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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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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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5 下午 6:40 #3203努力的作家觀眾
二
我沒有住教師宿舍的習慣,在校園附近買了間樓中樓式的公寓,兩百多平米一個人住倒也夠寬敞了。
一看我房門內空無一物的「室內設計」,有人下結論:「你肯定自己是來教書的?有沒有在校內放高利貸?」
「你以為我隨時準備卷款私逃?把我當什麼啦你!」本少爺有這麼不上品麼!不過,真的騙不了這傢伙,我並不是一個教書的。
我陰笑著補充一句:「太聰明太有想像力會惹人嫌,阮同學。」
「你少來。」語氣冷冷外加不耐煩,已經完全不把我當老師了,「真懷疑你這兒有沒有備藥箱。」
「兄弟多慮。」我從樓上取來藥箱,拿出指定的軟膏:「這個塗在傷處,按摩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有沒有搞錯。」有憤怒的趨勢。
我拿出教育工作者循循善誘的本色:「阮晉同學,你給點誠意和耐性好不好?怎麼說我這傷也有一半是為你挨的,你多少施捨些愛心,也是為自己積德。」
「行了行了,寧願他們打的是我。」他無奈地搖頭,「先說好,我下手控制不好輕重的,到時別嫌。」
這傢伙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我怒。心裡發毛,只得惡言相勸:「你別趁機打擊報復哪!要是傷勢加劇,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冷哼一聲接過藥膏。他的爽快讓我更覺得不妙,可渾身上下都痛得不舒服,還好沒傷筋動骨,都是些皮外傷,否則還指不定會被這個阮晉整死。
等我認命地脫掉上衣趴到客廳內唯一的傢俱——沙發上時,一回頭正好對上阮晉那雙戲謔的眼睛,他不緊不慢地在沙發邊半跪下,嘴唇湊到我耳邊輕聲道:「邵老師,你確定要我來替你療傷?」
我突然煩躁難擋:「哪兒來那麼多廢話!來吧。」
當那雙略帶溫熱的大手撫上我的後背,稍嫌粗糙的質感,觸到我的皮膚,頓時產生一陣輕微的酥麻。
他的動作居然出奇溫柔,由上而下地撫摸,力道恰到好處,我戒心全除,痛也漸漸緩和,閉上眼來享受,只覺瘀痕散開,背部灼熱……
那雙手慢慢又延著腰線反復徘徊,疼痛慢慢消失,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上大腦,是男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抑制不住,渾身不禁輕顫一下,無意識地呻吟出聲。
一、二、三!猛地睜開眼——整整有五秒鐘我沒了反應。
扭過頭看住那個在我身上製造出不該有的幻覺的男人,他也正好抬頭看我。
我們倆都沒有表情,氣氛一下僵住。
很久,待我移開目光,阮晉輕笑:「真有那麼舒服嗎?」
我並沒有覺得難堪,剛才的一瞬間,我的確有了異樣的感覺,我不打算否認,但在男人手底下有感覺的確不是一件值得詳加解釋的事情,所以也不打算承認。
「還不錯。」我裝作滿不在乎,「你的手法挺純熟的,說是第一次替人按摩,誰信?我看你做過兼職吧?」
可能被人贊過是職業拳手,敢說他從事過「特殊服務業」的,我肯定是第一個。
他的表情恢復似笑非笑:「你什麼意思?」
「誇你。」我仍回過身躺好,「來,繼續。」
不信怪異感覺會來第二次,畢竟大家都是男人,沒理由的。
他的掌心再次覆上我的腰部,加入些力道,漸漸地開始不安分,指尖沿著我後背的肌肉紋理遊走起來,隨著脊椎骨往下,呼地鑽進我的牛仔褲!我清楚地感覺到他高溫的手掌與我的臀部相觸相磨,渾身汗毛一瞬間全都豎起來,那是技巧性的挑逗,很明顯。
「你給我停手……」嚷出口的聲音竟是出奇沙啞無力,如同慵懶的回應,我完全懵了。
他輕輕一笑沒有回答,中指竟在這一刻探入我的後方,再怎麼鎮定都有些愣了,一秒鐘工夫我整個人驚跳起來。
猛地撐起上半身,左手本能地往後用勁一揮,翻身朝那個罪魁禍首低斥:「阮晉!我還是你老師,你不要太過分!」
「有嗎?」他已被我推倒,瀟灑的半坐在地板上,理直氣壯地盯著我的眼睛悠悠重複一句,「我有過分嗎?你又不是女人,這麼開不起玩笑?」
「玩笑?!你跟男人開這種玩笑!你覺得這樣很好笑?去你的玩笑!」不知怎地,我很憤怒,因為這個「玩笑」,我覺得被侮辱了。我可以被揍,但不可以被侮辱。
「你冷靜點。」他悠閒地半舉雙手作投降狀,表情訕訕的,「幹嘛一臉純情裝老學究,鬧不起我就不鬧。」
「我老學究?你他媽剛才搞得我……」
「興奮、緊張、刺激?還是怎麼?那是你自己定力不足居心不良。」他邪門地一笑,一瞬又恢復嚴肅,「我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塗,下次記得,沒大事別找我幫忙,因為我隨時會開這種——低、級、玩、笑!保重,邵老師。」
拜拜走人,還大力甩了我的門板,這回把我氣的!我很少生氣,現在卻非常火。臭小子,你夠膽,阮、晉!
不知怎麼的,站在原地忽覺鬱氣上頭,不顧光著膀子,拉開門直追出去——
「嘿,你給我站住!」這個臭小子,我老虎不發威,他還真不客氣地騎上來了,我直沖正跨上摩托車的他嚷嚷,「給我下來!」
阮晉懶洋洋地跨坐在車上,回頭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抬手戴上頭盔。
喝,這傢伙太可氣了。「我叫你下來!聽到沒?本校學生不准飆機車!」
他終於摘下頭盔,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是員警?還是家庭保姆?」
我緩緩走上去,來到離他面孔前三寸的位置停住:「你這樣的不良學生需要我的管教。」
「你這張臉可沒有什麼說服力,等我學會欽佩你,再等八百年吧。」他淡淡一笑,特別有男人味,我覺得自己快抓狂了,被小自己幾歲的小鬼看低,要說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我憤怒了,我絕對憤怒了。
「我的臉怎麼了?我長得英俊不凡還惹到你了?沒聽過混血智商高麼?你到底有沒有鑒賞力?!我肯在你面前晃,那是看得起你!」一氣,連刀塊的英語蹦出來。
連我自己也覺得此番話十分、十足的——幼稚,但我忍不住,在這個傢伙面前,我的定力有點兒散。
「混血我是看出來了,但智商高,沒覺得。」他悠悠地堵我,腳下的馬達開始發動,「還有,你實在不適合當老師,這我是說真的。」
然後,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絕塵而去。
哼,我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原地,現在的學生還真不好搞,可老師我也不是吃素的。
放心,接下來我會多多「關照」阮同學,留意其行蹤動態,以便解除校園生活的單調無聊狀態,偶爾打幾場架雖能幫助大家消化火氣,但仍不夠發洩身體內的能量,邵振安確實需要更刺激的。
一想起我的快艇救生執照、職業賽車執照、滑雪教練執照擱到快發黴了,心裡就鬱悶。學校這地方再亂它也是學校,玩不出什麼大事來,對於我來說,純良級別的都膩了,只有這阮晉對我胃口,那小子不單純,直覺他可以為我提供些額外資訊,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找到一個突破口:張婷莉。我充分發揮無敵「少女殺手」之本色,抽空檔與之周旋,並且差點兒破了自己不動校園女生的規矩。
但結果我發現自己失策了,我有點兒喜歡上這個叫張婷莉的美人了。像現在這樣,我和她為了避人耳目,在校外的林蔭道上散步,當然,散步這樣的運動是不適合我的,但為了不壞美人的興致,我也勉強收收野性。哄女孩子開心是紳士之職責,義不容辭。但到目前為止,我們也只發乎情止乎禮,很是克制,這段柏拉圖式的純愛,還真不像是我所為,但畢竟雙方身份敏感,弄得不好,我也怕惹上麻煩。
「跟邵老師你相處越久,就越發現,你跟我想像的不一樣。」婷莉說話時,眼睛很溫柔,初成的女人味,有一種清新的味道。
「怎麼不一樣?變好還是變壞?」我繼續充雅痞。
「你有特別的氣質,不像是普通的代課老師。」
「嘿,那你可說錯了,我是特聘講師,不是代課老師。」
「哈哈……」她笑起來,「你們男人還挺會計較。」
「你知道幾個男人,嗯?」我突然靠過去,首次逾矩令她有些緊張地盯著我,「小莉,我只算是你的老師麼?」
「我……邵老師,我……」
「阮晉是你男朋友?」
「不不,不是的。」她糾正道,「我們小時候非常熟悉——」
我不動聲色:「青梅竹馬?」
她看著我:「他住我家隔壁有五年的時間,一直非常照顧我,後來他們舉家移民澳洲,一年前我才又遇見他,前幾個月,他突然轉校到這兒,我們自然又親密起來,但並非男女朋友的關係,你和他一樣,都相當討女孩子喜歡,所以,像你們這樣的帥哥,還是少惹為妙。」 張婷莉咯咯笑起來,遠比我想像的要成熟老練。
跟那傢伙相提並論我不大舒服,但一想到瞭解到他的這些內幕,又有點暗爽,原來那小子也不是沒出處的嘛。
「前幾個月才轉校來的?」我發現破綻,「他全家都搬回香港?」
「伯父伯母沒有回來,只他一個。」
好好的國外大學不念,來香港?呵,阮晉,可給我抓著把柄了吧。
當晚,我就去了學生宿舍,看表是八點一刻。找准目標直沖進去,他居然快我一步,我立即截住他室友問道:「阮晉呢?」
「一分鐘前剛下樓。」
「嘖,他不怕門禁?」是,他當然不怕,他在這個學校似乎享有不少特權,我已經察覺了。我飛奔下樓,正好看見那輛黑色機車遁入晚色中。
我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停車場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在他的機車上裝了微型定位跟蹤器,當然,警方可以因此而拘捕我,但這東西我自懂事起,就玩得熟透了,還沒遜到被捉過。
他的車停在「暗夜」酒吧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我毫不猶豫地跟進門去,這個聲色場足可讓這小子吃個校紀處分。
※
誰料一進場就被兩個兇神惡煞的大漢盯上了,估計是酒吧雇的打手,他們看我神色坦然,倒還客氣地上前說道:「先生,今天只對貴賓級會員開放。」
進個酒吧居然還分等級,我正愁接不上腔,一個中年風情女郎上前來為我解危:「我來處理吧。」兩壯漢居然乖乖退下,估計眼前這人是有來頭的。
「帥哥,會跳舞麼?」她笑瞇瞇地看著我的臉,開口便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舞?」
「脫衣舞。」她倒也直截了當。
「哈。」我乾笑一聲,然後說,「會。」
「爽快。」那女人豪邁地拍拍我的肩膀,「瞧這身材這長相,什麼時候賞臉來暗夜助助興?」
「先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朝四周一打量,真是什麼精彩的人物都有,阮晉一個大學生怎麼會是這種場所的會員?果然不對頭。
「私人party而已,我是這兒的老闆章桐。」她笑得意味深長,「這兒可都是些社會上流人士,網羅俊男美女的高級場所,你的皮相保准一上場,就有美人看上你,遇上我算你走運。」
「多少錢?」
「兩萬塊半小時,不算客人小費。」
「這麼好賺,肯定有問題。」我笑。對於玩票性質的東西,我是無所謂的,在紐約我也常幹,當然這區別於一般的低級表演,不過是為了標榜自己的身體,吸引異性注意,並不像國人那樣引以為恥,觀念不同而已。
「知道那個人麼?」我指過去,章老闆看向阮晉。
「噢,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是追男人追這兒來的,呵。這小子來了不過三兩個月,卻是個人見人愛的主。怎麼?」
「有點兒小過結。」
「你可別在我這地頭鬧事。」她看我很掃興,又安慰我,「不過可以透露一個消息給你,看見那個漂亮妞兒嗎?」
紅衣、嬌顏、束腰、豐臀,絕代妖姬。「瞎子才看不見。」
她笑著提供機密:「艾薇是阿晉的紅粉知己,他們今晚有活動,你讓艾薇跟你出場,探他點內幕消息,也算是扯平。」
我用下巴指指阮晉:「那傢伙一直那股拽相?」
「女人就喜歡他那調調兒。」
「怎麼才能讓艾薇跟我出場?」
「你是有錢少爺吧?」她也看出我是在玩。
「算是。」在這女人面前,坦白變成一件極容易的事。
「那好辦,給她買禮物,約她。」
「嘿嘿,我要是肯來跳舞,一晚上汗流浹背也頂多三兩萬,你讓我給人買的禮物想必不會便宜,這麼算帳,我可是入不敷出,你確定你這酒吧經營沒問題?」
「你小子有意思,我喜歡。」
「老闆娘你更有意思。」我親密地靠過去,「能說麼?透露這麼重要的情報給我,你也想我去整他?」
就在這時,我發現章桐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作弄的光彩,整個人又顯得年輕了幾歲:「不是我,我是替全場男人出頭,看他風頭這麼勁,是人都不爽啊,你這小帥哥別讓我失望啊。」
我啼笑皆非,但自認為魅力與當年相比有增無減。搖身一變跳脫固有形象,直奔美女而去。
「艾薇?」我在她身後喚道。
美人回眸,動人心魄:「你是——」
「邵振安。」
阮晉回轉身看見我,臉上的驚訝稍縱即逝,我玩味地一笑,故意不去看他。
「能賞臉跟我跳個舞麼?」
她不經意地打量了我一番,微笑:「好。」
我半擁纖腰直搗舞池,酒吧的舞池都不大,但已足夠我施展功夫,三兩下,美人早已星眸半醉,十足崇拜。
「你的舞很好。」
「我是看舞伴發揮。」
「呵,你想約我?」
「還不夠明顯麼?」我把嘴唇貼到她耳朵邊,「阮晉是你什麼人?」
「朋友。跟你一樣。」
算是答應我的約會了,也巧妙地推託了我的問題。
跳完舞,我借機轉到阮晉旁邊。抬手要了杯酒:「不介意我約艾薇吧?」
「你跟蹤我,想幹什麼?」他答非所問,眼睛灼灼地盯上我,深不可測。
「學校太無聊,我沒事可幹,所以……」
他的雙瞳已經快收成一條線,這傢伙怒起來還蠻有氣勢的。
可這招對我,完全不管用,我移過去,停了會兒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可以公開?你是誰?有什麼秘密?」
「邵振安,太自以為是會吃苦頭的,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過你。你這種典型的公子哥,別沒事出來現,因為好奇心太甚而翻船,不值得。你究竟是幹什麼吃的,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記得,不要給我惹麻煩,不要在我身邊晃,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說完,提著酒杯就走開。
「喂,你沒叫我老師!」我笑著對著他嚷,他沒回頭。我早在紐約就翻過一次船了,不在乎在這兒再翻一次。
艾薇與我走到酒吧後的巷子,我裝得一臉虔誠,對她輕柔說道:「抱歉,我並不是有錢人,我只是喜歡你,所以真心約你出來。」
「不是吧。」她的表情意味深長,顯然比我更高杆,「你整晚關注的人——恐怕不是我吧?」
「什麼意思?」我笑了。
「你想調查阮晉?」口氣帶點袒護。
「嘖嘖,厲害。」我打個響指搖頭,「你的直覺就沒有出錯的時候?」
「很少。對阮晉有興趣的人不只你一個,但都是女人,我想你是跟他有什麼瓜葛吧?你既然認識他就應該知道他並不好惹,我勸你凡事別太過了。」她的巧笑倩兮此刻看來非常刻薄,不過夠辣!
「謝謝忠告。」我把頭湊到她耳邊輕嗅,「看來你今天不會跟我出場了,那,下次吧。」
「好啊,只要你夠格。」
「不會讓你失望的。」痞笑過後,轉身離開。
在陋巷丟下美人獨自退場,實在不像是我這樣的英雄所為,但這一晚,因為阮晉,我失手失策。
之後我決定繼續跟蹤,等阮晉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我看他跨上機車沖入暗夜,於是飛車追上去。
這個不著調的鐘點,他顯然不可能會回學校宿舍樓,那他——我的血都開始沸騰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有趣,但我知道不調查出個所以然,我會抓狂。
驅車五公里左右,對手突然轉上盤山公路,我心中詫異,謹慎地跟上。
在一個五十度角的轉彎之後,那輛黑色機車開著大燈,已經擋在前三十米左右的位置,我正好來得及刹車。然後,我看見前方車主瀟灑地跨下車,抱著頭盔向我緩步走來。
我主動搖下車窗,微笑以對,夠鎮定夠合作吧。
阮晉的表情有點兒陰鬱,停在車窗外冷冷低頭研究我,語氣有點兒不耐煩:「到底想幹嘛你?一次說清楚,我沒那麼多閑功夫!」
「有興致去尋歡作樂,我看你的閑功夫不少啊。」
「你他媽有完沒完?!」他居然對敬愛的老師暴粗口,「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別再妄想沒事找事,我知道你不會是什麼老師,也就是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
「將學生們的罪惡傾向扼殺在萌芽狀態,是不是一個老師應該具備的職業道德?」我的語氣義正辭嚴,但表情可絕對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喜歡管閒事是麼?」他深呼吸,忍耐。
「你想扁我?」
「是。」他伸出食指指著我,「明晚八點到西校區一樓大堂。」
「明天那兒是各學院搞聯誼活動的會場,他們可不歡迎老師入內,難道,你給我派通行證?」
他嚴肅地說了句:「你只要在門口等我就行。」
我暗暗狂笑,但表面裝得很正經:「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也許是你特別討厭吧。」
「這個理由很充分!」我有點兒得意,「這次不只是邀請我參加學校聯誼增進師生感情這麼簡單吧?」
「來了就知道。」他挺直身子,轉身朝他的機車走去。
「喂!」我下車沖他喊,他回頭看著我,沒作聲。我繼續往他的方向走,直到與他面對面。
「你不會是真的想扁我吧?」
「怎麼?討打?」他挑了挑眉毛,有點兒似笑非笑。
「倒還沒那麼遜。」我回敬,「我只是想說,你剛剛的理由雖然充分,但不合邏輯,想再問明白些,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要和我講和?」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囉嗦?」
在夜色中,他炯炯雙目發出懾人的光,專注地盯著我,像能穿透我的身體一樣。我突然感覺到壓迫感,一種不能輕易躲過的窒息的壓迫,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扯住他的衣領:「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知道你是誰?」
「可許吧,只要你不是來攪局的。」他靠過來,與我貼得很近,呼吸也很近,「邵振安,在這之前,你能不能首先向我透露一下你是誰?別告訴我你是來教書的,否則我一定扁你。」
「你確定你打得過我?」
「要不要試試看?」
「我不想跟你交手,結局會兩敗俱傷。」
「你的智商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體現。」他哼哼一笑,有點兒調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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