”
“如果去,記得通知我啊。”范清池聽說暫時不去沒寶藏取,有些遺憾,又想到什麼,突然問:“奸細你們找出來沒?”
溫、鐵自然明白他指的是協助無雙逃走的人,如果沒有人和無雙暗地勾結,無雙怎麼能逃出武林盟,她一直被關在牢裡,又如何得知慕容新白偏僻寧靜的住所從而去下毒手?
“有幾人值得懷疑,沒有確切證據之前,咱們不能打草驚蛇,清音和明諾都覺得應該放長線釣大魚,奸細且留著,未必不能為我所用。”溫情垂下眼瞼,掩飾著眼裡一閃而過的寒光,他的個性大而化之,他圓滑,大方、體貼、還花心,卻極為重情重義,所以當初為救范清池損失兩年功力眼睛都不眨一下,也因為如此,更加痛恨助紂為虐、殘害同道的奸人。
范清池挑了挑唇角,看向邵雲,低柔地道:“果然是江湖險惡,還好你退出江湖了,這回看看朋友就好啊,這亂七八糟的事就別摻和了。”
“你這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可以去帝陵淘寶,小雲就不能管江湖事。”溫情對老範翻個白眼,要是小雲什麼都不管了,那他怎麼退位讓賢啊?
“那沒辦法,嫁雞隨——”范清池得意洋洋的一句話還沒出口,邵雲連忙伸手捂住他沒遮攔的嘴,冷冷道:“很晚了,大家都該歇息了,回房。”
溫、鐵兩人見怪不怪地笑笑,范清池被邵雲拖走了。
費清音被慕容新白追打了好一會,其實費清音也沒說什麼,就是問:“你不要我睡的真正原因是少宗半夜會去吧?”
慕容新白和花逸寒還沒發展到那一步,聽他那樣調侃自己,又羞又怒,追到他撲上去打了兩下才肯甘休。費清音沒還手,反正慕容新白打的也不重,等小白哥出了氣,就自己朝鐵明諾的房間走,到了那院落外,卻突然不想進去了,便坐在門口發呆。
范清池出來想給邵雲打洗澡水,就見費清音一人寂落地坐在門口的青石上,清冷的月光下,老範只看清他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投射出一排陰影,遮住了他眼中的神采,嘴唇抿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這孩子向來愛玩愛鬧,表情豐富的不得了,這幅無悲無喜的模樣倒是第一次見,他想必是滿腹心事吧。范清池的心突然溫柔起來,輕拍他肩膀,朝他伸出手,小聲道:“來,陪我去下廚房。”
費清音對他一笑,握住他的手,借力起身,陪他去打水。
“范哥哥真是好男人啊。”費清音由衷稱讚,“我要是女人一定嫁給你。”
老範瞥他一眼:“還是免了,你這樣的我可不敢要。好男人也談不上,伺候自己娘子是應該的。”
費清音一副受教模樣,搔著頭道:“我要不也去問問婉婉洗澡了沒,沒洗我給她燒水。”
范清池的笑突然變得有些模糊,他定定地看著費清音:“我向來不喜歡多管閒事的,尤其是別人感情的事,不過我倒是被你勾起好奇心了,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婉婉還是明諾。如果你說是婉婉,我又覺得你和明諾有一些不同,如果你說明諾,今天你看到婉婉時那種深刻的喜悅,是絕不可能裝出來的。”
“這個,明諾,他是我哥哥啊,婉婉她是我未婚妻。”費清音面對他探究的眼光,從容地回答。
“你既然這樣說,那就當我什麼也沒問吧,你是個堅強的孩子,喜歡什麼事都獨自承擔。”范清池笑了笑,拍拍他肩膀,“等你想傾訴的時候就找范哥哥吧,不收你錢的。”
費清音神色微微一動,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能不能說出來,他的心事很少對別人說的,他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又不開心了,他怕別人為他擔心。
“說說看,也許我可以給你很好的意見哦。”范清池鼓勵他,也許是剛才月下那個側目的表情太脆弱,獨坐的背影太孤寂,勾起了他對這孩子的憐惜疼愛之情,所以有了替他分憂解難的想法,雖然不一定能真的幫到他,卻希望他說出來,很多事說出來便是一種釋放,心靈能夠輕鬆一點。
費清音似乎想著怎麼措辭,他咬了咬嘴唇,蹙眉,有些羞怯的樣子,低聲道:“我小時候就覺得自己是愛婉婉的,我希望她快樂,喜歡看她燦如春花的笑,喜歡聽她銀鈴般的聲音,和她在一起我就很開心,可是有一天我發現,我對她、對她……”
范清池輕聲表示疑問:“嗯?”
也許是范清池的眼神充滿鼓勵,費清音有了訴說內心秘密的勇氣:“我對她沒有欲望,我牽著她的手和牽我姐姐們的手感覺一樣,我不想吻她、擁抱她,我沒法想像與她同床共枕會怎麼樣。”
范清池心裡有些震驚,但是他聰明體貼地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問:“那你,對其他姑娘有過衝動嗎?”
費清音沮喪地搖頭:“除了婉婉,我沒喜歡過別的姑娘,哪來的衝動?”
范清池頷首,半響才道:“你對任何人,都沒有產生欲望過嗎?”
費清音臉紅了,轉身背對著范清池,低如蚊呐地回答:“有過的。”
是男人!范清池立即就明白了,而且也猜到那個人會是誰。
“你在害怕什麼呢?”范清池歎息,“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對婉婉的愛不是男女之情,友情加親情加責任感加義氣而已,你非常喜歡她,但是你沒辦法和她做夫妻的。你為什麼不能選擇你真正愛的那個呢?”
“我娘會上吊的。”費清音的眼睛裡霧濛濛的,像是悲切,又像是迷茫,他局促得像個犯錯的孩子,路已經快走到頭卻發現走得不對,可悲的是種種壓力讓他不得不繼續走下去,“婉婉也會活不下去,她是她爹的命,她活不下去,不是要玉伯伯老命嗎?我一個人害了這麼多人,我真該死。”
范清池的心像是被什麼蟄了下,微微作痛,他溫熱的手覆在費清音頭上,輕柔地安撫道:“傻孩子,你娘捨不得這樣逼她的心肝寶貝,婉婉也不會因為失去你而活不下去,你和她不做夫妻,還可以做兄妹,做朋友啊。”
費清音閉了閉眼,語氣微帶苦澀:“婉婉認定我了,她十二歲就知道自己以後會嫁給我,我放開她,她會受不了的,我不能那樣做。”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費小猴子看起來活潑瀟灑,其實包袱比誰都重,如果解不開這個結,他這一輩子都得不到真正的幸福快樂吧。
“你和婉婉都還小,成親的事再等個兩三年也可以,你可以在這段時間慢慢扭著她的觀念啊。如果你喜歡她,就必須和她解除婚,否則你會一生痛苦,你痛苦,她有怎麼會有幸福?”范清池為他出主意,“還有那個人,他會陪伴在你身邊的,會幫助你,和你一起面對種種困難,你把你的想法和困難都告訴他,兩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要好些。”
費清音有些動搖,范清池所說的他不是沒想過,但那種做法,不是等同於背叛嗎?從前他只想著不能背叛婉婉,不能讓娘親傷心,卻沒想過自己堅持到底也許是大家都傷心。
他繞著屋子走了一圈,輕聲道:“我再想想吧,婉婉是我在這世上最捨不得傷害的人。”
因為他們相識在豆蔻年華,相攜度過一段美好時光,因為他們一起成長,許過彼此美好諾言,他們是對方生命裡的一汪清泉、一簇鮮花,只能守護,從來不曾想過要破壞這種單純的美好。
范清池見他已經鬆口,知道這次交談對他是有幫助的,心裡一喜,想起自己出來的正事,連忙揭開鍋蓋打熱水,邊打邊嘮叨:“回頭你雲哥哥肯定要埋怨我了,打個水這麼長時間。”
費清音被他逗笑了,促狹地說:“要是知道跟我談心,說不定還以為你要納我做小了。”
范清池忍不住翻個白眼,沒好氣道:“你費小公子誰要得起啊,回去吧,明諾久等不到你,要著急了。”
※ ※ ※
費清音回房時鐵明諾正在洗澡,不,準確地說,是出浴。水珠沿著他精瘦完美的身軀滑下,費清音的視線隨著水珠滑過的軌跡探去,一寸寸地移到他下半身,驀地臉上滾過一陣熱潮,別過頭裝作不屑一顧道:“聽到推門聲不能等會再出來嗎?”
鐵明諾拿過一邊的軟巾擦乾身體,優雅地穿上衣服,他的動作很瀟灑,神情很自然,舉手投足間有股從容淡定的韻味。不管是他彷如摘花拂露般的動作還是流暢優美的曲線,都吸引著費小色鬼把眼睛偷偷往他身上瞥。
“就是聽到推門聲才趕緊出浴啊,否則寶寶見到我在水裡活色生香的畫面,色心大起怎麼辦?”鐵明諾戲謔地調侃,迅速穿好衣服。
費清音竟然沒反駁,鐵明諾倒是訝異一項伶牙俐齒的人怎麼突然沒聲了,卻見他眼神閃爍,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鐵明諾更奇怪了,拍拍他頭道:“被小白打傻了啊,跑得一身汗,快洗澡吧,我去給你打水去。”
費清音受驚嚇似地瞪大眼,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道:“不必不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鐵明諾懷疑地看著他,要是平時這孩子肯定坐下翹著二郎腿說本公子就賜予你這項榮幸吧,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卻不知范清池剛才去為“娘子”打水,費清音以此類推,要你給我打水,我不是成你娘子了?我大好男兒、有志青年,怎麼能因為偷這個懶而做人娘子呢?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接下來費清音自己打了水,走到鐵明諾面前扯下腰帶,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迅速地用腰帶蒙住人家眼睛,沉聲道:“不許摘下來,我洗澡不喜歡給人家看的。”
鐵明諾一本正經地點頭:“我也不喜歡往人家身上亂瞟。”
費清音本在他腦後打結,聞言心頭一虛,手下卻更用力了,收緊腰帶,以勒死人的力度綁了個蝴蝶結。
鐵明諾自然可以把蒙住眼睛的東西解開,但是卻沒那麼做,他只是安靜地坐倚床頭,靜靜地聽著浴桶中嘩嘩的水聲,有時看不到比看得到更讓人心癢難耐,所以他這會說不清身心充斥的燥熱感是因為某人弄出的聲響還是天氣熱的關係,不過他知道今晚會是是個難眠之夜。
其實今晚對於費清音又何嘗不難熬,他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在想,明諾這死傢伙身材怎麼這麼好,高挑秀祈的身材一向是很讓他羡慕的,他自己個子不矮,但是比這個人矮了一拳半。
才十七歲,還有長,他自我安慰著,腦中不斷翻滾著之前看見的那一幕,緊致的肌膚裹著薄薄的肌肉,精瘦卻充滿爆發力,晶瑩的水珠沿著光滑的肌理滑過,地上沾上一小灘水跡……
大半夜,我在想什麼啊?這是一個有志青年該幻想的事嗎?太可恥了!費清音在心裡唾棄自己,閉上眼數數,要求自己務必儘快睡著。
好不容易摒除了腦子裡旖旎的畫面,心靜下來,卻突然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壓抑的、似痛苦又似快樂的呻吟,費清音心頭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剛翻個身調整個舒服的姿勢,那聲音卻又若有若無的響起,還伴隨著低低的喘息。
可惡,隔壁那兩個人以為夜深人靜大家都陷入夢鄉就可以幹壞事了嗎?一天不做會死啊,也不看看地點,沒聽說過他費六公子六靈比一般人靈敏嗎?就算別人聽不到,他也會聽到的啊,可惡!
費清音心煩意亂地踢開蓋住肚子的絲質薄被,以食指堵住耳朵。無奈那天魔音的貫穿力實在太強了,就算是堵住耳朵,他依舊聽得清楚,心裡好像有無數隻貓在抓,癢得難過。
太熱了,這床一個人睡算寬敞,兩個人睡就有點窄,雖然兩人並未緊挨著,但是明諾溫暖的體溫依然隔空穿了過來,費清音往裡縮了縮,擦擦額頭的汗,祈禱著隔壁那兩人趕緊鳴金收鼓吧,太不注意影響了,過分!
他越是這樣祈禱,隔壁的聲音反倒越大,一陣陣曖昧的喘息聲時起時伏,費清音咬著嘴唇,真恨不得去隔壁一腳把老範踹死算了,省得他禍害自己。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畢竟是個火氣旺盛的少年,這種時候,不免有些難熬,不但身體發燙,連某個可恥的部位也有了本能的反應。
就算他一個人躺在這,要他自己解決,他也是不願意的,自己猥褻自己,多丟人啊,費六公子懂事起還沒幹過這種事,即便他知道這種事對於男人而言很平常,卻只是無法說服自己。而這時明諾躺在他身邊,他就更不能做什麼了,就算現在很難受,也只能強自隱忍。
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優於常人的聽覺,如果什麼都聽不到不是就沒有這種尷尬的局面了嗎?現在可怎麼辦好?想凝神念清心咒,剛念兩三句,就被那可惡的聲音打斷了,越念越心煩意亂。
這時候要保持平穩的呼吸太難了,費清音咬著嘴唇,儘量調勻呼吸,就怕吵醒身邊的人,殊不知鐵明諾和他一樣根本沒睡著,他武功比費清音好,但耳力確實不如他,隔壁的聲音他聽了一些,受到的感染卻不如費清音大,再說他年歲比費清音大一些,定力也要強上一截。
隔壁那兩位現在一定被寶寶在心裡罵得狗血噴頭了吧,鐵明諾有些好笑,他是成年男子,倒也能體諒那二位的恩愛之情。
費清音突然翻了個身,臉對著鐵明諾側臥,壓抑的氣息噴在他頸側,鐵明諾心裡一蕩,他本也有些動情,只是以毅力壓制著自己,費清音什麼也沒有做,但是他呼出的這口氣已經足以把身邊的人撩撥得仿佛要燃燒了。
來不及多想,他的手仿佛有了自主意識般攬住少年細緻的腰,緩緩向下探去,握住少年急需紓解的欲望,緩緩套弄。
“啊……”費清音不知是驚訝他也醒了還是滿足於他技巧的手法,發出一聲低低的喟歎。
“寶寶別害羞,只是兄弟間的友好互助。”鐵明諾的聲音低低啞啞,似乎包含著吞噬人的欲望。
“嗯……”費清音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想按耐住自己不要追逐著欲望的快感,卻仍忍不住微微擺動的腰肢,企圖加大彼此間的摩擦。
“友好互助”漸漸走了樣,等費清音從高潮的餘韻中清醒過來時鐵明諾已經整個人覆在他身上,唇舌在他脖子上啃咬,留下濕漉漉的感覺,而他小腹正被一個又硬又燙的東西抵住。
這個,我要幫他一次嗎?費清音內心掙扎不已,直到胸前傳來微微的刺痛,他的理智才徹底回籠,這死傢伙,竟然在他胸前又咬又吸又添,他又不是女人。
“停下來。”費清音的聲音很輕,確實一副不容拒絕的口氣,再繼續下去,明天他們要怎麼面對彼此,怎麼面對婉婉?他這種風光霽月對自己有極強道德約束的人,一旦在黑暗裡做了對不起良心的事,將會在陽光下無法生存。
鐵明諾依言停了下來,但是結識的身軀依然壓在費清音身上,他一直沒有動作,只是在大口地喘息,全身緊繃得好像一張拉滿的弓。
費清音突然擔心這一箭不發出,這張弓會不會折斷?他想伸出手輕拍他後背幫他緩解現在的狀況,卻又擔心這樣會使情況更加糟糕,於是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一動不動地等他自己調整好。
過了好半天,鐵明諾的身體終於不那麼燙了,氣息也均勻很多,下身魔化的東西變了回去,費清音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打算壓著我到什麼時候?”
“寶寶。”鐵明諾沒動,他的聲音依舊沙啞,“這種情況多發生幾次,我恐怕就……”
恐怕就什麼,他不說費清音也知道,於是他蕭索地回答:“所以我們還是不要靠的太近比較好,不然遲早毀了彼此貞操。”我們對彼此,實在是很有吸引力啊。
鐵明諾哭笑不得,不過總算大發慈悲不再壓迫他了,“明天要罵罵老範,順便還要和阿情說一聲,給你單獨買張床回來。”
費清音沒做聲,剛經歷過一場肉體癡纏,突然的沉默令兩人都有些尷尬。他終於鬆口承認自己的感情了,鐵明諾驚喜又不敢置信地發現費清音態度稍有轉變,半響,試探地問:“見到婉婉真有那麼高興嗎?”
費清音含糊地應了一聲,鐵明諾又輕聲道:“如果今天見到的是你四姐或五姐,你也同樣開心吧?”
“范哥哥說我和婉婉成親我們都不會幸福的,但是我不能退婚,有損婉婉名節,而且她很愛我,我不能退婚。”
原來是奸商開導這小傢伙的,奇怪,這兩人平時互損慣了,寶寶竟然把這麼隱秘的事告訴他,而且能聽得進他的話,自己開導過他多少次他都聽不進去,這奸商是怎麼說的?為什麼寶寶肯聽他的話?鐵明諾巨大的驚喜後有些小小的鬱悶。
“你不退,讓婉婉退好了。”鐵明諾輕拍費清音後背,用哄孩子的溫柔口氣道:“我會讓婉婉愛上別人,寶寶不會介意的,對嗎?這樣我們三個都能擁有美好的將來。”
費清音猶豫地點頭,突然自戀又悲觀地想,世上哪有第二個費清音讓玉婉瑩愛上,萬一她還是對我死心塌地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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