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幸福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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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9 下午 6:30 #2457努力的作家觀眾
第二章
睡醒的時候不知道是幾點,房間里拉著窗簾,擋著陽光,落下一地的安靜的陰影,這房間就是以前我的臥室,他在裡面住了這麼久,幾乎和以前一模一樣,剛睜開眼的時候有一霎那的錯覺,覺得好像還是那些年一樣。
衛頤好像還在睡,我輕輕動了動,微微撐起身子去看他。
睡得很安穩,臉有點紅潤,嘴唇也紅紅的,很漂亮的一張臉,我呆呆的看著,好像又要流口水了。
輕輕的親他,額頭,眼角,臉頰,嘴唇,都是那麼軟軟的,而且香噴噴的,真是可口。
他讓我鬧醒了,有點茫然的睜開眼,嘻嘻,好可愛。
我一直最喜歡看他剛睡醒的樣子了,彷佛嬰兒第一次睜開眼睛一般,眼神純淨帶點茫然,不像他平時清醒的時候那麼冷冷的。
等他漸漸清醒了,我便縮在一邊裝乖寶寶。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我無辜的微笑著。過了一會,身體向我這邊動了動,把我摟進懷裡。
咦,奇怪,他不想做麼?
他找我吃飯的時候通常就是想在床上做,不然就像平時在辦公室解決,我也比較喜歡在床上做,軟軟的又夠寬敞,不像辦公桌那麼硬,總是被壓得很痛,沙發又太窄,兩個人做到激動的時候經常有掉下來的危險。
不過床上也有不好的地方,太舒服了他就老是做很多次,也不是不喜歡和他做,可是做太久第二天我必然腰酸背痛,呻吟連連。
我偷偷抬眼看他,他又閉上了眼睛,面孔上沒什麼表情。
過了一會,他開口問我:「你想什麼呢?」
他剛睡醒的聲音特別慵懶性感,每次聽了我心裡都軟軟的沒個著落,真是舒服的要命,我這輩子都聽不膩。
我老老實實回答:「在想你怎麼不做呢。」
他輕輕笑起來,好久沒看到他笑了,真是漂亮。
他伸手拍一下我的屁股,略帶一絲調笑的問:「怎麼,想要了?」
我說:「不是想,只是覺得奇怪。」
他又笑了:「只是覺得不太想動,等會再做。」
真不舒服,就像你問他:「來吃午飯了?」他說:「等會再吃。」一個語調,好沒意思。
不過也是怪我,真是被我調教出來了,以前略提到這種問題,他臉飛紅,總是別過臉去一句話也不肯說,如今倒這麼大方了。
或者是因為現在他是主導者了,所以才這樣?
想來是吧,果然換了角色也就換了感覺。
他沒有起來的意思,我也就窩在他懷裡不動,真好,下午的班不用上了,雖然不是在外面曬暖暖的太陽,可他的懷裡也很溫暖,我覺得比曬太陽還舒服,何況……他的肌膚滑滑的,觸感十分好,我滿足的在他懷裡蹭了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式,享受這種懶洋洋的舒服感覺。
其實就這樣天長地久下去也不錯,偶爾有些瞬間也能覺得有點幸福的味道呢,就像很久以前我看到不知哪位作家說的:「幾分鐘的快樂賺我們活了一世。」
那個時候我還嗤之以鼻呢,和朋友笑:「覺得被賺了怎麼不去死?」
現在想起來,可不是,真真正正是被賺了,那個字才叫用的好呢,果然是名家,看透世情。最慘的是明明知道是被賺了,偏偏還這麼捨不得,只想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有那種快樂了呢?也就捨不得走,咬牙死撐也要撐下去,什麼都捨得,就是他捨不得。
多少人就這麼過了一輩子呢。
我肯定不是第一個,想來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暖暖的氣息熏得我又想睡覺了,合上眼睛,迷迷糊糊中不知怎麼竟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衛頤的那一天。
大概是因為那天也是很暖和吧,雖然不是冬天,初春的太陽也是十分誘人的,外面剛剛見了點綠,白玉蘭才開花,一樹的雪白,我從落地的大玻璃窗看出去,十分漂亮。
打算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剛走到電梯門口,電梯門開了,一個人急急的走出來,我沒來得及讓開,他撞到我身上。
那人抬起頭很抱歉的笑著道歉,頎長的身材,細長的眼睛,我最喜歡的性感薄唇,我忙說沒關係,然後看著他走進我公司的企化部的辦公室。
大概這就是才被獵頭公司挖角過來的我的新的企化部經理,哈佛的MBA,據說十分有才幹的青年俊傑。我輕輕笑起來。
坐電梯下去,一個人在初春的溫柔陽光中閑閑的走著,越走越高興,簡直愉快的不得了。
真的,沒想到過有這樣子的豔遇,辦公室裡都能看到如此養眼的人物,實在好運氣。這麼平淡灰暗的辦公室生涯,竟然照進來一縷如此燦爛的陽光。
過了很久很久,我才知道,原來這叫一見鍾情。
原來一見鍾情就是覺得終於看到了灰暗人生中的陽光。
衛頤實在是個非常優秀的人物,學識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這獵頭公司果然十分有眼光,難得的是長的好又並不持才傲物,性子溫和大方,那面上的一絲微笑我簡直愛不釋手……
「你想什麼笑得這麼古怪?」
衛頤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來,我嚇一跳,立即從風花雪月的回憶回到現實,睜開眼睛說:「我只是在想今天運氣好,居然下午可以不上班。」
當然不敢說是在想我是怎麼對他一見鍾情的,保證他立刻變了臉色要我好看。
衛頤輕輕笑起來:「明日我會叫財務部扣你半天工資的。」
「啊!」我連忙求饒:「總裁,我這算是出公差吧?」
這反應果然讓他舒服了,笑的越發愉快,好難得他今日心情如此好,真的,好久沒見過他開懷暢笑了,平日總是扳著臉,也不知道在煩些什麼。
我真的已經盡力想讓他愉快了。付出的代價也不算小。
可是明顯我做的不成功。
只有今天他倒是很開心的樣子。
他翻身把我壓在下面,這麼熟悉的套路,我便閉上眼睛,略揚起下巴等他親吻,可是遲遲沒有動靜,我疑惑的睜開眼睛,他微笑的看著我說:「你知道嗎,申氏的合約批下來了。」
我立刻做出反應:「太好了。」
怪不得他這麼愉快呢,畢竟男人需要的是成功的感覺。
我把臉埋在他的脖子上掩飾,這一霎那無由的心酸,原來他這麼愉快的叫我來只是為了示威,為了告訴我他一樣做的到,告訴我有點自知之明永遠別想翻身……
演技再爐火純青也難以掩飾那一刻心裡針刺般的痛,我只好湊過去親吻他的脖子,在他懷裡輕輕扭動身子勾引他,當欲望和高潮來臨的時候,便能忽略掉心裡那尖銳的痛……
其實我也不是不知道他最大的願望便是永遠的把我踩在腳下,看我痛苦掙扎,看我不得不俯首,這才能成就他的一番心血,他花了那麼大力氣才做到的呢。
我配合的也還算好吧,至少他現在還沒膩。
身體漸漸的發起燙來,他的抽插越發強勁深入,我把臉深深埋進枕頭裡,感覺到眼睛下面的那一塊地方漸漸濕潤起來……
我會告訴他這只是激情的汗水……
晚上衛頤並沒有留我吃晚飯,天快黑的時候我便出去,剛走到大門口,一輛紅色的小車子開過來直接開進去,我眼睛實在尖,一下子便看得清清楚楚:白晶!
哈,衛頤實在忙,才和我鬼混了一下午,這晚飯時間女朋友就來接班了,他也不怕我晚出來一步讓他女朋友碰到?
碰到也沒什麼,反正我是男人,她不過只會以為我是來彙報工作的而已。
只是不明白,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當年為了那麼點錢就拋棄他,如今衛頤怎麼還和她混在一起?我倒真有點為他不值了。
我靠在門口陰暗裡的柱子上,看著裡面燈火輝煌的大宅,這個女人可真是好命,豪宅、美金、遊艇、跑車竟能坐享其成。當年我也只不過花了一百萬就成功了,衛頤也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吃這回頭草?說實話,只要不是這女人,換成別的任何一個我都不會像現在一樣不平。
又不是國色天香。
靠在那裡有點冷,可我一點也不想動,回去也沒什麼好做,留在這裡看看風景好了。
真是懶的要死了。
想摸煙來抽,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打火機,嗚,我的zippo純系列限量版最後一隻也掉了,真是倒楣,最近老掉東西,這一系列打火機從第一隻開始掉到現在,十隻都沒了。
只好不抽煙,把煙放回去,裹緊衣服繼續看著那大宅風景。
燈火輝煌,想像應該還有郎情妾意吧。
這種時候實在是太容易勾起往事了。
想起我還是這大宅子的主人的時候,總喜歡把衛頤帶回來,吃飯、聊天、做愛,我家那廚子是一流的,中餐西餐都上佳,他很欣賞,說比外頭的有名館子還好。那三個月他還略長胖了一點呢。
可惜好景不再,等他知道一切之後,再好的美食他也不肯吃了,倔強的要命。
其實……其實我不過是因為愛他……
我知道我做了許多錯事,我知道我對他傷害很大,可是直到現在我也不後悔……
車子的聲音傳過來,我伸腦袋去看,白晶那輛小小的紅車子開了出來,咦,這麼快就走了?好無趣,衛頤真不懂什麼叫浪漫情懷啊?
等白小姐車子開過,我也打算走了,還沒來得及動,已經聽到有腳步聲從後面過來,我轉頭一看——衛頤!
現在再做縮頭烏龜已經來不及,我只好硬著頭皮尷尬的說:「總裁,您還沒睡呢?」
衛頤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對我勾勾手指頭。
我規規矩矩走過去,衛頤抓住我的手,皺起了眉頭:「冷?」
我忙搖頭:「不冷。」
衛頤還是皺著眉頭,把我抓過去擁著我往裡走,呵,好暖和,剛從有暖氣的房子裡出來的人果然不一樣,我偷偷看他臉色,看不出所以然來。
進了房子,他把我扔在沙發上,自己去樓上臥室拿了毯子把我包起來,我差點感動的哭出來,一把摟住他:「衛頤,我愛死你了。」
他一下子笑出來,今天豈止我不正常,這人才叫讓人搞不懂呢。
他說:「你都快凍僵了,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然後放開我去了廚房,過一會端碗滾燙的雞湯出來,黃橙橙的一層油,散發著熱熱的香氣遞到我跟前。
我真的哭出來了,眼淚怎麼也忍不住,差點落到碗裡去。
他把碗放在桌子上,伸手抬起我的臉給我擦眼淚,笑著說:「哪有這樣容易哭的人?乖乖的別哭了,我又沒有欺負你。」
他欺負我的時候我倒沒哭過,這會子哭得這樣,簡直沒出息。
可是……沒出息就沒出息,這千年難遇的一次,沒出息也罷了。
衛頤說:「來,把湯喝了就暖和了。」
我抽噎著接過來,正要喝,突然想起:「不要,這湯是不是那個女人來燉的?我才不要喝她煮的。」
衛頤又笑了:「真是小孩子,這是我燉的呢,昨天就燉好了。」
我似信非信看著他。
他說:「她在這裡有多久,哪裡就能燉好雞湯?快喝。」
我想想也是,這才慢慢的喝湯,真是鮮美,喝下去熱氣慢慢流向四肢百骸,舒服的要命。
他看我喝完了,坐到我身邊,我就勢倒進他懷裡,他伸手攬著我,我們就這麼默默的抱在一起。
很舒服的沉默著,好久沒這麼舒服了,這種和平的氣氛實在難得。
過了一會我小聲說:「衛頤,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的,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吧。」
他沒說話,只是摟著我換了個姿式。
我扁扁嘴,雖然知道衛頤最不會聽的就是我說的話,可還是忍不住犯賤。
真的是想為他好,那個女人哪裡配的上他。
到了我快要被那溫暖熏的睡著的時候,衛頤說話了:「我和她已經說清楚了,不是那種關係。」
咦?
我以為我神經錯亂了。
有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了,不過看這樣子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我閉上眼睛又睡覺。
衛頤好像精神好得很,平日不愛說話的人這時候倒有話說了:「白晶哪裡不好了?」
我在他懷裡翻個身,含含糊糊的說:「太廉價了,配不上你。」
他大有興趣,捏著我的臉要我睜開眼睛:「說說看,怎麼回事?」
我睜開眼正對著他帶著笑的眼睛,躊躇半響,不太敢說,雖然他早已知道,可是此刻舊事重提難保不又惹火他,好難得有一次他心情這麼好,待我這麼溫柔,萬一又惹了他還不是我吃虧。
他看我不說話便催促我,非要我說出來。
我實在無法,只好別開眼睛含糊的說:「以前的事嘛,你知道的。」
又是好一會沒回音,我偷偷的轉過眼睛看他,他的表情沒怎麼變,也看不出發火的徵兆,可是我心裡還是跳的好緊張,這麼久以來我一直想方設法不提到以前,天天得過且過,實在是那一次他得知一切的時候那暴怒的樣子太恐怖了。
我不敢想經歷第二次。
過了一會他才淡淡的說:「一百萬是不多,如果是現在她就可以要更多了。」
沒什麼火氣,真好!
我放心的又在他懷裡翻個身,聰明的沒敢接下話頭。
衛頤看我不說話,淡淡的歎了口氣:「其實當年她也不算有錯,畢竟大家不過是談婚論嫁的物件而已,隨時可以再選擇的,一百萬的確是大誘惑。」
我迷惑的看看他:「怎麼回事?」
衛頤說:「其實不過是在結婚年齡之前的交往物件,為了今後該結婚的時候能結婚,所以遲早得找一個年齡品貌學識基本相當的伴侶,和感情沒什麼大關係的。」
我睜大了眼睛,原來不只上流社會,竟是各個階層都這樣的啊。
我見得多了,多少夫妻真正是相敬如賓呢。
真是悲哀,所以若是有了愛人,一定要抓緊不放,用再卑鄙的手段也沒關係,先到了手再說,嘿嘿,我簡直可以開班授課了。
他又捏我的臉:「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我忙笑:「沒有沒有,我幫你高興呢。」
「高興什麼?」
我眼珠子一陣亂轉,卻覺得說什麼也好像不對,只好可憐兮兮望著他,希望他不要繼續逼問。
過了一會我才後知後覺的問他:「那今天白晶來做什麼?」
他笑了笑:「想和我結婚。」
「啊?」我大叫,這女人怎麼說得出口?
真難想像,第一次聽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呢,我從來接觸的女人都十分講究姿式的,別說這種事情,便是丈夫和別人一起出遊當面碰到還能裝看不見呢,對旁邊的人淡淡說:「只是長得像而已,外子在法國公幹呢。」
回去再悄無聲息的離婚算數,半點不肯叫人看熱鬧。
我是最佩服的了,有個表姐說的:「遇到老公和情人一起,尷尬的不是他們,是我呢,只管埋怨自己怎麼在這裡吃飯,大家下不了臺。」
看看,如今的女人多瀟灑。
哪裡來這麼個不入流的角色,拿了一百萬不在家裡埋怨自己眼光短淺,竟敢找上門來,真是服了她了,做到這一步可真不容易。
若是我,再做不出來的。
除了為他,這世界上也只有這一個人值得我為他做了。
別說這種厚臉皮的事,就是全天下人都嗤笑我也沒關係,統統只要他開心。
不過,現在我真是開心,今天他像吃錯了藥一般,對我好就罷了,還給我說這種事情,真真受寵若驚。
我笑起來,把臉在他身上挨挨擦擦,明目張膽勾引他。
※※※※※※※※※※※
這天氣簡直燦爛得沒道理,早上我坐他的車一起去公司,實在是神清氣爽,早上可是他早早起來做的早飯給我吃呢,雖然是簡單的雞蛋麵條,可是我拿他漂亮的臉下著吃十分香,啊,這種日子不必天天過,一個月有一次就已經是天堂了。
安安說我:「季季,你今天揀到多少錢啊?笑成這樣。」
說得人人都過來圍觀,小美說:「哪裡是揀錢笑的,這明明是走了桃花運嘛。」
真是招架不住,現在的女孩子比男人還能說。
我沖他們眨眨眼睛,笑而不答。當然不能告訴他們昨晚如何與總裁卿卿我我,不如乾脆保持神秘形象。
呵,想起來又忍不住笑,衛頤心情好的時候還真是溫柔呢。
下次我該做什麼讓他又心情好呢?
真是雀躍。
這一日用一半腦子工作,用一半腦子在算計衛頤,居然效率還很高。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衛頤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
我規規矩矩的站在辦公桌前,偷偷抬眼看他,衛頤略有點躊躇的打量了我一會,才下定了決心般的說:「今晚宏鑫的老闆請吃飯,我有點事情不能去,你替我去一趟。」
我大失所望,原以為他今晚又要叫我去他那裡呢,原來是安排公事,害我白白興奮一場。
不過還是立即答應,畢竟是人家的手下。
真無趣,如今的白領可不容易做,白天在辦公室賣身,這晚飯時間還得在這些不太吃得飽的地方賣笑,對著這個言語無趣,長相又過於端正的中年男人笑得跟花一樣,可是偏偏這又關係到一筆四千五百萬的訂單,給他搞砸了可沒我的好處。
不過,若是這筆單子簽下來,衛頤一定很高興,那豈不是對我也是好的?
想到這裡我越發笑得開心起來,那人看得眼睛發直。
我自負容貌俊秀,這人看起來又不是很見過世面,此刻一雙眼睛盯在我身上移不開。
我實在很討厭他這麼看著我,所以一直灌他的酒,巴不得早點把他灌醉我好脫身,沒想到這人長的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酒量倒是極好的,喝了那麼多都沒什麼事,我倒開始覺得昏昏的了。
咦?我的酒量什麼時候這麼差了,以前我喝兩瓶清酒都沒事的,現在大不了才喝了半瓶。
……糟了!
這酒裡莫非加了料?
我覺得眼皮越發沉重,勉強抬眼看他,那人關心的湊過來:「方先生,怎麼了?」
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得意光芒。
我咬牙,伸手在桌下按下手錶上一個按鍵,對著他笑笑:「張先生,我大概有點醉了,還是先告辭吧。」
那人哪裡肯放過我,忙繞過桌子來十分關心的扶住我:「方先生是好像喝多了點,我在上面有個房間,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我通知衛先生來接你。」
說著便半扶半拉的把我往樓上弄,我這會子倒也不急了,反正渾身沒了力氣,無力掙扎,只能任憑他擺佈,心裡倒是恨恨的磨牙:「還想糊弄我?你肯通知衛頤才怪呢,等會人來了不打斷你的腿。」
提起衛頤,我心裡忍不住掠過一絲不祥的模糊的預感,卻一閃而過抓不住實質。
在電梯裡他就對我摸來摸去,可恨我動不了,白白被吃了許多豆腐,進了房間他更是凶性大發,進門就把我撩倒在床上,自己脫了西裝就壓過來,我大驚,有氣無力的叫:「喂,等等,先讓我洗個澡。」
那混蛋笑嘻嘻的在我臉上摸了一把:「好,我先幫你洗澡。」
這混蛋!敢打我的主意,我一定要他今後哭都哭不出來。
說著就來脫我的衣服,十分輕佻的笑道:「果然知情識趣,怪不得衛頤輕易捨不得你出來!」
我腦中『轟』的一聲響,手無力的抓住他:「你說什麼?」
衛頤,衛頤,千萬不要如我猜想的一樣。
那混蛋就勢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衛頤胃口不小呢,開始三千萬的訂單都不肯,我加到四千五百萬了才點頭——不過,真是值得!」
似乎有雷劈下來把我劈成了兩半,我搖搖晃晃的往地下倒去。
四千五百萬?就算以業內最高利潤點十個百分點來算也不過就四百五十萬,原來我方季季自命不凡這麼久也不過就值這個價碼。
我笑出聲來。
那人看我笑了越發神魂顛倒,俯下身來抱我,我一動不動任憑擺佈,真正心如死灰。
他剛把我抱起來還沒完全直起身子,一支烏黑的槍已經抵在他頭上了,我看到他臉色煞白,大顆大顆的冷汗冒出來,本來可以十分得意的,可此刻我只不過懶洋洋的說一聲:「曉明,犯不著弄死他。」
曉明不說話,眼睛看著我,卻沒有收回槍。
我歎口氣,開始撒嬌:「曉明,我難受得很,送我回去。」
曉明起肘,將那混蛋敲昏在地上,把我抱起來,用長風衣遮住我送我回家。
車窗外掠過無數閃爍的霓虹,我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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