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中)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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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5 下午 9:10 #4853努力的作家觀眾
第三章
雷奧娜‧堂‧特裡西奧小姐再度來訪,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從黑色房車駛進庭院的那一霎那,站在窗前的托尼就開始陰沉著臉,埃柯裡溫柔地低聲說:「你可以不必陪著我,我知道你討厭這種場合……也許去找里諾練練拳擊?或者去打靶?」
「我是很討厭你們那裝腔作勢的一套。」托尼歪著嘴巴,惡狠狠地說,黑亮的眼睛閃著毫不妥協的銳利光芒,「可是我更他媽的討厭你們倆在一起。」
年輕教父聳聳肩:「這是應酬,托尼,我必須跟她周旋,摸清她的牌,然後再決定我該出什麼牌。」
「哦……」托尼拉長了聲音,「你也跟她玩我們昨晚上那把牌?誰輸了誰脫一件衣服?」
埃柯裡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親愛的,你守護自己地盤的毅力和意識比我強得多,也許你才該是真正的教父。」
「少他媽的廢話,我今天就跟定你們了。」托尼倔強地昂起下巴,黑眼睛死死盯住年輕教父,「別忘記了,我是你的貼——身——保——鏢,狗屎!」
「沒問題。」埃柯裡攤開手,「我當然希望你跟在我身邊,那表示你重視我,對吧?」
托尼狠狠地一口唾沫準確地吐到煙灰缸裡,用鼻子裡哼出的一聲表示自己的不屑。
穿黑色西服的高大保鏢開了後車門,雷奧娜姿態優美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依舊是美國時下流行的吊帶收腰蓬蓬裙,白色點綴著彩色的大圓點,齊腰圓下擺的白色小外套,手裡拿著裝飾性的大草帽,上面系著和裙子同料的長長飄帶,烏黑的長髮波浪起伏,襯托出義大利少女特有的豔光四射。
埃柯裡微笑著步下臺階走到她面前,雷奧娜的神態沒有任何異常,稍稍歪著頭,從長睫毛下投射出熱情的目光:「哈羅,埃尼,真高興看見你沒事。」
「下午好,美麗的西西里公主,看到你安然無恙我也十分欣慰。」埃柯裡想要吻她的手,可是美麗的義大利少女已經不由分說地湊上來,噘起紅唇在他臉頰上熟黏地印了個吻:「在醫院裡很無聊!其實我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真的,可是父親和哥哥都說要我多住幾天。」
「你有很好的父親和很好的哥哥。」埃柯裡微笑著說,「他們珍惜你,愛護你。」
「看守我。」雷奧娜俏皮地說,「像龍看守金蘋果……對了,謝謝你的花,很漂亮,我很高興,如果能收到來自這個花園的玫瑰,我會更高興,畢竟莫拉裡納夫人曾經說過,這裡的白玫瑰是全西西里最美的。」
「是嗎?」埃柯裡對她身後那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保鏢掃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說,「為了補償,我現在陪你去剪一束玫瑰好嗎?還是你想坐下來喝個下午茶?」
「兩樣都要。」雷奧娜笑著主動把手臂挎上他的臂彎,「也許你可以請我品嘗莫拉裡納家的胡椒小餅乾。」
埃柯裡點點頭,兩人順著彎曲的石子路向庭院後面的花園走去,特裡西奧家的兩個保鏢和托尼一聲不響地跟在後面。才走了兩步,雷奧娜就不耐煩地回頭:「你,還有你!隨便找個地方去吧,我在這裡很安全。」
「小姐,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西西里公主說話時的口氣傲慢而諷刺,「我知道哥哥們怎麼說,就算他不介意跟女人約會的時候還帶著你們,我卻很介意跟男人散步的時候十米之內還有人在。」
兩個保鏢面面相覷,還要說什麼,被埃柯裡打斷了,年輕教父和氣地提醒他們:「先生們,你們是在莫拉裡納家的院子裡,可以完全放心,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托尼,帶他們去里諾那裡,請他們喝點啤酒。」
他的命令不但沒有得到執行,托尼反而跨前一步,距離他們更近了,不馴的眼神兇狠地瞪著他,這種無聲的反抗讓年輕教父唯有苦笑,然後用更加堅定的聲音重複了一遍:「托尼,你帶他們去里諾那裡。」
「好的,教父。」托尼咬牙切齒地回答。
「今天天氣這麼好,為什麼不坐下來喝杯咖啡呢?我相信雷奧娜有話要單獨對我說。」埃柯裡暗示地用目光撫慰著受傷的小野馬,後者果然忍下了這口氣,連話都懶得說,直接對那兩個彪型大漢一擺頭,走開了。
目送他們走遠,雷奧娜聳聳肩說:「你打發人還真乾脆,教父。」
「有的時候需要這樣,走吧,我帶你去剪玫瑰花。」
「不過你也說對了,我確實有話要單獨對你說。」雷奧娜一如既往地笑著,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讓埃柯裡有體溫下降的感覺:「親愛的教父,你是誰?或者說,你是什麼?」
對於這個近乎無禮的問題,年輕教父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悅,他微笑著注視雷奧娜,像在看一個撒嬌任性的小女孩,把她的問話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誰?我是什麼?的確是個好問題,從古到今很多人都在研究這個。」
「哦!教父,我不是在和你探討哲學。」雷奧娜低下濃長的睫毛,烏黑的眸子卻從扇子般的睫毛下淘氣地向上看著他,「我不懂那個,也沒有興趣,但我對你,卻很有興趣,對那個我們曾在一起共度的刺激之夜,很有興趣。」
「我覺得你的哥哥會因為你這句話而用手槍抵著我的頭逼我進教堂。」埃柯裡微笑著說,「很容易引起誤會的一句話,嗯?」
「的確,那我換一種比較直白的說法。」雷奧娜笑得更加燦爛,「親愛的埃尼,在那個夜晚,在那個巷子裡,在那個壞蛋面前,突然消失的你,突然暈倒的我,還有我暈倒之前看到的一匹馬……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我承認。」年輕教父沉思片刻,忽然冒出那麼一句,同時風度翩翩的鞠躬,「當時是我打暈了你,因為在夜戰中,女性,尤其是沒有戰鬥經驗的女性,很容易成為己方的累贅,同時也可以保護你,畢竟沒有人會刻意對一個暈倒的女人下手,尤其是他的目標鎖定的還是另外的男人。」
「請不要轉移話題。」美麗的西西里公主高傲的昂起了小下巴,神情裡帶著幾分惱怒,「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所以也希望聽到你說真話。」
「我說的是真話。」埃柯裡不動聲色地說。
「我醒著還是暈倒都不會有任何危險,這點你明白,你知道殺手是我哥哥派來的,或者是我爸爸?上帝才知道!如果他們不是刻意避開我,在咖啡店裡我就已經死了。」雷奧娜嫣然一笑,「你拉著我逃了出去,我很感動,埃尼,不管以後會怎樣,那次的情景我會永遠記住。」
她收斂起笑容,繼續說:「在巷子裡我就更確定了,因為我在你前面,那個殺手……如果他只是想殺你,他可以用一發子彈打穿我們倆,是的,他的目標是你,同時,他要保證不傷害到我,這已經很明白了。」
活潑地眨了眨大眼睛,美麗的少女口氣裡帶著威脅:「你是教父,你肯定在我之前就已經料到這點了,埃尼,現在告訴我,你把我打暈是怕我看到真相。」
她的手指輕輕上移,一直指到埃柯裡的鼻子上,這麼無禮的動作她做起來卻相當俏皮,讓人根本無法對她發火:「而真相就是,我最後看到的一匹馬。」
「那不是馬。」埃柯裡保持著笑容,輕輕地說。
「是的,沒有馬會在那個時候在那個地方出現,那是你。」雷奧娜歪了歪頭,「有什麼關係呢,埃尼,我沒有對任何人講。對,我講出來的話你可以否認,你可以說我出現幻覺了,但這對你沒好處,我的哥哥們本來就看你很不順眼,他會很高興你用這種方法得罪特裡西奧家的。對我,則沒什麼壞處,年輕女孩子無論胡說什麼都會被歸結為短暫的神經質,我未來的丈夫根本不會在意。但是我沒有說,是不是,埃尼?我守住了秘密,因為我喜歡你。」
她抬起頭,清清楚楚地說:「我愛你,我要嫁給你。」
「我非常榮幸。」埃柯裡乾巴巴地說。
「但你就是不答應。」雷奧娜很乾脆地替他回答,看到埃柯裡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時,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瞧!教父,我也可以嚇唬你!」
埃柯裡竭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聳聳肩:「好吧,你嚇到我了。」
「又是敷衍!」雷奧娜不滿地嚷,「這點你跟我哥哥一樣,認為女人都沒有腦子!」
「恰恰相反,我認為你相當有腦筋。」
「這是一句恭維話,埃尼,你總是這麼讓人恨不起來。」雷奧娜深吸一口氣:「好吧,埃尼,我承認我對你還很不瞭解,也許你更喜歡男人,比如……」她的眼波一轉,向著剛才托尼離開的方向看去。
「我不是喜歡男人,我是喜歡他。」埃柯裡淡淡地說。
雷奧娜難以掩飾自己眼裡突如其來的失望,但還是笑了起來:「那不可能,是不是?」
「你指什麼?」
「婚禮,繼承人,莫拉裡納家的女主人,你不可能沒有,每個教父都有的嘛!」雷奧娜有些急躁地說著,「你需要一個新娘,不管你背地裡怎樣,你都需要一個新娘,一個純潔的,美麗的,義大利姑娘,披著白紗進教堂。」
「是啊,最好還叫桑塔露西婭。」埃柯裡試圖開個玩笑,但是美麗的西西里公主顯然不領情,幾乎帶著惡狠狠的表情看著他:「你在取笑我嗎,教父?!」
「我很抱歉。」
雷奧娜昂起頭,傲慢的宣戰:「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但是我決定要喜歡你。」
「親愛的雷奧娜。」埃柯裡溫柔的說,「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同時你也要明白,就算你願意成為那個桑塔露西婭,你的哥哥們也是不願意的。我建議,你現在就從這裡出去,像從來沒有來過,從來沒有認識過我一樣,繼續做一個快樂的青春女神,然後你會遇到一個教父,婚禮,新郎,家族的女主人,繼承人,什麼都會有的。」
雷奧娜緊緊交握著自己的雙手,斬釘截鐵的說:「我來之前就告訴過自己,這是一場戰爭,我不會輸的!」
「你沒有輸,從來沒有。」
「教父,也許你喜歡的是他,但是,你需要的卻是我。」
埃柯裡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會利用女性達到目的,任何時候。」
「你就是這一點討人喜歡。」雷奧娜忽然放鬆了下來,俏皮的露出笑容,「咱們走著瞧,教父,你可以不喜歡我,啊,其實我覺得你已經喜歡上我了,只是還沒到愛情的程度,沒關係,我很有耐心,而且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喜歡你。」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埃柯裡的胸口:「現在,請給我摘一朵白玫瑰。」
※※※
當特裡西奧家的小姐離開的時候,她微微揚起臉蛋暗示埃柯裡,但是很可惜,年輕教父忽然變得很遲鈍,採用了最符合禮節的吻手禮道別,但即使是這樣,托尼的眼睛裡依然冒出了怒火。
「你完全沒必要生氣。」埃柯裡揉揉自己的鼻子,剛才他彎下身去的時候,西西里公主用一個小小的動作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她反過手掌,捏住了年輕教父的鼻子,用力相當大,因為角度的關係,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但眼睛裡不由自主盈滿的淚水卻全被托尼看在了眼裡。
「我幹嘛要生氣?」托尼坐在矮櫃上,抬起一隻腳踩著桌面,粗魯的姿勢卻顯示出他修長的腿和很好的柔韌性,讓年輕教父看得有些情不自禁。
但小野馬顯然沒意識到這點,他叼著一根煙,頭都不抬地檢查著自己的槍,嘴裡狠狠地咒駡著什麼:「狗屎!混蛋!……」
「她不過是因為對我的身份有些疑惑,所以來問問我。」
「狗屎!」托尼吐掉嘴裡的煙,一把拽起他的衣襟拉近自己,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然後你把她哄好了,對不對?我早就看出那個妞喜歡你,現在她一定更喜歡了吧?畢竟你們他媽的有一個共同的秘密了!」
埃柯裡冷靜地指出:「有一個共同秘密的是我們,我和你。」
「去他媽的我和你!」托尼咆哮了起來,「你更適合那樣的女人!教父!」
「托尼。」埃柯裡把手放在他臉上,感受到皮膚下洶湧的野性青春,認真地說,「我愛你,適合我的是你。」
「別他媽哄我了,我又不是女人!」托尼嫌惡地鬆開手,看都不看他一眼地繼續擦槍,「我告訴你,昨天那種事是你情我願,對,你是上了我,那又怎樣?我樂意!我覺得他媽的舒服!就是這樣……你他媽的還以為我會訛上你?滾你媽的蛋!要不是我願意,早把你那東西割了,還輪到你在上面舒服?!」
他倔強地抿了抿嘴,低沉地說:「那什麼都不是……你他媽的放心吧!以後你愛娶誰娶誰。」
埃柯裡唇邊泛起一縷微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很高興你覺得舒服……昨晚上……」
「狗——狗屎!」托尼面紅耳赤地咆哮了起來,一手把他推開,「你這個流氓變態!」
「我是教父。」埃柯裡毫不臉紅地又靠了過來,繼續在他耳邊曖昧地吐著熱氣,「你當然不會訛上我,是我訛上了你,托尼,也許昨晚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對我來說那可是很重要的一夜,我確定了自己的愛人,那就是你,托尼。」
他立即借用了剛剛離開的雷奧娜一句話:「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阻止不了我愛你。」
「我一槍斃了你就什麼都沒了。」托尼橫眉怒目地說,順手把自己的槍口對準了埃柯裡,威嚇地說:「滾遠點!」
埃柯裡對就在自己太陽穴旁邊的槍口不屑一顧,反而上前抱住了托尼的肩膀,托尼卻因為他突然的舉動而嚇了一跳,急忙把槍口挪開,氣惱地說:「你不要命了!槍裡有子彈!」
「你不會開槍的。」
「他媽的要是走了火怎麼辦!你這個白癡!你是怎麼當教父的!」托尼嘴裡罵個不停,手臂卻伸到埃柯裡背後把他圈在懷裡,真是奇怪,明明這麼瘦小,為什麼變身以後會那麼強壯……
短暫的溫馨被年輕教父的一句話給打破了:「托尼,我會讓你一輩子都那麼舒服的。」埃柯裡微笑著說,「既然你喜歡這樣。」
小野馬愣了愣,隨即就明白過來,長腿一抬就把教父給踢了出去:「滾!」
※※※
時間流逝,南歐的冬天悄悄來臨,又悄悄過去,堂‧莫拉裡納家族的教父度過了他成為教父以來的第一個耶誕節,白雪點綴了大地,禮物點綴了聖誕樹,點綴他名字的是在聖誕彌撒中,特裡西奧小姐對他露出的微笑。
「你還對那妞不死心啊?」托尼慵懶地躺在大床上,嘴裡咬著一個子彈殼,黃銅在他雪白的牙齒間閃著黯淡的光芒,含糊不清地說,剛剛沐浴過的身體散發出淡淡的荷爾蒙香味,鬆散的睡衣領口露出大片漂亮的蜜色胸肌,讓埃柯裡好一陣意亂情迷。
上床爬到托尼身邊,挨著那溫暖精悍的身體躺下,舒舒服服地擺好姿勢,埃柯裡笑著糾正他的說法:「是她還沒有對我死心,托尼。」
「我一個字都不信你的,你這狐狸。」托尼壞笑著伸出手去把他的臉向兩邊拉扯,「很多人都等著你娶她呢。」
臉蛋被扯成奇形怪狀,教父說話也斷斷續續的:「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不如坐下來喝杯咖灰吧……」
「真他媽後悔跟你約定什麼狗屎,現在雪都快把人埋了,什麼好天氣!天氣好你滾到外面去啊。」托尼悻悻然放開他的臉,「你別以為我會因為這個找你出氣,你他媽的離不開我,我知道。」
「對,所以我不會娶她,不會娶任何人。」埃柯裡仰起身子,在他的臉上安慰地吻了一下,「今天你站了很久,睡吧。」
「是啊我站著,你也站著,還像個猴子一樣跳來跳去。」托尼吐出嘴裡的子彈殼,嘲諷地說,「那叫什麼?爵士?真難看,你在美國就學了這個?」
在盛大的聖誕舞會上,美麗的西西里公主和年輕教父當眾表演了一曲美國時下流行的爵士舞,的確很合拍,也的確很盡興,但在這個社會裡,它所代表的意義卻不是那麼簡單,埃柯裡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諸如「婚禮」「聯盟」之類的字眼兒。
「那是生活的一種標誌,」埃柯里拉過輕軟的羽絨被蓋住自己和托尼,「比如說今天,就算我跳得很差又怎麼樣?那代表我瞭解流行,伊格娜說得對,那些連半島都沒出過的男人們,對此一無所知。」
托尼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狗屎!在美國待幾天就跟被教皇的手摸了一樣,有個屁用!」
「哦哦,太有用了,你知道,我們在布魯克林的遠房親戚也隨著美軍登陸義大利了,他們需要合作者,而我需要外援,很巧的是,我去過美國,我熟悉他們的思維方式,他們也覺得,跟我說話不那麼費勁兒。」埃柯裡笑了起來,「托尼,我會勝利的,一切都在向著對我有利的方向發展。」
「我完全不懂你那套,太難了。」托尼誠實地說,「真他媽一肚子花花腸子。」
埃柯裡愉快地在他肩膀上親了一口,感受那青春肉體的醉人溫暖,鼻腔裡盈滿雌獸的甜美荷爾蒙:「我把這句話當成讚美。」
「把你的爪子從我大腿上拿開。「托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伸手握住埃柯裡下身的灼熱,」否則我只要這麼輕輕一捏……你就跟這世界上一切的雌性動物說再見吧,教父,還有你的小崽子們。」
「是我努力得不夠,所以才讓你到現在還不能放開心結愉快地享受嗎?」埃柯裡毫不臉紅地說,「在新的一年到來之際,我會更加努力的。」
他的性器在托尼溫熱的大手裡更是勃勃生動,儘管小野馬百無禁忌也不由得臉紅了一下,縮回手去躺好:「新的一年?是啊,你總算是站穩了腳跟了,教父,過去的一年對你來說真他媽的困難,好幾次你都在走鋼絲。」
「呵呵,可是這些都無法和一件事相比。」埃柯裡湊在托尼耳邊輕聲地說,「那就是認識了你,親愛的托尼,只要有我們初次相見的那個日子,這一年就是我生命裡永遠的幸運之年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的。」
托尼感覺到他下身那個東西硬硬地抵在自己大腿上,不禁壞壞地一笑:「教父,你需要洗個冷水澡了。」
「完全沒必要,我在自己家裡,我在一張床上,我身邊是我愛的,也愛我的人,我興致勃勃……看!」埃柯裡誇張地伸開手,「這是上帝給我的最好的聖誕禮物,為了證明我們相愛,我們來做吧!」
「小矮子。」托尼翻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磨著牙嘿嘿地笑,「我明天不值班,你可還要跟凱西奧他們開一上午的會……」
埃柯裡直接用一個熱吻堵住了他的嘴巴。
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托尼寬闊健美的胸膛激烈地一起一伏,俊美的臉上佈滿紅暈,漂亮的杏仁眼濕潤起來,聲音沙啞喘著粗氣:「你先變……」
「沒問題!」埃柯裡知道托尼有一個說不出口的習慣就是每次變身都喜歡在雄獸的誘導撫慰之下進行,這也算是前戲之一吧,他立刻三兩下蹬掉了內褲,剛光著身體爬出被子,床頭的內線電話響了。
埃柯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鐘:早上兩點三十七分。
「喂?」他拿起話筒,表情嚴肅,聲音冷靜,一瞬間已經完全進入了教父的角色,背後的托尼支起上身,單手抽出左輪,「啪」地一聲,打開保險,目不轉睛地盯著埃柯裡的臉。
電話沒有打很長時間,埃柯裡唔唔了幾聲,末了平靜地說聲「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皺著眉頭坐在床沿上,托尼扯起被子蒙在他身上,順手粗魯地揉亂他的頭髮:「怎麼了?誰死了?還是誰打過來了?你發什麼呆?」
「沒什麼……一個客人來了。」埃柯裡轉身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肩頭噌噌,「你先睡吧,別擔心。」
托尼一手蓋住他的臉把他推開,俐落地下床撈起衣服往身上套:「你老他媽的提醒我,現在我提醒你一次:我是你的『貼身』保鏢,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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